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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的眼神有了异样,声音也冷静了下来,“最多再过半年,如果我确定是她做的,我不会放过她。”
“半年?为什么要半年?”这又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裴珩闭了闭眼睛,随后重新睁开看着我,点墨般浓黑的眼眸里,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他答道,“蔚蓝现在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再依情况而定手术,二次移植以后,我和她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发觉到了问题出在蔚蓝手术这个点上,有种奇怪的感觉遏制不住地蔓延。
“为什么非得等到她手术完?”我追问。
“因为陶雪的心脏在她身体里。”裴珩终于解答了我的疑问。
我愣了,这个答案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我只知道陶雪是他的白月光,因为他娶了我而跳河,已经死了,而蔚蓝长得像陶雪,成了他新的白月光。
我真没想到两代白月光,共用一颗心脏!
“陶雪不是跳河去世了?”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也以为当时已经死了,但是没有,她被抢救了几天后才去世,心脏捐献了出去,蔚蓝是受捐者。”裴珩沉沉地说道。
我好像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又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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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迷茫地看着裴珩,一时间我竟然失去了其他情绪。
所以他最爱的依然是陶雪,蔚蓝只是恰好拥有了陶雪的心脏,所以才得到了他的袒护和照顾?
蔚蓝知道自己移植的心脏是陶雪的吗?我想她应该知道。
齐舟阳告诉过我,蔚蓝曾说她的心告诉她,她喜欢裴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来说,蔚蓝知道裴珩这个人的时间,比我猜测中的要更提前。
上一世她也知道,所以顺顺利利地和裴珩在一起,成为了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她知道陶雪的事吗?”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才重新开口。
“不知道,陶叶应该也没有告诉过她。”裴珩答道。
陶叶也知道蔚蓝是她妹妹心脏的受捐者?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珩和陶叶,都以为蔚蓝不知道陶雪的事,只有我清楚,她是知道的,并且在充分利用这一点。
气氛重新陷入了沉寂,裴珩拿出一支烟,看了看我以后又重新放下。
“裴珩,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我扭头凝视着他,心态没有想象中的爆炸。
“给我一点时间,不要一直躲开我。”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我,没有躲避的意思。
我笑了,“还有必要吗?你心里终究最爱的是陶雪,我不想再当备胎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回头。
“裴珩,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如此重情的一面,陶雪仅存在世上的一颗跳动的心脏,足以牢牢地牵绊你,你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但是也不要管我接下来怎么做。”我不去看裴珩的脸色,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我妈的饭菜已经做好了,见我进来了便招呼着我吃饭。
我没告诉她裴珩在外面,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吃中饭。
吃完饭,我联系了齐舟阳,我需要他帮我个忙。
齐舟阳听说我回国了,十分高兴,二话不说答应了和我见面。
我请他吃了顿饭,然后提起了我要做的事情。
“这是什么?”齐舟阳接过我递给他u盘,有些疑惑。
“蔚蓝回国了,她要回一趟a大捐款,到时候a大肯定会准备一个仪式,这个u盘就是到时候用的。”我不打算瞒着齐舟阳,因为这件事只有他最适合帮我。
我很冷静地把所有事情和齐舟阳说了一遍,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最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难以捉摸。
如果计划成功,蔚蓝将会陷入最难堪的境地。
齐舟阳曾经真心爱过蔚蓝,既然刚分手那段时间不愿意针锋相对,那么现在也很可能拒绝我。
我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如果他跑去告诉蔚蓝,我同样认了。
“许姐,你以前帮过我许多次,我铭记于心,我知道这个世上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分不出对错,我想要永远凭良心做事是很难的,”齐舟阳握紧了u盘,脸色有些挣扎,“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的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很快,李悠替我打听到了蔚蓝去a大的时间。
蔚蓝自己都已经到了要住院的地步了,却还是坚持回a大亲自表达感谢,我挺佩服的。
邓晶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她不就是想给自己身上镀金?不然以后怎么配得上裴珩,不得被人酸死?”
留学也好,卖惨也好,总之都是为了获得外界的夸赞和支持,她之前被黑过一波,洗白显得尤为重要。
一切准备就绪,我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结果在那之前,我接到了刘娥的电话。
“许小姐,对不起,都是我没教好女儿,才让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你大人有大量,要是蓝蓝她得罪了你什么事,你原谅她吧……”电话一接通,刘娥就在那边带着哭腔说了起来。
“那你知道你女儿具体做了什么得罪我的事吗?”我漠然反问。
“她都跟我说了,她、她不该去留学,不该出现在你眼前,还有,你住院保胎时她不应该去看你,让你受了刺激,但是她的本意是去和你道别的,你知道她有心脏病,那时候正准备去d国……”刘娥的声音带着一点急切,“许小姐,我家蓝蓝不是个坏女孩,很多事她都是无心的,而且她现在没有和裴总在一起,只是裴总在追她。”
我都要笑了,蔚蓝怎么连自己父母都骗?
刘娥还想要说什么,我已经不想听了,“刘姨,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蔚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心里更清楚。”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把刘娥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可我没想到,这母女两个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刘娥才给我打完电话没多久,刚到晚上,蔚蓝就通过媒体给我道歉了。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穿着病号服,消瘦苍白的小脸上充满了愁绪,对着镜头满是愧疚地开口,“今天我想通过镜头,向裴珩先生的前妻许知意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