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眉头一挑,淡淡道:“哦?家主此消息是否可靠?”
“可靠!”骆家主叹口气,“所以才紧急召集大家前来,一同商议对策!”
突然,大厅外遥遥飘来一道声音:“长风兄,客人来了,还不相迎?”
骆家主正是名叫骆长风,闻言神色一凝,起身笑道:“刘家主大驾光临,正是稀客!怎么不派人传报一声,为兄也好亲自迎接!”
一道青影出现在大厅门口,灰发飘飘,正是刘家家主刘逸仙。
他徐徐走上前来,扫视了在座众人一眼,目光在无痕身上转了转,淡淡道:“老夫哪有脸面敢从正门进来,只好当回小人,做次翻墙客了!”
“刘家主何出此言?”骆家主赶紧请刘家主坐下谈话。
刘家主坐下后冷冷道:“如今这瑶丰城,难道还有我刘府什么事?哼,长风兄,你可真不够意思啊!”
骆家主讪讪笑道:“刘家主误会了。”
“误会?怕是未必吧,今年大比,骆家难道不是想夺第一吗?我们刘家只能做尾,自然要低人一等了。”刘家主面色难看,又向无痕细细打量起来。
骆家主轻咳一声,笑道:“为兄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惜没有这份实力,刘家主不必多心。”
刘家主沉下脸:“长风兄,你非要我挑明说吗?”说罢,眼睛盯着无痕道,“她是谁!”
“她是我府新任的客卿梦长老!”
“果然年轻有为!”刘家主冷哼一声,突然发难,玄力“呼”地透体而出,在半空形成一道无形巨掌,“轰”地向无痕迎面击去。
厅中劲风狂啸,连周围的空气都几乎被这道无形巨掌逼散,形成一片窒息空间,令人感觉如山压力,厚重袭来。
众人面色大变,这刘家主怎生这般狂妄,居然敢在骆府议事堂出手!
骆家主却并不阻拦,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自讨苦吃!
无痕眼见刘家主玄力巨掌袭来,淡淡一笑,身形未见丝毫闪避,只是随意撑起尘灵盾。
便听“彭!”地一声爆响,涛天巨掌击在尘灵盾上,有如劈在铁墙铜壁,发出震耳欲聋的交击声。
无痕纹丝未动,连发丝都未曾飘动一根。
但刘家主却痛哼一声,连人带椅“呼!“地被反弹之力震出三丈开外。
他只觉血脉,气息不稳,惊骇莫名地瞪着无痕讶然道:“好!好手段!修士,哼,果然不凡!“
众人也是想不到,无痕竟如此轻易就将刘家主的攻击化解,还将对方震伤,这种手段真是闻所未闻,纷纷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眼中尽皆流露出的惊骇和钦佩之色。
骆家主暗暗得意,关心地道:“刘家主,你没事吧“
刘家主冷哼一声,足尖在地面轻轻点了点,连人带椅又瞬间回到原位,深深吸口长气,故作镇定道:“长风兄,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骆家主笑道:“刘家主,此事说来话长,并非为兄有所隐瞒,只是兹事体大,传扬出去,嘿嘿,对你我都不利,故而……“
刘家主摆摆手,叹道:“不必解释了,此事换成老夫,自然也不会对外宣扬。但是,赵家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他们会无防范“
话未说完,他瞅了眼众人脸上隐隐浮现出的愁云,嘿然笑道:“看你们齐聚一堂,想来都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也就不再重复,只是,你们可曾商议好对策?”
骆家主与众人一致摇头无语,两名修士啊,能有什么对策就算无痕能应对一人,另一个谁去对付谁敢对付谁能对付
刘家主沉声道:“要不我们一齐上禀城主,今年比武,不允许修士参赛,只能我们凡间武者比试!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骆家主脸色一僵,这主意看是不错,可结果呢赵家毫无疑问还是第一!刘家倒好,能继续当他的老二!只有骆家,今年还将是垫底,这跟修士参不参加又有何不同
若是无痕上场,就算比不过赵家,但至于骆家还能拿个第二!
大家鸦雀无声,默默盯着刘家主晒然无语,这算什么主意馊主意还差不多……
正在此时,一名家卫急匆匆跑了来,向骆家主禀道:“家主,江城主派人急召,邀请各家主即刻前往城主府商讨大比事宜!“
咦想不到江城主今年对大比事宜居然如此慎重,还亲自邀请各家主进府商讨真是开了先河了,往年他只是做做裁判和见证,可从未这般重视过!
骆家主无奈,既然江城主派人传话,他也不能不去,正好刘家主也在,两人便并肩一起走了出去。
家主都不在了,大家还有什么好商议的三阁四院也纷纷离开。
无痕一个人往清江院走去,越想越是觉得不妙,心头仿佛有只小虫在不停飞撞,令她难以心定,隐隐之中,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暗暗自嘲:不过是两名修士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自己这边算上紫荆,也同样有两个人,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
正琢磨着,无痕突然发现前面有道人影躲躲闪闪地掠过,行迹令人起疑。
如今正是紧张时刻,无痕也不能视可不见,身形一展,便如轻鸿般飘了过去。
跟得近了,才发现那可疑人影竟然是骆飞云的大哥骆飞龙。
无痕本想停止再跟上去,突然想起对方与赵家之女有染,便又继续跟上前去。
骆飞龙躲躲闪闪地专捡人少的角落走,不久来到后院一处偏门,这里很少有人进出,门锁都已经锈死。
骆飞龙轻轻纵身跳出墙外,在一株参天古树下,正俏立着一名如花女子,正是赵家千金大小姐赵雅清。
见骆飞龙如约而来,赵雅清扑入骆飞龙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骆飞龙慌了神,忙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清儿,怎么了?别哭,一切有飞龙哥在。”
赵雅清抽泣了一会,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骆飞龙道:“飞龙哥,我们逃走吧,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呆下去了。”
骆飞龙怔了半晌,叹道:“再忍忍吧,我们若私自逃走,只怕你那奶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天涯海角又能躲到哪里?何况你是赵府千金,随我流浪四方,未免也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