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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梦中,江扶鸢可是直接提了辈分,在皇帝这儿和祖宗辈也没有什么差别。
对祖宗尊敬,那不是儿孙应该做的事情嘛。
接下来的分赏环节,江扶鸢便是坐在椅子上看的。
池信宿得了句夸奖和一套九峰的宅院,算是允诺让他搬出道宫,独立成府的意思。
钟敛风作为二皇子母妃那边的远亲,皇帝给的赏赐就丰厚了许多,除金银财帛外,官职方面还往上提了提,成为忠武将军,算是四品官职。
当太监唱念出钟敛风的新官职时,池东川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暗。
京州四品将军,有名无实,仍是闲职。
父皇还是在防着他。
在江扶鸢殷切的目光中,礼官唱完一叠又一叠赏赐清单,最后连两个道侍的赏都领完了,礼官都没提到她的名字。
江扶鸢:?
皇帝老儿你怎么回事?我的银山呢?大家都有封赏,独独把我给忘了?
早知道给他磕头了,好气哦。
她批判中带着谴责的目光投向皇帝,可皇帝正沉浸在道侍的谢恩和恭维里,没有接收到她的怒目而视。
两名道侍自小长在道宫中,对这位痴迷修道的皇帝喜好最清楚不过,拍马屁专挑他的爽点来。
“博州妖孽伏法,定是被元飞道君的真龙之气所震慑。”
“应是元飞道君道心虔诚,才会感化上苍,降下祥瑞。”
“云在天边水在瓶,道君仙风道骨,得道途大成乃自然之事。”
道侍马屁滔滔不绝,让没得到该有银山的江扶鸢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这一声不耐烦意味极其浓厚,瞬间将听马屁听到沉迷的皇帝拉回了神。
皇帝心中一惊,扭头看向她:“仙姑可是饿了?”
坐了半天确实饿了的江扶鸢撩起眼皮,嗯了一声。
没有银山,那就化悲愤为食欲。
忽地,左上传来一声嗤笑。
江扶鸢回头,是个年轻道士,穿着绿色道袍,看向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鄙夷。
将他表情尽收眼底的皇帝微微皱眉:“金鹤仙长为何发笑?”
温金鹤是道宫宫主谷清真人的关门弟子,天资卓越,对不少道家经典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此经常被招入皇宫替他讲解道经。
温金鹤转身行了个道礼:“回禀陛下,小道听仙姑尚会腹中饥饿,觉得仙姑格外珍视人间烟火,故而心生亲近,喜悦出声。”
江扶鸢:……
小牛鼻子弯弯绕绕一大堆,别以为她没听懂他是在拐着弯骂她重口腹之欲。
江扶鸢眯了眯眼,上下扫视温金鹤凉凉问道:“你不用吃饭?”
温金鹤冷哼一声:“仙姑还未到辟谷境界吗?”
辟谷境都未到的人,也敢担一声仙姑的称呼,还大喇喇在御前坐着,真是不知礼数,有失道家颜面。
江扶鸢斜睨他一眼,勾起嘴角:“难怪瘦得跟猴一样。”
温金鹤被噎了一句,没料到江扶鸢竟敢光明正大地在皇帝面前怼他。
他看向自己身边的道宫其他道士,虽然他们只静静看着,但他在他们的眼神中也读出对江扶鸢的不满。
她在两个道侍谢恩时出声打断,这不就等同于打他们道宫的脸?
以前每次皇帝嘉奖道宫里的人,只要他们马屁拍得得当,皇帝龙心大悦下,道宫其他人也会或多或少跟着得到赏赐。
就因为她的一声啧,道宫上下损失了多少钱财。
温金鹤嘴角下压,他今天就要给这个辟谷境都没到的假仙姑一点颜色看看。
他快步走到皇帝面前,拱手道:“陛下,小道有一不情之请。”
面对常为自己讲解道经的仙长,皇帝格外宽容,抬手免礼道:“仙长请讲。”
“谢陛下。”温金鹤转身看向江扶鸢,缓缓道,“听闻仙姑在博州镇妖中以一挡十,术法高超,小道十分倾慕……”
江扶鸢秀眉微蹙:“我有心上人了,你倾慕也没用。”
“而且我不找猴子做对象。”
温金鹤:……
“此倾慕非彼倾慕。”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既然仙姑术法高超,不如我们来比一比。”
江扶鸢眉头松开,不是馋她的身体就好,她趁机给一旁的钟敛风递去个安抚的眼神。
媳妇别担心,我只心悦你。
接收到她秋波的钟敛风:……
什么时候了,小凤凰还有心情和他调情,这瘦猴分明就是在找茬。
温金鹤见江扶鸢不止不应战,还明目张胆和旁边高大男子眉来眼去,这不就是看不起他的意思?
他顿时心头火起:“仙姑莫不是怕了?你要是害怕,小道我也可以让一让你。”
明晃晃的激将法。
钟敛风皱起眉刚要出声,便听到江扶鸢淡淡回道:“你想比什么?”
温金鹤心中一喜,转身向皇帝拱手道:“既然仙姑应了,还请陛下做个见证,小道今日就与仙姑交流符咒之术。”
皇帝自称元飞道君,自然明白道家符咒之术的精妙,他正好也想见识一下江扶鸢是否真有助他渡劫的能力,便点头应允道:“好。”
皇帝金口玉言,有这一层靠山在,温金鹤挑衅地看向江扶鸢:“咒为轻,符为本,那我们就先比画符如何?”
他这话一出,两个道侍心中同时一紧。
此前为了揽功,他们兄弟俩替换了博州之行的很多细节,比如溪月村的痒痒鬼,在他们口中就变成是被他俩的符篆牵制,再由大伙儿合力制服。
还有半鬼兔妖,也被他们改成池信宿和他们同时出手,将妖物打至重伤后,才被江扶鸢捡了漏。
加上池信宿本来就想削弱江扶鸢在皇帝面前的存在感,也就默许了他们抢功的行为。
这一系列骚操作的下场就是道宫中人对江扶鸢符篆的厉害程度完不清楚。
妈呀,现在金鹤仙长竟然要和她比画符,岂不是自取其辱?!
他俩都不敢想象结果出来后他们道宫会有多丢脸……
两人忍不住出声阻止:“金鹤仙长,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是啊,武斗不如文斗,咱们比比讲经如何?”
温金鹤眉头一皱,呵斥道:“陛下面前,哪有你们俩说话的份!退下!”
道侍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江扶鸢一个眼刀震慑住。
江扶鸢冲他们做了个闭嘴的表情,接着看向温金鹤:“光比试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添点彩头?”
“呵。”温金鹤不屑地轻笑一声道,“可以,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当众向你道歉。如果你输了,你就当众向我道歉。”
江扶鸢:?
“就这?”她嫌弃地看着温金鹤,“你的道歉我要来有什么用,要赌就赌点大的。”
温金鹤怔了怔:“你想赌什么?”
江扶鸢两眼放光,字正腔圆吐出一个字:“钱。”
江扶鸢:皇帝老儿那里丢掉的银山,我要从瘦猴道士身上夺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