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荣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颠簸的车里。
车内的空气难闻,似乎隐隐还有血腥味。
他被绑住了手脚,甚至还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能隐隐听见有人在用他听不懂的M国话交谈。
“醒了?”一道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随即,不等夏良荣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醒了就给我起来!”
夏良荣哪受过这档子气,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却做出生气的样子来,“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二伯父!二伯父救命!”身边传来夏晚鹿的声音。
下一秒,啪的一声,紧随而至的是男人的怒吼,“闭嘴!”
“想干什么?你猜我想干什么?”
冰凉的物件,拍在夏良荣的脸上,“上了这车,你不会以为还能继续当你的大老板吧!实话告诉你,我也是受人所托,捎你一程罢了。”
“捎我一程?”
“对,送你到M国北部去。”
男人嘻嘻一笑,“这趟买卖不错,我最少能赚个五六十万。”
M国北部?!
听到这四个字,在结合刚才听到的M国话,夏良荣血都要凝固了。
那个吃人的地方,人进去了,就别想被称作人了!
五六十万,他就被卖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有钱人,难道不知道五六十万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吗蠢货!”冷汗渗透脊背,夏良荣强迫自己冷静,“我给你一百万,放了我!”
“一百万?一千万也不行。”男人邪肆地笑着,“我们这行可不干背叛客户的事。再说了,我不卖你,我这个月的业绩完不成,我也没命。”
夏良荣脸都白了。
忽地,他猛地想到自己被电晕之前,这人说的话。
找他算账。
就在这时,夏晚鹿又叫了起来,“二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我不想去M国北部。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我怎么知道!”
“唉。我看你这样,去到那儿,做狗推都够呛,搞不好要做猪仔哦。”男人忽地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
猪仔!听到这个字眼,夏良荣也慌了,“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犯什么法?到时候你就是个黑户,谁知道你死在哪儿怎么死的还剩多少器官。反正上面是不会承认你到过那里的。”
男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你这个侄女挺漂亮,进去能卖个好价钱,跟个大老板。至少比不知道身体会被分成多少块的你强一些。”
“二伯父!”
“别卖我!别卖我!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实在,实在不行!你,你卖她!卖她,她就够了!”夏良荣循声想要去抓夏晚鹿的胳膊。
啪,一个巴掌删到他脸上,将他的头直接撞到车窗上。
紧接着,冰凉的刀再次抵上他的脸,“你还挺不要脸。连自己亲侄女都能卖!怪不得当年能做出那种人渣事。”
当年?什么事?
“沈怀明。还记得吗?”
夏良荣还没反应过来,脸竟然被锋利的刀子划了一道口子。
火辣辣的痛感,当即让他再次叫出声,“记得记得!但是,但是我真的冤枉啊!是他自己要跳楼的,关我什么事!”
车内,有短暂的安静。
片刻后,混混问道,“你没做错,人家家人复仇,会搞这么大阵仗吗!”
“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用了点手段搞到了他的专利!是他自己想不开,心里脆弱才跳楼的。”
啪呲。
熟悉的电流音。
夏良荣瞬间被电了个激灵。
但这一次,没有晕过去。
看着身边一脸不客气的将防狼电击器开了低档点击自己二伯父的漂亮姐姐夏晚鹿,王渊整个人都快麻了。
事实上,从收到夏晚鹿发来的“剧本”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懵逼了。
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更是让他彻头彻尾的见识了什么叫做有钱的漂亮姐姐惹不得。
太可怕了!
姐姐太可怕了!
手段比富婆还要吓人!
富婆最多也就是使用钢丝刷快乐球罢了!
王渊继续对着夏晚鹿手机上,临时写的剧本上台词声情并茂的念,“一点手段?是下三滥的手段吧!”
“我给了钱的!我又不是没给钱!”夏良荣到了此刻,还在狡辩,“虽然钱确实比市价低很多,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泼天的财富!”
“哦?泼天的财富是多少?和你的命一样值钱吗?”王渊继续念。
“……一百万。”
哈哈哈哈的笑声响彻在车厢内。
随后,王渊说出最后一句台词,“价值千万美金的专利,你就给人家一百万!抠成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老板!还是好好去当你的猪仔吧!”
“不……不……”夏良荣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电击器电晕了。
车内,安静了下来。
王渊咽了咽口水,“姐姐,接下来怎么办?”
夏晚鹿指了指车窗外荒凉的肮脏的烂尾楼群,“过半个小时,他差不多醒了,就把他扔那个垃圾桶旁边。”
王渊瞅了眼那个肮脏恶臭的角落,忽地眨了眨眼,“姐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啊?”
夏晚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夜色下,隐隐约约还真的有两个人在那儿。
那两个人,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看那动作,似乎是在……
“好像是对野鸳鸯。”王渊啧了一声,“靠,怎么在那种地方。”
夏晚鹿没吭声,凝着眸看了看。
随后她又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那处,放大。
屏幕上,渐渐地出现了两张脸。
裴婉芝、沈明玉。
……不是吧妹妹,你!
夏晚鹿光是脑补了一下那个味儿和环境,小脸都忍不住扭曲了。
她对王渊说,“放我下车后,你把车开到另一头,等我消息再来。如果他醒了,老样子,给他来一下。”
王渊:“……”
车子本就没有熄火,因此在放夏晚鹿下车后,开出去都没有打扰到在脏乱的环境中,靠着烂尾楼布满杂草的墙砖上的野鸳鸯。
夏晚鹿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垃圾,走到距离两人约莫十米外。
“裴婉芝。”
这声音一出,瞬间将上一秒还缠在一起的两人吓得迅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