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喜想明白这些之后,对唐子谦和季恒就不那么热情了。
总之,在唐子谦提到妹妹的时候,总是转移话题,或者一语带过。
不会在他们面前说妹妹的事情,这是不合礼法的。
唐子谦和季恒都是大宅里出来的人尖子,一下就感觉到了李长喜的改变。
他们不敢大意,收敛心神。
在作坊里,随便逛了逛,也不好多问。
因为李长喜对唐子谦和季恒有了防备,所以他说话也注意很多。
李长欢跟着母亲回家,路上若有所思。
走到家门口,李长欢终于鼓起勇气说:“娘,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唐子谦和季恒正在有意无意接近我。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是错!”
李小月眨眼睛,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呵呵,相信你的直觉。他们的确在接近你,长欢真不错,感觉很准确。”
李长欢一愣,没想到娘亲直接说了出来,而且还肯定了她的猜测。
“娘,那我该怎么办?”李长欢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该躲着他们?”
李小月笑笑,拉着女儿的手,十三岁了,在前世,只不过是初中生的年纪。
功课很多,忙着获取知识,根本就不是讨论人生大事的时候。
可现在不一样。
在女子来了月事之后,就算是大人,普遍十五岁及笄之后,就能成亲。
有些事情,早点说,也是对孩子好。
尤其是女子。
这个时代女子试错成本太高,一不小心就被耽误了一辈子。
“能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感觉吗?你对他们有想法吗?”
“长欢,我是你的娘亲。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比你年长很多,而且经历也很多,很多事情,你看不透,但我能看透。”
李长欢抱着娘亲的胳膊,依偎在娘亲身边,“娘,谢谢你。怎么说呢?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唐子谦和季恒长得很好,举止也算得体,可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心里毛毛呢?”
李小月诧异,不过能有这样的感觉挺好。
这可能就是人对危险的本能预警。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如果那个人给你的感觉不好,那就尽量远离。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比你的理性判断更准。”
李长欢点头,“是的,娘亲,我记着呢。所以每次我见到他们的时候,都警惕着。相比唐子谦和季恒,我见到刘正阳和柳项安反倒自在一些。”
“这两个人虽然不像唐子谦和季恒那样儒雅,但给人一种坦坦荡荡的感觉。”
听到这话,李小月长舒一口气。
李长欢虽然不聪明,但感觉很准,这一点很好,也很重要。
李长欢虽然不知道唐子谦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奉家里的长辈的命令过来示好,也不知道季恒对她的算计,但能够通过直觉判断,也能让她规避危险。
“长欢,你的感觉很对。”李小月眼神意味深长,“娘亲给你一个考验,你自己发现唐子谦和季恒到底哪点不妥?”
“啊?”李长欢一愣,眼露震惊,“他们真的有问题吗?”
李小月眨眨眼睛,笑道:“其实你的直觉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你就根据你的直觉查找。”
“当然了,保护自己。也可以随时跟我请教。这是你成长中的一堂课。辨别男人,了解男人,将来才能占据主动权。”
李长欢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娘,我知道了。以后我成亲了,我或许不能掌控男人,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不能全心全意为了男人,牺牲自己。那样的付出,并不会得到男人的感激,反而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应该的,都是我自愿的。”
李小月一愣,旋即笑了,“看来我前一段失败的婚姻,能给你启示,也算是有点价值。”
李长欢担心娘亲难过,连忙解释,“娘,我……我不是故意提起你以前的伤心事情。”
李小月笑笑,摆了摆手,“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一点都不伤心。一直沉浸在过去,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看看我现在过得日子多好……”
提前养老了!
李长欢笑了,“娘,你真通透。”
“哈哈,千帆过境,我独美。”李小月哈哈大笑,“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长欢想了想,眨眨眼睛,“娘,咸肉烧饼行不?”
“行,必须行,我也想吃了。”李小月笑道,“哎呀,好长时间没做了,我要给公孙先生做点芝麻馅的烧饼。”
李长欢眼露狐疑,“娘,您是不是喜欢义父啊?其实我不介意义父变成继父!”
李小月伸手拍了拍李长欢的脑袋,“乱说什么呢?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
李长欢偷笑,挑了挑眉,看向村口,有辆马车过来了,“娘,义父来了。”
李小月转头,莞尔一笑,“正好吃热乎的烧饼。”
李长欢笑道:“那我去准备。”
她在这边,只会妨碍娘亲和义父,让他们不好意思。
马车在李小月身边不远处停下,公孙廉从马车上下来,表情有些凝重。
李小月心里咯噔一下,每次公孙廉这样,都是有不好的事情了。
“公孙先生,怎么了?”李小月轻声问,“说吧,就算坏消息,我也能承受得住。”
公孙廉指了指不远处的湖泊,“边走边说。”
“好!”李小月戴上幂篱,跟着公孙廉走向湖泊,沿着湖泊散播。
他们经常如此。
一来方便聊天;二来,也能多运动。
“公孙先生,什么事情?”李小月问,心里十分好奇。
公孙廉凝眉,“还记得刘云德吗?”
听到这话,李小月直接翻了个白眼,“当然记得!那样的人渣,烧成灰我都记得。怎么了?他又作妖了?”
公孙廉回答:“根据契国大都那边传来的情报,刘云德一开始到了那边,在萨日满的帐下做事,当了一名汉文老师。”
“之后刘云德跟红霞公主相识,一起经营毛线毛布作坊,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现在刘云德已经成为契国的驸马,貌似挺受重用。”
听到这话,李小月目瞪口呆,旋即又笑了,“这个刘云德可真是死性不改,不管在哪,也不管什么时候,都吃软饭。一辈子软骨头,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