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怔了一下,而后便坦然受了。
被放开后,才发现两人已经回到酒店。
此时就在大堂入户门,酒店不少员工都在拿看戏的目光瞧着他们。
饶是见过世面,姜喜晨也被盯得十分不好意思,更不明白顾望辞这是突然玩的哪出。
顾望辞仿佛那些围观的目光都不存在,淡然地拉着她的手往电梯走。
两人这次出游,住的是同一个酒店,却是两个不同的房间。
之前都各回各屋,各睡各的。
今天顾望辞却在把姜喜晨送到房门后,没了要走的打算。
姜喜晨察觉到他的目的,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给他让出进门的空间。
顾望辞把她的行为当做默许,进门后,就再次把姜喜晨抱进怀里,继续了酒店门口未完的事情。
姜喜晨配合地跟他亲,两人你来我往,好个缠绵悱恻。
但等他想更进一步时,她却忽然没了表情,一把护住自己的衣服。
“不早了,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她讲话时,气息尚且不稳,略带微喘。
粉红的面颊,微醺,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水光,像被酒醉倒了一样。
顾望辞比她好一些,但也是呼吸粗重。
被姜喜晨推开后,眼中浮现错愕,似是没理解为什么她到这一步才会拒绝。
“姜喜晨?”
姜喜晨浅笑,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很显身材浅蓝色绸缎吊带裙,外面配一个白色半透明的防晒小罩衫。
此时她淡定地把顾望辞推开,边走边脱下罩衫,自然而然地把原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身材,更加明目张胆地展露出来。
顾望辞本就有了冲动,此时更是眸色一暗。
姜喜晨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今天太热了,人又多,出去一天身上乱七八糟全是味儿,你走时帮我把门关好,我得好好地洗个澡。”
说着,自顾自转身进了浴室。
一关浴室门,姜喜晨打开水阀,却没急着脱衣服。
快速地把脸贴在透明隔视线的玻璃门边,耳朵紧紧地关注着门外。
没听到任何声音,离开的脚步声,跟关门落锁声,都没有。
目的得逞,她像个小狐狸似的,勾起唇,终于安心走向花洒。
再出门时,姜喜晨只披了块浴巾,松松散散在锁骨那围了一圈,堪堪遮住大腿。
顾望辞没走,半屈腿坐在她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她的开门声,抬起头来,见到姜喜晨的新造型,眼中又是一深。
姜喜晨做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还在?”
顾望辞起身,朝着她靠近了一步,姜喜晨下意识地后退。
两人一个步步靠近,一个步步后退。
到最后,她脚跟抵上墙面,再没了路。
便只能像一只受惊的楚楚可怜的小猫,任由对方强势靠近,把她再次圈进怀中。
顾望辞再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说了商量似的一句话。
“不走行不行?”
姜喜晨为难地攀着他肩膀:“不行。”
顾望辞便又低头亲她。
姜喜晨把头偏开,手紧紧地抓着浴巾,张皇地躲着。
“你别这样。”
顾望辞果然停下了,姜喜晨也是一顿,心中有些惊讶。
她没想过他真的会停手。
去洗澡之前,她就感受到,他那很明显了。
顾望辞是停手了,但没放开姜喜晨,嗓子都闷了,忍得很难受。
说出来的话却是认认真真跟她讨论学术问题:“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姜喜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愣怔地跟他僵持了阵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更加招人。
顾望辞更难受了,见她推拒的不是很坚定,又去低头亲她。
这回的亲,跟前几次不同,温柔了特别多,那种讨好的意味特别明显。
姜喜晨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恍惚中走了神,竟然差点沉溺其中。
再回过神时,她已经被人给抱到了床上。
姜喜晨脸碰到枕头,吓了一跳,手上也没做什么推拒的行为,但嘴里却忽然决绝的扔出一句。
“你就不怕我告你?”
顾望辞:“……”
男人眼睛都红了,像个饿了多时的大型动物,面对着一块香喷喷诱人至极的美肉,每每试图张开嘴一口咬下,却又碍于可能有毒,屡屡只能试探地舔舔,非但不解饿,反倒更馋了。
那种被人戏耍而屡屡不得解脱的样子,大大的取悦了姜喜晨,姜喜晨好玩地打量着他,心中因为之前跟顾望辞较劲,每次都会吃瘪的旧怨,终于在此时一扫而空。
顾望辞很快发现了姜喜晨眼中流露出的那几分幸灾乐祸。
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又不给。
这念头特别清晰的在他脑子里跳动。
顾望辞真的很生气,姜喜晨的拒绝一点都不坚定。
他见过她拒绝别人,那是一言不合就把对方脑袋开瓢的。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一张嘴,全身上下再没别的带攻击力。
一双眼睛更是不安分极了,生怕不知道她在看戏一样,泄露着狡黠的光。
理智告诉他,眼下最好的选择,是立刻起身,转身就走。
让她鱼钩落空,自己也保留体面。
可身体却不愿意听话,贪恋着眼前的温软,怎么都不愿松开手。
两人定定对视,互看着彼此。
姜喜晨当然知道顾望辞未必就看不穿她,所以她更加懒得伪装。
她甚至用不着再说话,就看戏似的瞧着他,把时间留给他自己天人交战,等着他的结果。
顾望辞的眼神很纠结,特别纠结,他已经不问姜喜晨为什么不行了,因为他清楚她的答案从来就不是不行。
可以,但是不能是现在这样,她之所以一次次吊着他,无非是想要让他表态罢了,而她想要的……
兀自迟疑中,姜喜晨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两人之间呼吸交错的氛围。
姜喜晨一顿,下意识推了推他肩膀,要去看手机。
顾望辞却也在同一时间有了动作,扫了眼后,拦住她要起身的行为。
“未知号码,不用看。”
姜喜晨一顿,还真就在手机铃声中安静下来。
“你真的该走了。”
她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顾望辞这次没有再迟疑,贴着姜喜晨的侧脸亲了亲她耳朵,声音和姿态一起,都放的很低。
“姜喜晨,你别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