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拖着行李箱,返校后先是去了一趟导员办公室,聊了下期中考缺考的事。
导员看到她后脸色并不是很好,冷言冷语讽刺了好几句,话里话外指责她不懂事,拖累了班级。
姜喜晨一开始还配合的听着,后来也没了耐心。
“长时间在校外的也不止我一个,老师讲话这么有道理,不如把大家都一起叫回来听?”
拿学校不当回事的人不在少数,但毕竟不是每个都能像姜喜晨这么倒霉,还没毕业就家道中落的,导员也就是敢对姜喜晨这么说说风凉话。
姜喜晨一回怼,她自己就心虚闭嘴了,姜喜晨又在办公室等了她一阵,见她真的没话了,冷笑了一声提着箱子又走了。
今天上午没课,她就直接回了学生公寓,她住的是酒店式公寓,一个人一间房的的单间。
平时姜喜晨娱乐方式丰富,也不怎么回这里住,就是占了个位置。
今天回来,看见那间小小的房间,那张小小的单人床,才感觉到亲切。
这里或许没有俞家那么华丽,但这的空气才真正是让她感受到了畅快和自由。
姜喜晨把行李箱扔到一边,扑到自己床上,闭目养神地躺了好一会儿。
等享受够了学校的自由和静谧,才又起身,打开行李箱看里面的东西。
箱子是女管家给她收拾的,里面简单的装了几件换洗的衣裙,还有两个跟衣裙配套的包。
俞厌舟在吃穿用度上这些从没亏待过姜喜晨,眼下给她准备的也很齐全。
姜喜晨把那些东西一一拿出来,往衣柜里放,拿到包的时候,感觉都有些重量。
她就又把包包都挨个打开看了看,一个里面装着珠宝首饰,是俞厌舟送她的一些钻石什么的。
另一个里面放着个钱夹,打开后最外面那层放了张黑卡,再里面是各种娱乐消费会所的会员卡。
有些卡,姜喜晨之前自己也有过,后来姜家出事,她为了周转就都卖掉了。
还有些卡,是她只听说过的,以她之前的消费级别,暂时还够不到档次。
姜喜晨挨个都看了看,目光在最前面的那张黑卡上停留的格外久。
最后又把钱包给合上了,重新放回包里,又把包扔进衣柜,关上了衣柜门。
而后她翻了翻房间梳妆桌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张校园一卡通。
学校里消费统一使用的是这种卡,姜喜晨入学时直接在里面充值了五十万。
学校里消费也不高,她呼朋唤友各种请客,花了两年,卡里也还剩十几万。
只要省一点,足够她把剩下的两年书读完了。
姜喜晨这时候心里还是惦记着,欠俞厌舟的越少越好,不能欠他太多,否则她会还的很难。
接下来的时间,她又拿着手机,开始在网上搜一些能赚钱的方式。
姜喜晨就在手机上,一个个地刷招聘信息。
她之前都是花钱的,挥挥手几十万流水,现如今自己想要赚钱了,才明白俞厌舟那句“你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是什么意思。
找兼职的过程,是姜喜晨第一次接触普通人的世界。
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外面那些给人当家教,当侍应生,在马路边发传单的人,工作那么辛苦,赚到的钱却竟然那样少。
有些活累死累活做了一个月,最后到手的钱甚至买不起她做美甲时指甲上的一个碎钻。
兼职的念头,只在姜喜晨搜索工作时的那一个小时兴起过,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打消了。
她要是真去做那种活,让她一直赚钱,赚到老,她这辈子也还不起欠下俞厌舟的巨债。
姜喜晨的脑子里又开始想那些赚大钱的主意。
但是大生意,就需要有启动资金,可她现在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就又成了个问题。
姜喜晨抱着手机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等到了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她便收拾收拾爬起了床,又准备去教室上课。
同学们对姜喜晨这样的人不来上课都习以为常了,突然见到她来了,才是感觉到了新奇。
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止不住地盯着她打量,还自以为做的悄声无息,殊不知一次又一次的回头,有多么的明显。
姜喜晨把书包扔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上去,大大方方地摊了摊手。
“想看就看吧,我又不是不让你们看,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
被她当场抓包的苏雪茹有些尴尬,紧接着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晨晨,我没别的意思,外面传你家传成这样,都说你不来上学是被债主给带走抵债了,你又真的这么久没来上课,我才想关心你。”
姜喜晨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哪能看不出她们是想看她的笑话。
“我跟你平时又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用不着你的关心。”
苏雪茹没想到她脾气竟然还是这么差,讲起话来依旧微抬着下巴,眼角看人,一点都不像是外面传的那种姜家彻底废了的样。
再看姜喜晨,虽然消失了那么久,但人看着依旧娇美明艳,不像是吃了苦头或者被人折磨的模样。
苏雪茹心底里添了几分忌惮,疑心流言有误,姜家并没有真的彻底落魄。
便讨好的对她笑了笑:“是我多事了,晨晨,你别多想。”
姜喜晨轻描淡写收回目光,直到一节课上完,也没有再理她。
倒是老师看见她回来了,显得挺开心,下课后特意把姜喜晨叫到跟前,细问了她一些姜家的事。
姜喜晨虽然爱玩,但她天赋极高,属于就算不用心,也做什么都能成的那种,要是稍稍用点心,效果就会更加一等。
她这样的学生,在老师眼里那是让人又爱又恨,极个别她真的上心的科目,老师也是把她视为爱徒。
眼前这个,对姜喜晨就是货真价实的关心,姜喜晨也没再那么傲慢,实话实说,她家里现在的情况,她自己也拿捏不准。
老师听完,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伸手拍拍她肩膀:
“十八岁之前的条件是家里给的,十八岁以后的条件就要看自己一双手能挣多少了。晨晨,你有天赋,努努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