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欢点了点头,“是的,祖母。他们对蓝山县处处都很好奇,先去了最有代表性的西市。”
“我呢,也喜欢去那边逛,就碰到了。作为主人家,见到客人,我就跟他们打招呼,恰巧遇到卖原石的铺子围了很多人,他们就想试试手气。”
“万万没想到唐公子的手气那般好,五两银子买外边的一块大石头,居然里面有大块的玉石。”
听到这话,公孙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问:“其他人呢?”
李长欢回答:“刘公子和季公子手气不好,其中他们又尝试第二次,还是什么也没开出来。”
“那你觉得他们三个人的行为如何啊?”公孙老夫人问,此时已经支走了半夏。
李长欢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对老夫人说:“那个刘公子话不多,但行止有度。第二次没有开出来玉,很自然的就放弃了。”
“那个季世子,好像有点赌性。好胜心强,而且攀比心更强,看到唐公子开出来玉石,他好像一副也要开出来的架势,大有开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公孙老夫人听到这话,眼露诧异,“一个人赌性太强,不是什么好事儿。至于心气高,呵呵,如果有真才实学,那就罢了。如果没有,更加不稳妥。”
李长欢点头,“祖母,我也是这样想的。看到季世子,虽然他举止看上去风雅但不知道为何,我总是想到我二哥,好像他们之间有相同的特质!”
听到这话,公孙老夫人笑了,抿嘴一笑,“长欢,既然不知道,那就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人的直觉很准,能给你提供判断依据。”
李长欢郑重点头,“祖母,我娘也这么说过。相信自己的直觉,从小处更能看出来一些问题。”
“赌,这东西,很多人可能避免不了,但如何能够控制赌性,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公孙老夫人满意了,李长欢并没有因为季世子的长相和身份,就不关注季世子的举止,“对,我家长欢长大了,学会思考了。”
李长欢脸上微红,“都是祖母和娘亲教得好。还有我二哥这个反面例子在,看到了,于是就有经验了。”
“哈哈,你娘亲如果知道你二哥还有这样的作用,或许会有几分欣慰。”公孙老夫人没忍住笑了。
李小月的二儿子李长禄,的确有这样的特点,所以李小月尽量不让李长禄单独行动,不离开她的眼前。
之后半夏稍微安分了,不敢在李长欢面前提三位公子。
恰逢休沐,李长喜从县学有两天假期,他要回家。
得知妹妹也要回去,亲自来公孙家接妹妹。
给公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唐公子三人。
李长喜得知对方都是京城的青年才俊举人之后,心生佩服。
虽然比他大三四岁,但人家都是举人了,他还只是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不由得自惭形愧。
季世子之前从半夏那边得知李长喜的情况。
没有机会直接跟李长欢接触,但可以跟李长喜来往。
跟哥哥熟悉了,以后也能在李家那边帮他说好话。
只是还不熟悉,他就要去李家那边拜访,不合适。
等到李长喜把妹妹李长欢接走,柳项安也过来叫他们三个出去骑马逛逛。
柳项安是他们三个里面武功居然最高的,骑术也是最好的。
柳项安从柳家那边弄到钱,每人五百两银子,算借的。
毕竟他们之前被抢了,现在身上的银子还是公孙老夫人给的。
给了一次,他们也不好意思要第二次。
“柳兄,这些钱等我到了京城之后,就还给你。我没想到这里的东西比咱们京城便宜那么多。”刘公子笑道,“我偷跑出来,回去必定挨揍,但带回去礼物,尤其是给我爹带点他喜欢的,或许就不用挨揍了。”
唐子谦笑笑,“我的玉已经拿到店铺里制作首饰,到时候正好当礼物。”
这东西是在蓝山县得到的,他在公孙家做客,当然要送一份礼物给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先生。
暂定给老夫人一副镯子,给公孙先生一块玉佩。
季恒满心里想的都是跟李家人接触,笑笑,“县城咱们逛了几天了,怎么什么时候领略蓝山县镇西关周边的风土人情啊?”
柳项安笑笑,“那就今天吧,我带你们去镇西关。不过我三叔说了,不能出关。”
“如果擅自出关,出意外,他不会让人救咱们。”
“就算从京城出来,快到蓝山县还遇到贼人呢,更别说契国人所在的关外了。”唐子谦回答,“安全第一,齐齐整整地出来,也要齐齐整整地回去。”
刘正阳点头附和,“说得是,安全第一。小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完蛋了。”
他们去了镇西关,有柳自成的令牌,哪里都可以去。
都说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真正见识到,才知道镇西关的雄伟。
斑驳的城墙,还有远处的余晖,让这座屹立不倒的关卡,牢牢地守护着后面的百姓。
公孙廉巡查镇西关各处,看到四个少年的高处,微微眯着眼睛,“那是谁?”
“大将军的亲侄子柳项安带着友人来感受镇西关的雄伟。”边上的守将沉声回答,这样的事情,经常有,并不突兀。
公孙廉点头,“看好这些少爷,别让他们出关。”
“是!”守军回答。
就在公孙廉看他们的时候,这些少年也看到了公孙廉。
他们赶紧过来见礼,“公孙先生,学生有礼了!”
公孙廉颔首,“免礼。你们继续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公孙廉脚步匆匆,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
镇西关的坚固,从来都不是别人说说而已,而是公孙廉的重视。
每年的修缮,必亲自过来考察。
对边关的将士,赏罚分明,从来不拖欠军饷,也没有吃空饷的现象。
那些贪赃枉法的,都被拉出去砍了。
柳自成那么爱钱,在京城都敢往家里捞,但在镇西关,他是一文不敢拿,就怕公孙廉剁他的爪子。
唐子谦羡慕,“公孙先生一介文人,但能够在镇西关如此厉害,是我们文人楷模。”
刘正阳一脸仰慕,“是啊,我父亲曾经跟公孙先生同年。那一年,太危急了,都已经打到了距离京城不到三百里。公孙先生跟霍大将军,力挽狂澜,才彻底扭转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