李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是打算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收回思绪,他来到了中书省,把李世隆的旨意传达下去。
唐坚和余伯施都是一愣,没想到陛下要跟他们家联姻。
事是好事,他们也没有理由拒绝,可阿嗣才十二岁,等过了这个年,才十三岁。
不过也不算太早,太上皇给太后,不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在一块的
“我晚些亲自去陛下那里谢恩!”余伯施道。
唐坚也连忙附和。
“秦家这都走了快两年了,太上皇还这么记挂,还想着要跟秦家联姻,甚至让秦双双当皇后!”李道远很是感慨的道:“希望秦家知道这件事后,能够迷途知返才是。”
他甚至想,要是早早的定下婚约,秦家人会出走吗
恐怕不一定吧?
不过,这最强的外戚,秦家是坐实了。
外戚做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不当这外戚,秦家难道就不势大了
这反而是一种约束。
他要这么想,那就真的是脱裤子放屁!
“要是秦家一直没信,难道这皇后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公孙无忌道。
“国舅,那你说谁有资格当陛下的皇后”李存功道。
公孙无忌倒是有个小女儿,不过几年前就颁布了律法,没出五服的表亲不能成婚,所以他是没戏了。
“我哪知道!”公孙无忌哼了一声。
“先留着吧,这件事得妥善安排好,尉迟那边我去说,南番,天象,高力,倭州,新北奴,大石和月氏那边,都要挑选合适秀女上来。
发文吧,明年让秀女进宫!”李存功说道。
说白了,皇帝娶亲,就是一个投资的过程。
以现在的继承法案来说,任何一个皇子都有资格。
当然,年纪越大的,越吃香,概率也更大一些。
很快,宫内选秀女的事情就传遍了大乾,一时间,无数人动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只打着大乾旗号的船队停靠在了高州码头之外。
李勇猛时隔一年三个月,终于回到了大乾。
脚踩踏在土地上的那一刻,心也落地。
他迅速找到高州的六扇门,传信回京,然后找到高州的官员,安排回京的专列,把从大明弄来的特产,装上了车。
进到蒸汽火车的那一刻,李勇猛觉得,这车速度没有大明的快,也没有大明的稳。
这就是差距啊!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
不过大明再好,那也不是他的国家。
他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世隆。
列车上众人情绪都非常的低落,完全没有回家的喜悦。
副官坐在李勇猛的身旁,“听说,大明有一种内燃机火车,马上就要研发出来了。
据说,一个时辰最快能走四百里,比咱们的速度快了一倍多啊!“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册子,这册子上,都是他在大明的见闻。
每一项他都做了记录好对比。
对比之后,他突然觉得大乾很危险。
他拿出钢笔,在册子的最后把这一项写了上去。
李勇猛心烦的很,索性看向窗外,“你要把这些提交给太上皇”
“这是我的任务!”副官道:“将军放心,我会帮你的,大乾在这个时候去跟大明作对,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办法建交吧,不过,概率只有三四成。
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有三四成就够了!”李勇猛道:“我就害怕有人在背后撺拾,那才真的麻烦。”
车厢内陷入了寂静,副官拿出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去大明时他们意气风发,总想着把大乾战神抓回来。
等去了大明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紫禁城的宏伟,甚至超过了大乾京师。
四天后,专列抵达京师,如果大乾也有电灯的话,列车就能日夜兼行,他们可能两天就抵达京师了。
想到这里,李勇猛再次叹了口气。
下了车,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旋即匆匆跑了过去,“爹,我回来了!”
李存功打量着儿子,“瘦了,这一路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就是每天看着大海,看腻了!”李勇猛说道。
“见到景云了”
“嗯,见到了!”
“说说!”
李勇猛苦笑一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深吸口气,“先把列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会儿咱们边走边说!”
见儿子这般,他就知道这一次见面的结果不是很好,也没有催促。
只是看着一箱又一箱东西从列车上抬下来。
“这都是景云给的”
“嗯,说是送给大家的礼物,我手上有个名单,憨子让我帮着送,我不敢送!”李勇猛苦笑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从敌了呢!”
“这狗东西,真能使唤人!”李存功骂了一句。
可看到箱子里那精美的物品,也是咂舌,“这可都是好东西!”
“可不是么,的确都是好东西,爹,你是不知道憨子那边有多好!”李勇猛道:“陛下想要招降憨子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怎的,那小子难道真在海外建立了一个国家”李存功道:“就算真的立国了,那也不过是个小国!”
“小国”李勇猛苦笑连连,在李存功耳边说了一句。
李存功愣了愣,旋即倒吸口凉气,“你说什么真有这么大”
“只会更大!”李勇猛道。
“他娘的,这狗东西也太生猛了吧”李存功嘬着牙花子道。
“何止是猛,你没去那边,不知道那边发展的多快,那边除了基础建设比大乾差一些,有很多方面,连大乾都是拍马不及的!”李勇猛娓娓将他在大明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一开始李存功还质疑,可后面,他彻底失声了。
一个一千多万人口的国家,那可不是一个小国,是个实打实的大国了。
大明的西京有四五百万人,繁荣丝毫不输给大乾。
这可不是空口白牙胡说的。
有图画为证。
写实派的画家,打开了一副二十多米长的画卷,都不能将西京的一角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