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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叫宋贵德,满脸胡腮,干的是公差,脑子简单,心不奸诈,只要不惹他不舒服,也挺平常的一个人。
看把玉妹吓傻的瞬间,得意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又看玉妹傲气凛然的样子,也跟着绷紧脸,一本正经的歪着头看着玉妹,自己挺神奇的样子。
“谁让你来摆小摊?”
“我想摆,还能咋地?”
“税缴没?”
“睡觉不睡觉和摆摊有啥关系?不睡觉是夜鳖虎(蝙蝠),”玉妹站的笔直,挺起胸,不可侵犯的样子,说:“你就是晚上闹瞌睡的小烦人精?”
“哈哈哈……,还伶牙俐齿你这个小丫头。”
“走吧,走吧,看样子也是靠手艺吃饭的穷苦人,到下一个摊位看看。”后边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人,走上前和大胡子说:“看她穿着的样子就像没卖到钱。”
“卖到钱了,咋滴?你们还能抢钱不成?”玉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你这丫头,顶嘴不是?”
说着就围上来一帮人看热闹。
这宋贵德一见人多起来,就犯人来疯,越是人多他越的脾气越大,这种时候不逞能,人少了谁看自己很武力?
“挣到钱就得给老子缴税,谁也不行。”宋贵德搂起袖子,脸红脖子粗,瞪着眼环视一下周围,马上感觉自己伟大了不少,不威不男子的样子。
身后那两随从一见宋贵德起了性子,也跟着帮忙抢起了玉妹的摊位,放在篮子里,提在手里拉起玉妹要带走。
玉妹顿时急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你们也是,不就是小孩子买点东西。”
“太不值过,大动干戈,不嫌丢人?”
“多可怜的一个小姑娘。”
大伙你一言他一句,为玉妹打抱不平。
越是这样,宋贵德越是来劲,就那么一点权利,不发挥好被别人小看,绝不能妥协。
“带走——。”手一挥,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向税收所,俩随从扯着玉妹的胳膊紧跟其后。
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这集市距离家还有七八华里,还得翻两架山,晚上赶不回家,半路上遇到狼咋办?
磨磨蹭蹭大半天了,天色越来越晚,玉妹急的满头大汗。
“你家住哪里?去,通知她父母来接人。”宋贵德把硕大的身子往凳子一压,使劲搬起粗腿,翘起二郎腿。
“俺家在楸树凹,家里只有俺爹,没有母亲。”玉妹低着头,扣着手指头回答。
“楸树凹在哪里?”宋贵德莫名其妙的探着头,看看他们问:“咋没听说过?”
“嗨——,离着还有将近十几华里的路程。”
“你一个人来赶集?”
“嗯,就俺一个人。”
“晚上咋办?咦——,今天咋又这么倒霉,抓回来一个累赘,”宋贵德放下腿,坐在凳子上双手按着膝盖,对着玉妹问:“你今天没有卖到钱?”
“没有,就是没卖到钱,唵——,唵——,”摸着眼泪哭着说:“你们太欺负人,欺负俺小孩子家,要不我这玉你拿一件。”
“不哭,不哭,我也没那雅兴,也不懂玉呀石器的。啃个烧鸡,嚼块猪头肉还差不多。这真是繁琐人,没罚到款又要倒贴进去了,嗨——,”宋贵德恶狠狠的瞪一眼身边那俩随从:“你俩办事就他娘的缺根筋,我不问明白,你俩也不会问明白?真是窝囊蛋。”“要不,你俩把她领回家,明天一大早给放了。”
“这,这可不行,我要是领回家,老婆不把我耳朵揪掉,也揪的提溜着。”
“我也不行……。”
“得得,我领回家去,”宋贵德一脸的不耐烦。
玉妹也没办法,天色已晚,自己一个人也根本没胆量回家,就是害怕父亲在家里担心。只能跟着宋贵德走,看着这人也不是很坏。
刚推门进去,玉妹一阵惊喜,这不是买自己玉件的大爷吗?
“爹——,”宋贵德看到开门的老头就打招呼。
“爷爷——,你咋也来这里?”
“吆——,这是卖玉件的小姑娘,快回来,快回来……。”
“你俩认识?”
“不只是认识,我的好朋友——,哈哈哈……。”看把老头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忙接过来竹篮子,拉着玉妹就往屋里去。
“快,把饭端上来,饿了吧——,抓紧吃饭,抓紧吃饭。”
宋贵德一脸懵逼,挠着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头叫宋仁礼,这里的大官,爱玉如命,大半辈子的嗜好。
然后,转过身劈头盖脑的对着宋贵德就骂:
“你也干点正事,整天瞎搞,这么小个孩子摆个地摊,卖点东西,一天能挣几个钱,你也把她抓起来要钱?你这叫搜刮民膏。”
“我,我……。”
“滚——,爬去吃饭。”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玉妹惊呆了,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她看看宋仁礼,再看看满桌子的菜肴,不知如何是好。宋仁礼急忙拿起筷子夹了块肉递过去,笑着说:“吃吧——,吃饱,这些都很好吃,不要客气,咱俩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玉妹第一次听说小姑娘可以和老头子交朋友,赶到稀奇,也感到亲切,肚子也确实饿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的满嘴流油。。
宋仁礼心里异常开心。
冯长水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玉妹回来,就分外着急,索性往集市的路上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