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想到那本黑色哑光的“书”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大千千,便什么都顾不上了,飞奔着回屋,门板被摔的叮咣响。
华云澈从厨房探出头,问道:“怎么了?”。
庄毅咬着一口面,呆愣的看了一眼零零所在的房间,随后吸溜一口把面条吃下,摇了摇头,“零零自己跑回屋去了,看着挺着急的”。
华云澈原本正在洗碗,腰上带着围裙,手上全都是洗洁精的泡沫。
听庄毅这么一说就有些担心,他洗了手摘了围裙,一边走出厨房一边对庄毅说,“我去看看,你吃完了记得把碗洗了”。
庄毅手比ok,了解!
华云澈推开卧室门,见零零盘腿坐在床上施法,半空中漂浮的是那本“书”。
见状,他反手关门顺便锁上,往前走的脚步轻了些,怕打扰到零零。
他心想着等零零忙完再问,可零零先开了口,“八叔,我怀疑这本“书”是我的法器”。
“法器?”。
华云澈并不知道零零丢了法器的事,零零简而言之的跟他说完,华云澈明白过来,“归根结底,那个符纸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是你的法器在帮助卓鹤成功”。
零零抿着小嘴巴,嗯了一声。
“可是看你师父的做派不像是能培养出邪物的,你的法器又怎么会?”,华云澈不理解。
“因为它被坏人控制了”。
华云澈福至心灵,“卓鹤接触的那个大师?”。
零零摇摇头,“我不觉得是他,他没有这个能力”。
她的法器就算从七重天掉落到凡间也是神物,还不至于被一个半吊子修为的凡人控制。
所以她认为那个大师身后必定有高人。
此时,被零零称作半吊子的大师正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的弟子,不可置信的问道:“真是你亲眼所见?”。
男人点头,“我刚从打歌现场回来,现在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卓鹤都被骂惨了”。
说句实话,没有了歌喉的卓鹤,唱的是真难听,简直就是魔音入耳。
闻言,大师有一瞬的慌张,手脚都麻了。
不能啊,师父说过那本“书”在他的掌控之下,绝对没有问题。
正想着,男人惊呼一声,“师父,卓鹤来了——”。
话音未落,大师就被兜头重重打了一下,眼前一黑,额头剧痛。
大师捂着脑袋睁开眼看清打他的是什么东西,赫然是那本能实现人愿望的“书”。
“你告诉我,它为什么没有用了!”,卓鹤瞪着一双硕大的眼,语气咄咄逼人,看着大师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他为了实现愿望,为了供奉大师,把他所有的积蓄都花出去了,甚至每个月赚的钱的大头全都打点给了他。
结果他才享受了几个月的追捧就被打回了原型。
虽然他现在只是失去了华云澈的容貌和歌喉,可谁知道明天他会失去什么。
卓鹤想,他一旦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郑平宇的才华,那他真的就是一无所有了。
他不能眼看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而什么都不做。
卓鹤看着阴沉脸的大师,看着地上的“书”,心里隐隐自责,他冲动了。
这般想着,卓鹤搓了下脸,放下所有自尊给大师赔礼道歉。
“大师,对不住,我…太生气了,冲动了”,卓鹤看着大师,他还需要他出谋划策,帮他翻身。
大师本憋了一肚子气,想他在这道上混的时间够久,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卓鹤这般不给他面子。
他想发作让卓鹤滚出去,只是话还没说,卓鹤就先道歉了。
大师偏过头,深呼吸了几次,好不容易平复下了怒火。
“卓善人的心情,贫道理解”,大师伸伸手让卓鹤坐下,面上不显生气,可语气还是僵硬的。
大师捡起地上的“书”,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随后翻动看了起来。
他用手指擦了擦上面的字迹,并没有掉的迹象。
“大师,你说是不是这本“书”不管用了?”,卓鹤猜测。
大师没肯定也没否定,毕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按道理来说,师父给他的东西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大师也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卓鹤还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势必要问出个究竟的样子就心烦意乱。
他合上“书”,目光淡然道:“卓善人的情况贫道知道了,实不相瞒,这件宝物是我师父交给我的,我需把这种情况告知我师父”。
卓鹤有些着急,但被大师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你放心,贫道会尽快回复你的”,说罢,他就闭上眼睛一副送客的样子。
卓鹤张了张嘴,不好说什么,攒着气离开了。
男人一直等卓鹤完全离开才说了话,“师父,您真的要问师祖?”。
大师睁开眼轻蔑的冷哼一声,“就他那个态度,我管他死活”。
男人点点头,师父在道上好歹有些名望,若不是为了师祖的大计,怎能容忍这么一个不懂尊卑的毛头小子在他眼前猖狂,甚至还打人!
只是——
“师祖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该怎么完成?”,男人犹豫,毕竟离师祖规定的时间没几天了,如果他们完不成,以师祖的手段……
男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大师看了一眼手边的“书”想了片刻,随后给了男人一张符纸。
“摄魄符!”,男人惊呼,随后明白过来,“我直接下手?”。
大师点头,“对,既然没有了“书”的帮忙,那我们就直接点儿,反正早死晚死他都得死!”。
男人点点头,拿着摄魄符离开。
再说卓鹤从石屋出去,愤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墙,低骂一声踢了一脚尤不解气。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号码,心中一惊。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了,怎么会现在给他打电话。
卓鹤想挂断,但一想到那人的手段,他就不敢了。
接通电话,脸上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喊了一声,“哥”。
随后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卓鹤的眸子里震动许久,连手都颤了。
片刻后,他低着头,整个人如颓废了一般,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句,“我做!”。
翌日一早,庄毅又在宿舍咋咋呼呼的叫唤。
华云澈和零零还没睡醒就被他叫起来了,叔侄俩迷迷瞪瞪的坐在沙发上,一同揉搓着眼睛,一大一小,像复制粘贴。
“啊……”,零零打了个大哈欠,她昨天研究大千千复原研究到很晚,所以睡觉也就很晚,现在还困着呢。
“庄叔叔,你有什么事儿呀”,零零的声音黏黏糊糊的,靠在华云澈的肩膀,眼睛半眯着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