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下水道里,黑毛的老鼠潜伏在恶臭的淤泥里来回穿梭。
这些管道连接着漏水的盥洗室,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腐烂气味。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原本窸窸窣窣的管道内变得一片死寂。
“相信我,这里不会有人愿意来的。”一个缩着脖子的男孩坏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丢进了盥洗室。
那东西滚到地上,很快就消失在了阴影里。
“隆巴顿那个愚蠢的家伙一定会为自己找不到记忆球哭鼻子的,等着瞧吧。”其中一个女孩冷笑着。
她的模样并不陌生,毕竟在分院仪式上,就是她将对方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好了好了,伙计,我们得离开了,这地方的温度简直冷的吓人。”说着,男孩的脖子又往下缩了缩。
女孩环视了一眼潮湿的四周,嫌弃的皱起了鼻子,“走吧,我简直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他们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天花板上垂着的水珠。
“啪嗒,啪嗒……”
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女孩的肩膀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就在她不住抱怨的时候,她一脚踩进了面前的积水里。
“哦,真该死。”女孩忍住恶心抬起脚,然后整个人仿佛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女孩的眼睛紧盯着地面,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表情扭曲至极。
她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却无法成功的发音。
她眼睁睁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孩越走越远,泪水无助的顺着眼眶流下。
她面前的积水就像是一面镜子,里面荡漾着一抹诡异的绿色。
“蛇……”女孩艰难的张开嘴巴,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下一刻,她就毫无预兆的跌倒在地上。
她的双手开始变成诡异的灰色,紧接着她的手臂、胸口、甚至是脖子……那双惊恐的眼睛满是绝望,直到她的整个身子都被石化。
闪烁的灯光下,女孩冰冷的身子倒在污秽的积水里,像是死去一般。
她的上方,那阵熟悉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当可怜的女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她被紧急送到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会好好照顾她。
斯普劳特教授更是第一时间就送去了所需的曼德拉草。
即便邓布利多并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情对小巫师们公开,但是它还是在他们当中引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慌。
有人质疑霍格沃茨的教师擅离职守,并没有保护好学生的安全。
还有人觉得这是一场学生之间的内斗,他们有权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戴尔斯知道,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或许就和那个怪物有关。
在那个女孩被抬走之前,他看到了对方灰白色的皮肤,那是石化的表现。
戴尔斯转过身和哈利对视,发现对方的脸色同样难看。
“在我读过的神话故事里,美杜莎是唯一一种可以把人石化的怪物。”赫敏缓缓开口。
“美杜莎不可能呆在城堡里。”罗恩摇头,“难道是那个怪物有着和美杜莎一样的能力?哦,梅林,那听起来简直就像一个恐怖故事!我可不想变成一个不会动的巫师棋。”
“等等罗恩……”哈利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美杜莎是蛇,那个怪物应该也是一种和蛇有关的生物。”
“我赞同你的猜想,哈利。”赫敏肯定道,“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它?”
“你们找不到它的。”戴尔斯走上前缓缓开口。
“为什么?可是它明明害了人,邓布利多教授不可能不管!”罗恩不解。
戴尔斯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略过他们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不能把话说完?”罗恩不满的吸了吸鼻子。
“或许他说的没错”赫敏和哈利对视了一眼,扭头对罗恩说,“毕竟我们除了猜想之外几乎毫无头绪。”
是的,毫无头绪
此刻,黑湖外的湖水平静无波,像是一面深邃的黑色镜子。
在短暂的犹豫后,戴尔斯还是选择敲响了面前的那扇门。
“进来。”
“里德尔教授。”
戴尔斯走进眼前这座熟悉的办公室,他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在他还小的时候。
书桌前的男人缓缓摘下鼻尖的眼镜,很遗憾,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继承到这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戴尔斯。”汤姆悠悠开口。
“我听到了它的呼唤,父亲。”戴尔斯的语气顿了顿,“是关于萨拉查的誓言。”
他这几天的睡眠简直糟糕极了,特别是每到午夜,他都能听到来自远方沙哑的呼唤声。
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法,让人无法拒绝。
汤姆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一脸疲惫的儿子。
戴尔斯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蛇佬腔,他可以顺利的和纳吉尼交流。
血脉的力量让他成功的继承了这个神奇的天赋。
“听着,戴尔斯,我们是萨拉查的后人。”汤姆的语气淡然,“也只有我们可以打开那个地方,放出里面的那个怪物。”
“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对于密室的传说,戴尔斯并不陌生,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这会和自己有关。
汤姆默认了戴尔斯的猜想。
“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身为学院的创始人之一,为什么会创造出伤害自己学生的怪物?”
“不,那现在已经不是萨拉查的怪物了。”
戴尔斯愣住。
汤姆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记住,戴尔斯,怪物始终是怪物”
戴尔斯瞬间回想起那个怪物每次都能完美的隐匿自己的踪迹,下意识开口,“除非,它有主人,并且一切都听从主人的安排”
汤姆意味深长的浅笑了一声。
“那它的主人是谁?”戴尔斯忍不住追问。
汤姆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书桌前的日记本,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梢。
“一个脏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