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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家村的主事人陈栋一说起这个事,在坐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事儿太吓人了!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他们只要一去想,就后背发凉,好似有什么东西躲在阴暗的角落在偷窥着他们。
当初王家屯足足有两万人,都快要赶得上一个繁华小镇了。哪知闹出那件事后,王家屯残存的那些人也一个跟着一个失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尸骨无存,叫人去查都无从下手。
金瓜城的官府得知此事后,大为震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先后派了七八位筑基修士过来。
然而,每次来的筑基修士不是失踪,就是直接暴毙殒命。
想到这些,一位青年男子拱手,开始跟面前头发花白的陈栋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大爷爷,从王家屯那事儿上看,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陈栋皱着眉,不大理解他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他二弟陈梁见了,赶紧站出来帮他解释了。
“大哥,我这大孙子的意思是,趁着咱们几个老家伙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赶紧让咱们大姐带上咱们孙子辈的一群小子,上那城里过日子!”
听到这话,陈栋就开口叱道:“二弟,你别胡闹!”
“谁不知道城里最安,城里的日子过得好啊?可咱们一个个的,如果都去城里过日子,你上哪里挣那钱?”
“你知不知道,城里每年要交的钱有多少?路费、水费、地税、人头税、过桥费、入冬税、做每一笔买卖的契税……,这些乱七八糟的税费足足有几十种!咱爹以前就跟我说过,城里居不易。每一年他往官府交的税前,至少是五个银元!”
说到这,他突然紧紧盯着陈梁问道:“二弟,我就问你,一个人至少交五个银元,你打算替你几个孙子交多少钱?”
陈梁听到这话,神色有些不自在了。
他哪里不知城里生活不易,城里生存成本高啊?!
可是,城外面到处有诡啊!
每年七月半,他们村总有那么一些年轻后生,被周边横死的诡拉去做替身。他每次看见那些孩子的亲人哭的撕心裂肺,他就伤心感怀。
王家屯一下子死那么多人,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扎堆生活在一起的缘故?
要是他们分个几批人,都住在城里,或者其他地方,他们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整个一族都近乎灭。
陈梁突然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大哥,我活到这岁数也算是看明白了,咱凡夫俗子想要活的安稳,必须要有本事的人庇护。如今老爹不在了,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这一次七月半,我总感觉会……”
陈栋脸色一变,立马就喝止住了他。“二弟,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
见二弟陈梁满眼都写着难受,他突然话锋一转,苦口婆心的道:“你们应该这样想,我们大姐这些年不在爹身边,还在外面活的好好的,可见她早已是一位独当一面的厉害人物了。”
“爹临走前跟我们说的话,你们应该还记得吧?爹说我们几兄弟寿限将至,余生也只余十几年的寿命,可凭借着爹跟大姐的血缘亲情,我们的子子孙孙还是能仰仗大姐过日子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陈栋的心头一动。
他活到八十,其实也就这几年从爹嘴里得知,他们还有一个大姐。还是个比他们大一百多岁的。
这么多年过去,姐她真的会顾及这所谓的血缘亲情么?!
……
陈家村的这群人为了七月半的事情,天天都躲在村子里,不敢出门。
而下午已经离开金瓜城的陈清河,跟着封雩归走在黄土路上,累的两腿直打哆嗦。
今天下午的太阳真大。
温度也特别的高。
陈清河感觉,这里差不多有四十多度了。
连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走了几十公里的路了,陈清河就盘腿坐在草地上,不想动了。
封雩归见她这样,就毫不客气的笑她了。“清河,你怎能走这么慢?”
“你知不知道,修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耐力要强啊?”
“……啊?为什么会这么说?”陈清河诧异了。
封雩归摸了摸自己齐胸的的白头发,蹲在她身旁,在她耳边小声的耳语道:“因为,逃跑要耐力,跟人拼杀也要耐力。见到妖魔鬼怪,你就更需要耐力跟他们周旋了。”
陈清河见他身长腿长,走一步就能跨一米多的样子,她想了想,就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背。
“我现在累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反正是在天地的见证下,签了同生共死契约的,陈清河对他很放心。
封雩归见她小小年纪还耍赖,只得一脸无语的摇头。调整好她的姿势,背着她往前走了。
陈清河见他头发披着挡视线,她便取下自己头上一个发带,给他梳头,还绑了个高马尾。“嘿嘿,封道友,你这样子就精神多了!”
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陈文明几个,看他们游山玩水似的慢慢走,他们心里极为着急。
这天色一旦变黑,藏在阴暗处的那些脏东西就会跑出来的!
他们要是不趁着时间还早,早一点赶到沿路的村庄,他们都会无缘由的惨死在半路上。
就在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劝陈清河时,背着陈清河的封雩归突然一个猛跳。
一下子就跳到了百米远。
陈清河被他突然来的这么一招,吓了好大一跳。
但很快,她就兴奋起来。
“封道友,快,你再跳一个,好不好?你刚才跳的老高了。”
明明是条鱼,怎么一变成人型了,就能跳这么远呢?
封雩归见她看的一脸新鲜,立马笑着往前又跳了一下。
这一下子,他就跳了两百多米远。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单脚就能跳这么这么远?”
陈清河一脸兴奋的跟他说话,跟在身后的陈文明几个,先是惊讶,后面赶紧跑着跟上来。
就这样,在一个时辰之内,封雩归背着陈清河一口气跑跳了两百里的路。而陈文明五人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跑。
哪怕是气喘吁吁,累了个半死,他们都不敢停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