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货主匹配(1 / 1)

以为自己一条腿就要交代在这,关键时候还是一通电话救了我。

张钰手机骤响,她放下锯子转过去接电话,也不知道和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接着张钰满脸笑意盯着我,指挥青年把我从木板上抬了下来。

我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使不上力气,被他们拖回房间。

不怕你们嘲讽,我敢说90的人,到了那地方都会变成软蛋,没被吓尿的胆子已经够大。

我靠墙头坐着,花了好久才回过神,发现室友正盯着我嘿嘿傻笑。

想到他因为我才遭受水刑,我害怕他要报复。

毕竟我手上还有伤,如果真打起来肯定打不过。

结果男人转过头,一脸苦笑。

“不知道我们俩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没弄懂他的意思,龇牙咧嘴忍受手脚传来的痛,男人却给我解释。

我之所以没被切腿,是因为我找到货主了。

男人说他今天之所以被带走,是送去做最后的体检。

这项体检非常全面,因为男人的货主找到,如果各项匹配,买主就准备提货。

我不傻,听得明白提货是什么意思。

他的器官找到了匹配者,对方要买货了。

男人笑眯眯地跟我说,他听得懂日语,张钰接到电话,是有人通知他找到新货主。

而我就是那个货主需要的货源。

为避免我在交货前出事,张钰不再对我用刑。

我虽然逃过了割腿,男人却又笑笑说。

“但逃不过马上嗝屁,你说运气好还是背?”

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抱着侥幸问有没有种可能,假如我被割了器官还能不能活。

男人说如果真被割了器官没死,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因为这群变态肯定会眼睁睁看着我躺在床上咽气。

这是男人最后说的话,因为很快他就被人带走。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的日子当然也没好到哪去,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恶臭发酸的地铺上。

看蟑螂从我血肉模糊的指甲上爬过。

我盯着蟑螂,反而羡慕他的自由。

那晚我想了很多。

回想自己在牌桌上大手大脚。

想如果我失踪了,欠债的会不会找上父母。

又想假如我在异国身亡,警察会不会找到我的尸体。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房间里就进来一群人,其中有穿着白褂的医生。

和带走室友的那群人一模一样。

他们二话不说把我绑上,还将我眼睛用布蒙住。

接着我被拖着坐上一辆车,途中没一人说话。

我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祈祷上天怜悯我,让我逃过这次危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被拖下车,眼罩拉开时,我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雪白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牙科用具,看起来像是国内牙科诊所。

里面充满消毒水味道,一群人紧紧盯着我,生怕我逃走。

我心想难道这些人是带我来拔智齿的?

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脑抽这样想,兴许是极度恐惧下大脑的自我麻痹。

然后我被绑上一张看牙的椅子,接着一个医生带着托盘走了出来。

抽血,推进小CT室照片,还有医生检查了我的口腔。

可能担心我被感染,影响器官,他们甚至帮我手脚伤口绑上绷带。

最后我被关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房间里面虽然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相比地牢,这里环境好得简直不要太多。

首先地上是干净的。

我盘腿在房间坐下,没多久有人送来食物。

在地牢食物虽然很丰富,还有水果吃。

但这儿的食物明显比地牢里的还要好上几倍。

不仅有牛肉牛奶,还有一整牙西瓜。

我狼吞虎咽地吃,吃着吃着我又不争气地哭了。

我后悔自己不好好读书,才来到这里。

可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这房间还有独立的卫浴,里面有水龙头。

虽然是冷水,但我还是将身上洗得干干净净。

来岛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痛痛快快洗澡。

不瞒你们说,想着自己马上要死了。

我还在房间里卤了一次管子。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恨。

卤时我脑海里想的是张钰的影子。

越想越气,我几乎是发着闷吼卤完。

恨不得全部倾洒张钰脸蛋上。

在房间里待了两天,吃喝都很丰盛。

第三天,三个男人拿着电棍走了进来。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看到他们手里的武器,也不敢反抗,规规矩矩让他们绑住我。

不想再吃苦头,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学会了一件事。

逆来顺受。

他们把我带到一间手术室,奇怪的是,手术室里还有牙科的设备。

后来才知道那些设备是专门用来掩人耳目。

这个取器官的地方表面是个牙科。

外人根本不会怀疑一个牙科是取器官的非法场地。

跑题了,回归正题。

我被绑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一群医生在我身边来来回回。

就像电影里一样,医生在我旁边挂号吊瓶,还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

我旁边是一道帘子。

很快房间里又推来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头。

我知道那就是我的货主。

此刻他插着呼吸机,眼睛紧闭。

这几天其实我也想过我的货主。

猜过他们身份和年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老的老头。

他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却还因为想活下去,剥夺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生存机会!

难道我们年轻人就不想活下去吗?

想着想着,我又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没人管我,三个医生来到我面前,打开一盏雪白的手术灯。

灯光耀眼,三名医生也丝毫没有同情之意,在他们眼中,我似乎根本不是人。

他们相互交流着,我看见他们正用酒精清洗锋利的手术刀。

做完这场手术,可能他们一起会出去吃个烤肉,喝点清酒。

作为手术对象,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切我哪里。

从来到岛国,我才发现原来世界的黑暗如此荒诞诡谲。

只是以前,国家把我们保护的太好,才让我忘了世界还有黑暗面。

在我胡思乱想时,吸入式麻醉剂被套进我的鼻子。

没过三秒,我立马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眼前一黑,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全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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