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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宁转过头，正好对上段墨砚冷沉漆黑的眸子。
“目的？”
男人语气低沉，直白到了一针见血的问话。
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和林曼吃饭的餐厅，扮作侍应生在他的酒里加了料……
真是胆大包天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顾非宁神色不变，也没有试图挣开段墨砚的手，只探过身子，从床头隐秘的角落里，摸出一个手机，确认部录下来了，才递给段墨砚。
“在问这些之前，不如段大公子先看看自己的表演？”
经过刚才那一场放纵疯狂的情事，顾非宁嗓音还有些沙哑，语气却非常冷静。
段墨砚只低头扫了一眼，神色顿时更冷。
“玩仙人跳玩到我头上来了？”
他捏着顾非宁的那只手使了力，“是不知死活，还是蠢到了谁的瓷都敢碰？”
的确，在坛城，段家的名号拿出去就可以吓死一片人，而段墨砚又是段家现任的当家，这样的身份，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简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
顾非宁的腕骨传来错位般的剧痛，她忍着没叫出声，再开口时依然镇定：“段大公子可以当我是不知死活，也可以当我是蠢到家了，我只是有笔交易，想跟你谈一下。”
她“啪”的一声打开灯，抽出一沓厚厚文件丢在了床上。
照片显然是偷拍，内容大多数只有两个人。
一个段墨砚，另一个，是林家的大小姐，从一同吃饭，出席宴会，再到一同去两家拜访，一点都不剩的被拍了下来。
段墨砚声音冰凉，毫不掩饰风雨压城的危险意味：“偷拍我？”
“不好意思。”
顾非宁毫无诚意的抱歉，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大概是三个月前，有媒体报道了你正在和林家大小姐关系暧昧，但就这些照片来看，你们的关系远远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所以我从林小姐的方面入手，简单查了一下，拍到了一些新的照片，也许段大公子会比较感兴趣一些。”
她抽出被压在下面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那位林小姐，正在推着段家老爷子散步，表现相当亲昵。
很明显，这个男人并不喜欢那位林小姐，都是被段家老爷子逼的。
段墨砚修长手指夹起一张照片，神色晦暗不明：“所以呢？”
“这就是我们达成合作的基础了。”
顾非宁闭了闭眼睛，再次开口：“我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的靠山，而你，需要一个挡箭牌，来打发段老爷子。”
根据她这段时间的跟踪，他身在高位，没有感情很正常，所以不管这个未婚妻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所以，不如是她。
段墨砚忽的勾唇，像是微笑，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你算盘打得倒是响亮。”
顾非宁既然做出了这一步，中间经过了多少算计不言而喻，闻言也笑了一下：“既然合作对象是段大公子，这点小准备当然是必须的。”
她话锋一转，问：“段大公子以为如何？”
段墨砚已经放开了钳制她的手，不冷不淡的说：“我也可以把你从窗户丢出去，然后对外界说你是自杀，手机也销毁掉，至于段家的事，也不需要外人来掺和。”
顾非宁掌心起了细密的冷汗，知道段墨砚这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可以。”
顾非宁摊了摊手，“段大公子也可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这么下楼去找你那位未婚妻，依着她对段大公子的情深义重，现在应该还在外面找你呢。”
段墨砚哼笑出声：“但——？”
她筹划周密，若是没有后手，可就太愚蠢了。
“但很可惜，”
顾非宁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在录视频的时候开了云端备份，只要我每天不上去输入密码确认，我云端里的东西都会自动发到各大媒体的邮箱里，如果我真的被扔下去，只怕段大公子担上的名声，不会太好听。”
“名声。”
段墨砚重复了一遍，手指猛地扣住顾非宁下颌，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段墨砚，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这种东西了？”
那一瞬间，顾非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枪口瞄准的猎物。
眸中莫名闪过一些无奈，却被男人尽数收进眼底。
他脑中闪过一个闪亮又坚定的眸子……
已经过去多年了，但，还真有点像。
脊背僵硬，顾非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段墨砚抬起手，动作轻缓的抹去了她额角的一滴冷汗。
“不过，你的提议还算有意思，”段墨砚松开了手，哼笑出声，“如果你敢向外界透露半个字，我就真的弄死你。”
顾非宁一口气终于彻底松了出去，长时间的紧绷突然放松，带来的就是一阵阵的眩晕感。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段墨砚的衣袖：“那段大公子，现在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