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雨一听到前女友三个字，就立刻起身了。
女人都这样，对跟自己盯上的男人有牵扯的女人，有着明显的警惕。
两人便换了个离姜云端更远的位置。
乔心雨又习惯性地拿出纸巾擦桌子。
付斯礼把餐盘放在一边，也陪着她一起擦。
乔心雨开心地说：“你好体贴啊，我还以为你会嫌我麻烦呢。”
付斯礼温和地回答：“你爱干净，这不是什么坏事。”
再之后，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对话。
乔心雨似乎很爱笑，时不时就传出笑声。
姜云端面无表情地拿筷子戳着米饭。
付斯礼可真有意思，在她面前就跟个闷葫芦一样，转过头面对别的妹子，就那么温柔风趣。
她对面的同事也留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略有羡慕的说：
“有个好点的亲戚就是幸福，以那女孩的身份，连咱们研究所都不该进得来的，她现在不仅进来了，还能跟付斯礼坐一桌。”
付斯礼的个人价值摆在那，只看科研这个圈子，他走到哪都是受人追捧的大神。
就算姜云端不要他了，他在别人眼里，也依旧是闪闪发光的。
姜云端沉默着没接话。
晚上下了班以后，也是一个人走。
取车的时候，正好跟付斯礼撞见。
姜云端停了下脚步，付斯礼却像没看见她一样，直接上车倒车出库。
姜云端也把车开出车库的时候，正好看见付斯礼的车停在路边，两个人正往他车上进。
一个是他那团队的顶
头上司，另一个，就是中午跟他一起吃饭的那姑娘。
她淡淡瞥了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掉转车头，换了个车道。
姜云端把车开到了姜喜晨那。
姜喜晨却不在家。
佣人过来跟她打招呼：
“云端小姐回来了，我这就叫厨房给您准备晚饭。”
姜云端坐在沙发上，低落的问：“爸妈呢？”
佣人道：“先生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太太跟朋友聚会去了，也打了招呼说不回来。”
姜云端看着空荡荡的别墅，眼神有些茫然。
很快，佣人给她准备好了饭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姜云端却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她简单吃了点就让他们撤下去了。
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一直到十点多钟，顾望辞回来。
他身上带着酒气，神情也略显疲惫。
进门时甚至没注意到姜云端也在，直接就上了楼梯。
姜云端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脚步声顿在了门边。
顾望辞略带酒意的声音清楚地响起，在跟人打电话。
“都什么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什么叫我管得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个女人像你这样，放着老公不管，成天在外面自己玩的。”
“我不管，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来，我要见你，立刻马上。”
讲到最后，姜云端惊悚地发现，她爸的尾音竟然微微上扬，仿佛是在撒娇。
过了会
儿，顾望辞挂了电话，又走下楼，叫佣人道：
“给我弄点柠檬水。”
说着转身走向沙发，然后这才跟窝在沙发里不声不响的姜云端对视上。
顾望辞一怔，定定看她一眼，皱眉。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姜云端眨了下眼睛：“我也在等妈妈。”
顾望辞冷笑了声，坐到她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你妈妈最近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有几个晚上到了这个点还不回家的？”
佣人很快端上来一壶柠檬水，给顾望辞和姜云端分别倒了一杯。
顾望辞拿起来喝着，缓解胃里的酒气，微微地皱着眉。
姜云端试探道：“妈妈经常这样吗？”
顾望辞冷冷地说：
“前段时间闹出点小误会，你妈心里不舒服，在这故意报复我呢。”
姜云端最近自己的事都焦头烂额，还真没太关注父母。
听了顾望辞的话，正想细问，顾望辞低着头，又忽然若有所思地冷笑下。
“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就你妈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说不定哪天领回家一个比你弟弟年纪还小的男孩，指着他鼻子让你叫小爸。”
姜云端：“……”
她忽然觉得这个家也不是非回不可。
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拿着包就想要起身。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真有点困了。那个，爸，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正说着，别墅外面传来汽车声，然后是远光灯。
姜云端
迟疑了下，还是决定上楼。
要进房间的时候，听到楼底下传来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
这一句，倒是没有在她面前那么硬气，反倒是藏了更多委屈。
姜云端迟疑了下，回房后没急着关门，留了条门缝，把耳朵贴在缝上。
顾望辞低声下气的：
“我都说了那是个误会，别人故意毁我，借位拍的照。”
姜喜晨冷冷淡淡：
“我没说不信你。”
顾望辞：
“你既然信我，那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
姜喜晨：
“我也有我的生活。”
顾望辞：
“你就说实话吧，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有错处这一天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感情淡了，觉得我不新鲜了。”
姜喜晨：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然后是高跟鞋轻轻上楼的声音。
顾望辞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
过了会儿，姜喜晨似乎是回房了。
姜云端以为就听不见什么了。
结果顾望辞却没进去房。
可怜兮兮被关在门外，一声一声地敲着门。
估计也是怕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老婆，你把我忘在外面了。”
“老婆，你开开门啊。”
“我错了，我不该倒打一耙，你让我回去吧，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姜云端：“……”
她默默地打开门，去台阶那往楼上看了一眼。
顾望辞灰溜溜低着头站在门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瞧着怪可怜的。
哪还有刚刚在她面前的半分威严硬气？
姜云端看了一会
儿，回她自己房间，给姜喜晨打了个电话。
姜喜晨接电话时态度还挺好：
“端端啊，怎么这么晚给妈妈打电话？”
姜云端说：“妈，我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