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整个人差点儿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知道此刻的解释在汤姆眼里只会是个笑话,所以他天真的选择了沉默。
“很好。”汤姆有些不耐烦的眯起眼睛。
这种眼神伊森见过,每当孤儿院的孩子惹恼了汤姆的时候,他就是这种眼神。
随即,黑发男孩就转身离开了卧室,没有一丝迟疑。
伊森听着耳边的脚步声,难过的觉得有人在他的胸口释放了一个撕裂咒。://y
“嘿,艾娃,我好像又把一件事情搞砸了。”男孩的声音嘶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唧唧!”小灰团子这次没有再捣乱,而是安静的缩在男孩的怀里。
伊森擦了一把眼泪,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来到了书桌前。
他拿起了羽毛笔,在牛皮纸上写了起来。
亲爱的妈妈:
展信佳!
嘿,妈妈,我是伊森,虽然我知道你或许永远也不会收到这封信,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你说一些我的心里话。对了,我也很想念你,想念爸爸,想念你们每一个人。
妈妈,我觉得我最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我答应了汤姆会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不再让魔法界里的巫师遇到危险,可是今天,我躲开了汤姆。我想,我一定是坏极了。
我还能成为汤姆的好朋友吗?我其实可以道歉的,妈妈,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牛皮纸上,将还没干透的墨迹晕开了一大片。
是的,此刻的男孩难受极了。
伊森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睛。
“别哭了,伊森,你需要去找汤姆,然后和他当面道歉。”男孩自言自语着放下了笔。
艾娃跟在他的身后,却被卧室的门挡住了去路。
“唧唧!”小猫头鹰焦急的啄着门,胡乱的扑腾着翅膀。
伊森穿着一身睡衣走出了卧室,他知道,此刻的汤姆很大可能会和马尔福呆在一起,所以他毫不迟疑的敲响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卧室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
一头金发的马尔福笑着望着只穿了一身睡衣的男孩,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他的身后,汤姆依旧穿着校服,捧着书安安静静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现在的时间并不适合拜访,伊森。”阿布拉克萨斯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端详着男孩微红的眼角。
“我知道的,马尔福。”伊森少有的没有在意所谓的礼节,径直走了进去。
“汤姆。”一瞬间,伊森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烫口。
“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的,不是吗?”汤姆合上书,冷笑着望着眼前的男孩。
伊森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了一口气。
他直接拉上汤姆的手,将人拉了起来。
书本掉落到地毯上,发出“嘭”的一声。
没等汤姆反应,伊森就直接将人拉了出去,顺便还礼貌的替马尔福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两人站在门后。
伊森挨着黑发男孩,双手紧紧揪着对方校服的领子。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汤姆安静的注视着他,却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冰冷的黑眸里充满了对男孩的审视。
伊森低着头,额头靠在汤姆的胸前。
“对不起汤姆,我不该躲着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男孩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头抬起来,伊森。”汤姆的语气冰冷。
伊森吸了吸鼻子,缓缓抬起了头。
汤姆望着男孩通红的眼角,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并不喜欢小家伙的泪水。
“你说过的伊森,你不会离开我。”汤姆像是失望般的叹了口气。
“我不会!”伊森连忙解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朋友”汤姆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这个单词。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背叛你,也不会伤害你。”伊森诚恳的点了点头,他的鼻头还是粉红色的。
他那水蓝色的眼睛一下子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那是一双澄净的眼睛,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它
汤姆低着头,抬手捂住了伊森的眼睛。
他在男孩的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让伊森感到有些痒。
“我接受你的道歉。”
随后,那股痒意就转移到了额头。
可惜的是,伊森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额头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
是的,他们和好了。
第二天早上,伊森和往常一样苏醒在了汤姆的床上。
他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睡在他身边的汤姆似乎还没有醒,放松下来的男孩显得要格外的安静。
伊森并不着急着起床,现在距离上午的第一节课还有不少的时间,他们其实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可惜的是,伊森睡不着了。
他乖乖趴在枕头上,端详着汤姆的睡着了的模样。
和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时不同,此刻的男孩已经长开了许多,不管是个子和五官都已经狠狠的将伊森甩到了后面。
还没有变成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拥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容,乌黑的眉毛,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嘴唇
伊森有些嫉妒的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坏心眼的抬手戳了戳男孩苍白的脸颊。
然后,他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啊!”伊森望着眼前睁开眼睛的汤姆,吓了一大跳。
“闭嘴。”汤姆没好气的吐出了这句话,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伊森也彻底傻了眼,我的梅林,谁能告诉他刚才那个难听的像是巨怪唱歌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汤姆?”伊森不可思议的将眼神落到了男孩身上,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的嗓子怎么了?”伊森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的想要掏出自己的魔杖。
哦,该死的,修复嗓子的咒语是什么来着?
“放下你的魔杖,男孩。”望着焦头烂额的男孩,汤姆嫌弃的抿着嘴巴,“我只是变声了,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