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就这样,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
俞厌舟这头态度冷淡下来,姜喜晨反而开始心慌。
其实俞厌舟对她是不错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要是换了另一个男人,未必对她能有这么包容。
姜喜晨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俞厌舟的提议,并且老老实实表示,自己会乖,不要赶她走,她不会再给他惹麻烦。
但即使是这样,俞厌舟那边的态度也没缓和。
他开始对她冷淡,之前人前相敬如宾,人后还会纵容姜喜晨跟他牵牵手,抱一抱他。
现在人后只是更加的相敬如冰,他把姜喜晨赶出房间,让她要么自己再去开一间房,要么以后就睡沙发。
他自己则是待在房间里,把门反锁,关的严严实实,就跟他对她的态度一样,心如铁石。
姜喜晨也是奇人,硬是在沙发上熬了一个多礼拜,直到俞厌舟这趟出差结束。
回去的飞机上,俞厌舟坐在同事中间,前后左右全安排了人,姜喜晨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坐在离他很远的小角落,时不时用大眼睛委委屈屈看着他。
单看外表,姜喜晨的美貌是很有欺骗性的,乍一看又是独自出行,便有感兴趣的男人,观察了她一阵儿后过来搭讪。
姜喜晨没急着理会那人,先是用眼睛看了眼俞厌舟,俞厌舟也正在看着她,只是当姜喜晨看向他那一瞬,他移开了目光。
姜喜晨垂了垂眼睛,低落的拒绝了对
方的示好。
“不了,我没有心情。”
男人道:“那也可以先留个电话,说不定过一阵子你就有心情了呢。”
姜喜晨烦躁地说:“不可能了,我男人刚死,我发誓为他守孝三年。”
她一指俞厌舟:“不信你去问他,他最清楚。”
凭空中了一枪的俞厌舟:“……”
搭讪的人嘴角抽搐,这真是他听过最为离谱的委婉拒绝。
但他还不死心,姜喜晨看着也就十七八左右,怎么都不像是死过老公的样。
男人试图跟坐在姜喜晨身侧的女人商量,想要跟她换座。
他开出了很好的价码,一万块买一个位置,女人有些动心。
姜喜晨怏怏地偏头看着窗外,对身边发生的事不感兴趣。
然而当男人真的跟女人成功调换了座位,准备坐下来时,俞厌舟身边的一个同事却主动起身,来到了姜喜晨身边。
“姜小姐,小俞总请您过去坐。”
接着这同事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姜喜晨的位置上。
姜喜晨则是满脸欢喜,开开心心地奔赴到了俞厌舟身边。
俞厌舟手中拿着杂志,头都没抬,仿佛给她解围的人并不是他。
姜喜晨却看着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生出隐秘的欢喜。
她想亲近俞厌舟,又想起了他之前交代的话。
犹豫了一下后,在没人能看到的小桌子下,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腿。
俞厌舟挑眉,不动声色地避开。
姜喜晨捧起他手边的咖啡杯,
圆圆的眼睛看着他,小声示好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理我。”
俞厌舟不理会她,姜喜晨却自得其乐,一点都不老实。
一会儿悄悄蹭蹭他小腿,一会儿拿手去勾他掌心。
她就像个不甘寂寞的小猫,做的隐秘又难以让人发觉,偏偏勾的人心中发痒。
最后俞厌舟到底是破防了,皱眉扣住她手腕:
“你安分一点,别胡闹。”
姜喜晨顺势缠住他手掌,纤细的手指灵活的与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错了。”她拿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看着他,可怜巴巴:“舟哥,你不要不理我,我们和好吧。”
俞厌舟没做声,但也没再坚持把她挣开。
回到云海市后,他有三天的休息期。
俞厌舟回到俞家,简单的跟他父亲汇报了下工作进度,又给他母亲和妹妹送了带回去的礼物。
接着就又出了门,彼时,姜喜晨就在他的车中等着他。
他一上车,她便立刻靠近了,紧紧抱住他,黏人地把脸贴在他胸口。
俞厌舟任由她抱了会儿,才轻轻把她推开。
“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
姜喜晨委屈的小声说:“谁叫你不理我,哪有人谈恋爱是我们这样子的。”
两人之前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挑明过。
但此时,经姜喜晨的嘴中说出,俞厌舟却也没有反驳。
人的感情就是那样,一旦崩溃,便会像洪水冲开了闸。
理智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怎么都控制不回来。
他心中觉得
姜喜晨千万个不好,对她存在着许许多多顾虑。
可当有陌生男人对她搭讪时,他心中不喜。
当她坚定地选择拒绝那人时,他会隐秘的雀跃。
这个时候,俞厌舟就清楚的明白,他跟姜喜晨注定无法善了了。
和好,只是递个台阶的问题。
她还小,对工作上的事无法理解,俞厌舟也没解释,只是说:
“接下来三天我都是自由的。”
姜喜晨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而后抱着他跳跃着欢呼了一声。
眉眼开怀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接下来三天,姜喜晨扯着俞厌舟,奔赴了各种游乐场。
那些小孩子玩腻了的东西,她却乐此不疲。
光是旋转木马,她就强行扯着俞厌舟坐了三轮,还要求他给她拍照又录视频。
除了姜喜晨以外,周围都是个位数年纪的小孩子。
俞厌舟领着她,更加意识到两人年纪的差距,倍感自己罪恶。
可即使是这样,在姜喜晨感到开心时,兴高采烈去他怀里讨要拥抱,他也没再把她推开。
晚上累了,两人就住在游乐场附近的酒店,同样是开一间房,不同的是,这一次谁都没再去睡沙发。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两张被子,睡觉前额头抵着额头凑近在一起,姜喜晨安心极了,小猫似的嗅着俞厌舟身上的气息,霸道要求:“你要永远对我好。”
俞厌舟用手轻轻的摸着她头发,轻轻嗯了一声,慢声说:“我会永远对你好
,你家人没有给你的那些陪伴,以后都由我补给你。”
姜喜晨愣了几秒,半晌没有做声,而后忽然蹭着床单后退了一点,挪到床边偏远的位置,脸埋进被子里,哭了。
俞厌舟过去,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中,轻轻帮她抹掉泪珠,而后亲了亲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在心智上还是个小孩子,对他也顶多是贪玩,缺少陪伴。
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对她的疼爱,已经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