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百依百顺的态度,是姜喜晨想要的。
心中也就浅了些对被他强势安排的不满。
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假如两人出国,她还有些什么事是必须提前说明的。
姜喜晨提出了一点:
“我要一个月至少见外公一次。”
她是被外公一手带着长大的,恋家感很强。
陈教授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姜喜晨必须常常看望他才能放心。
孝顺不是什么坏事,俞厌舟自然不会拦着姜喜晨。
“我有飞机,你家又有航空公司,随时都方便申请航线。别说是一个月一次,你就是想一周一次都很方便。”
他跟姜喜晨,本质上的门当户对,顶级豪门对顶级豪门。
去国外读书,像回家不方便这种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的麻烦,在他们眼里,其实根本都算不上什么事。
俞厌舟甚至在给姜喜晨择校的时候,提前就找好了几个陪读,华人和外国人都有,他们既擅长外文又懂得中文,会主动出现在姜喜晨的身边跟她交朋友,绝不会让她感到无聊和寂寞。
他事事都安排的那么妥当,姜喜晨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当晚回家,就跟姜母说了自己要出国的这个事。
对女儿的教育,姜母一直是不怎么上心的。
她只需要姜喜晨活着就行。
至于她人在哪,开不开心,和什么人在一起。
姜母都无所谓。
姜喜晨出生时,正是姜家事业拓展宏图,最需要人集中精力的时候。
父母把心
思都花在公司和应酬上,陪孩子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她的成长过程,要么是跟外公,要么是跟佣人和保姆。
至少在十几岁的时候,姜喜晨跟父母是感情比较淡薄的。
尤其是这时候姜母又生了姜丞出来。
姜母就更没心思关注她了。
闻言也没怎么想就点了头:
“去国外也行,到时候让你父亲多给你带点钱,花完了就跟家里说,你爸爸这么疼你,不会亏待你的。”
两母女就这么聊着,姜母字字句句不离姜父,完全看不出来,姜成业这时候已经近一个月没回家了。
他在外面新找的女人,年轻又漂亮,据说还是书香世家,气质跟年轻时的姜母十分相像。
姜喜晨对此只想冷笑,她妈又不是死了,人还在这呢,用得着他怀念?找女人就是找女人,装什么情深。
忍着心中的不舒服,姜喜晨跟姜母对话完,就直接上楼回了房。
想了想,又把电话打给了外公,跟陈教授说了自己要去国外读高中的事。
陈教授问的就要更加详细了:
“国外?哪个国家,哪所学校?当地风土人情怎么样?你是自己去还是跟朋友一起去,有没有提前安排好住址?至少要带两个保姆吧,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这些却又问的太细了,姜喜晨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语塞了一小会儿,轻声道:
“过几天我去看您,外公,我们当面说。”
她又跟陈教授聊了会儿其他的话题,关心
着他的身体。
等挂断电话,姜喜晨立刻就把刚刚陈教授问的那些都原封不动发给了俞厌舟。
另一边,俞厌舟也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学校、住址,这些他都要亲自到现场去挑选。
既然姜喜晨答应了跟他走,他就不会让她失望,必然会给她安排最好的。
那段时间,俞厌舟在国内外往来的就格外频繁。
一周之内,飞行时间高达68小时。
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又以图片和视频的形式,整合成了资料给姜喜晨看。
姜喜晨对此是相当惊喜的,就连陈教授,看着上面的那些内容都没话说。
“这些都是你自己调查的?”
陈教授翻阅着资料,老迈的面容上,一双眼睛饱是岁月的痕迹,却依旧闪烁着聪慧、睿智的光。
自己的外孙女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以姜喜晨的心智,不可能做到这么全方位的准备。
姜喜晨也没瞒他,捧着小茶壶给外公沏茶,笑容满面的说:
“是舟哥给我准备的!”
陈教授正预喝茶的动作一顿,眼中流露出探究的光。
“厌舟?你还找了他帮忙?”
姜喜晨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跟自己最在乎的亲人说实话。
“其实不是他帮忙,叫我去国外读书的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
陈教授神色微微一变,坐姿往前倾了倾,神色多出几分凝重。
姜喜晨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双马尾的辫子在她脸颊两边垂着。
声音细弱蚊蝇:“外公,我跟
舟哥,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陈教授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听她说完,脸色也没怎么变。
点点头道:“厌舟和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我就不说了,他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把你交给他,外公很放心。”
姜喜晨瞪圆了一双眼睛:“什么叫我你就不说了?难道在外公心中,我就很差劲吗?”
陈教授嘴边含着抹淡淡的笑:
“你年纪还这么小,我可不相信,厌舟会是那种对小女孩感兴趣的糊涂蛋。”
陈教授笑着说:“晨晨,是你主动缠着的他吧?”
姜喜晨眼中掠过一抹心虚,迟疑了一会儿,才硬着脖子说:
“他先主动抱得的我呢!”
陈教授摇头:“你还没他腿高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你怎么知道他抱你不是拿你当小孩子?”
姜喜晨不服气,涨红着脸想反驳:“可是他,他,他还……”
她绞尽了脑汁,想说出一些俞厌舟不是把她当孩子,而是拿她当一个跟他平等的,在交往的女人看的细节。
可是姜喜晨越想,越觉得底气不足。
俞厌舟跟她,好像除了最开始他主动的那个拥抱。
其他的时候,他面对她都非常的克制守礼。
一开始,姜喜晨还担心过,俞厌舟会不会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
可从两人戳破窗户纸到现在,真的就至多只是牵手和拥抱,再没有过别的了,就连亲亲都没有过。
姜喜晨丧气地垂着头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该说什
么好了。
陈教授慈爱地看着自己这外孙女,叹口气,又笑着摇摇头:
“好了,像刚刚那种话,你跟外公说说就好,不要随便跟其他人讲,尤其是你爸妈。”
他了解自己的学生,相信俞厌舟就算喜欢姜喜晨,也绝对能在两人的相处中把控好尺度。
但姜喜晨的爸妈不知道这些,万一知道了她跟俞厌舟的关系,说不定会把他怎么想。
姜喜晨点着头,声音有气无力地:
“知道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