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功夫，俞厌舟那几个下属也回来了。
几人手里拿着饮品，也递给俞厌舟跟姜喜晨一人一杯。
俞厌舟不接，姜喜晨白他一眼，自己一人抱着两个。
到这时候，她开始开心的，直到第一场表演开始，一个装在花瓶里的美女被人给推出来。
姜喜晨一口凉茶，全都喷在了俞厌舟裤子上。
俞厌舟冷冷地盯着她，姜喜晨尴尬地头皮都麻了。
俞厌舟道：“你不是很感兴趣？看吧。”
那花瓶，也就是一个儿童矮凳般的大小，中间圆而瓶口细。
细细的瓶口中，柔弱艳丽的美人，纤长的脖子如同一截树枝，从中生长而出，只有一颗头颅，无手无脚。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一边，随机选择宾客进行着互动，美人含笑，时不时用这个国家的语言回答着他们提出的问题，又或者是偶尔嗓音轻柔的唱一支歌。
姜喜晨全程都手脚发麻，生理不适，几次想要移开目光，都在发现一旁的俞厌舟在冷眼盯着她后，又坚持地把眼神重新放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让她窒息的表演终于结束，姜喜晨松了口气，想都没想就站起身：“走吧，我们回酒店。”
俞厌舟手摁在她肩膀上：“急什么？现在才八点半，距离全部表演结束还有很长时间。”
姜喜晨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去，心中欲哭无泪。
她自己平时，是连恐怖片都避而远之的那种，对这种畸形的东西，实在是接受无能。
担心自己晚上会做噩梦，姜喜晨正迟疑，要不要服个软算了。
第二场表演的人走了出来，是两个金发及腰，身材热辣的美女，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呼啦圈。
看起来，挺正常的。
姜喜晨顿了顿，又把之前服软的念头收了回去。
只不过，美女摇呼啦圈，这有什么算得上看点的？
正疑惑着，随着主持人一声哨响，那两人突然齐齐掀起了短裙，然后……
姜喜晨猛地偏头，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俞厌舟在一边，冷眼盯着她：“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要见世面？”
姜喜晨说不出话，只拿着他之前递给她那块消毒湿巾，跟刚才接触过病毒似的，拼命地擦她碰过玻璃罩子那只手。
即使是这样，眼角的余光还是会时不时瞥到一点不该看的画面，姜喜晨这回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了，刚要彻底下定决心，跟俞厌舟服软，让他带她走算了。
眼前忽然多出一抹温热，俞厌舟把掌心贴在了她的眼睛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就这点能耐？”
他把她搂在怀里，贴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
姜喜晨难受地靠在他身上，闷闷地开口：
“你之前不想来，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什么？”
俞厌舟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喜晨郁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明知道我肯定受不了。”
俞厌舟平静道：“决定是你自己做的，既然承担不了后果，你在做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去查清楚？”
姜喜晨说不过他：“算了，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
她能感觉到，俞厌舟同样不喜欢这里。
然而俞厌舟却并没有接纳她的提议，只是冷淡道：“来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
姜喜晨：“……”
俞厌舟：“你做事冲动莽撞也不是第一次了，也该涨涨教训。”
姜喜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切换下一场表演。
是一个男人，五六岁的身体，四十多岁的头，而且……头有两个。
他给大家表演的是，两个头互相打架。
姜喜晨只瞥了一眼，就又把脸埋俞厌舟怀里了，俞厌舟手臂抱着她，眼睛却是盯着台上，若有所思的。
“这个国家的很多医疗技术，都很先进。”
姜喜晨毛骨悚然：“别告诉我，你又在这里看到了商机。”
俞厌舟：“在商言商，总不能像你一样，好好地时间全用来浪费。”
亏了他那一句讽刺，姜喜晨后来就算是再抵触，也没再躲起来过。
紧咬着牙根，硬生生又看了两场演出。
然后第四场，上来的终于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人了。
而是一个巨大的，看起来差不有三立方米那么大的盒子。
周围人有不少都是为了这一幕来的，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现场只听见像是有什么在攀爬一样，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姜喜晨正疑惑着，忽然就听见距离她不远处，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姜喜晨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然后就看见了一条青色的，足有一个成人大腿粗的，张着巨口的蟒蛇头！
动物表演，姜喜晨小时候跟在她爸身边也看过，猛犸象她都见过，更别提只是普通的蛇，这她倒是不怎么怕，甚至在这条蛇拖着十几米长的尾巴，吐着信子爬到她面前时，认真地观察了会儿它的牙。
“这是条毒蛇。”姜喜晨总算是找回了点场子，认真地指着那条蛇尖尖的牙齿给周围俞厌舟的下属科普：“你们看它的嘴巴，舌苔那有点发黑，还有它的牙齿，它……”
哗啦——
剧烈地撞击声，忽然打断了她的声音。
姜喜晨一顿，抬起头，就看见那条蛇像是突然发狂，开始疯狂地用头攻击着玻璃罩子。
周围不少人都在惊呼，混乱成一团，俞厌舟的下属也变了脸色：
“演出好像出了故障，俞总，我们……”
他正想说跟着那些散开的人一起离开，就听见头顶忽然哗啦一声，完好的玻璃罩子，硬生生被那条巨蟒甩着尾巴给撞裂了！
周围一片刺耳的惊呼声，好好的表演场地简直是成了大逃杀的现场。
忽而，十几米的巨蟒拔地而起，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头破壳而出，转瞬之间，便已经爬出玻璃罩子，来到了宾客面前！强烈的腥气随着它的呼吸弥漫到了现场每一个角落。
姜喜晨起身晚了一步，那蛇已经盯上了他们这边，迅猛地朝着他们爬了过来。尖锐的牙齿，上面沾着腥臭的粘液，几乎是下一秒就要咬断眼前人的脖子。
姜喜晨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扑到了俞厌舟怀里，脸埋在他肩膀，十分畏惧的姿态，却是用自己的整个后背，挡在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