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宣曾游走于各国,生意遍布了各个国家。
所以他对梁国朝廷局势略知一二。
梁国虽然与焱国不睦,但商业往来从未间断。
他先是通过贡献美女与梁穆王搭上关系,那时候,梁穆王与梁惠王竞争王位正在关键节点,梁穆王需要不停地打点朝廷各要臣,或送礼,或请吃,何宣都是倾囊相助。
不仅如此,他还通过焱国大臣栾柄义结交了姚启姚大人,姚大人对老梁王有恩,老梁王也很欣赏何宣的实力和才华。
因为何宣仪表堂堂,反应敏捷,学问广博,通晓易术,社会、经济、天文地理无所不通,特别是能够洞察到仁贤太后的爱好,及时提供男宠和养生食品。
所以,每逢年节,便卖自己所有家产,舍去身家财宝,他常常亲自带几十辆马车金银财宝,到各衙门铺垫,才走到丞相的岗位。
正如当初设想,没几年梁穆王当上了梁王,何宣顺理成章当上了丞相,
实现了他十年前梦寐以求的目标。
可在我看来,升到这个位置已经相当不错了,应当见好就收。
可听梅花说,“何宣才不满足这些呢!”
“他现在正组织门客编写《何氏春秋》,他想用这部维护帝王统治,传承帝王管理经验的系列治国学说来引导教育梁王,按照他的思路掌控梁国永驻百年。”
我被何相的名利欲望所折服。
一个人的野心越大,他所付出的劳动和心血可能就越大。
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和职场风险也就越大。
但是人的脑力和精力是有限的,
一个偌大的梁国,
一个已经在晋代生存三百年的国家,由一个外来的商人左右他,
我认为,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和期望范围。
这时候,梅花说,
“您扯远了,
您呢,先把何相说的话,马上转达给姚大人。”
“何相没有当着姚大人的面儿来说这些,说明吕相不方便。”
“这一点还不明白吗?”
“非得让我把话说透吗?”
我说,
“我明白!”
作为一个厨师,作为相府的兵,理所当然得替何相分忧,
“放心吧,没问题!”
梅花看我这么果断地答应,
就把她那胖乎乎带有温度的手,在我的脸上向前那么一推,
既像是一个巴掌,又像是一次爱抚。
我让她推得脸都热乎乎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梅花整体身体已经向我拥来,
那高高的肉乎乎的部位,已经压着我前胸,喘不过气来。
梅花的脸和薄薄的唇就在我的眼前
……
我慌忙推开,
匆匆地跳下了车
回手把车门关上,
梅花从侧面掀开了车帘,
红着脸吓道,
“刘半程你给我站住!”
刘半程头也没回,就跨进了姚府。
进门后,
没有马上离开,
关上门,听着外边的动静。
梅花的马车在原地停了老半天,才调转车头离去。
姚大人心血来潮,要把家里一块空地改造成“养生堂”。
可咸阳令以及掌管交通、绿化、水利的一些大臣们纷纷出来阻挡。
他们不向姚大人反映,而是直接找到何宣丞相。
何相不出面解决,非让梅花前来传话,绕了一大圈子。
我觉得,
这梁国的官场看来也不太好混。
姚大小姐听我这么一说,
用眼睛盯着他说道,
“你啥意见?”
我说,“其实也好办!”
“以你家父的名义向梁王打个请示。
各要害部门通签一遍。
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就施工,就这么简单!”
姚大小姐扑哧一笑,
我说,“笑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吗!”
姚大小姐说,
“要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早就去做了!”
“前些日子对于养生堂改造提出了那么多好点子,我父亲都同意,他欣赏你的才华。”
“可是呢,小河水系改道,施工产生噪音,给来往交通造成不便,以及在从下坡往上坡走的时候,咱们家那个小房已经遮挡了行人的视线。”
“这些问题放到桌面上是解决不了的。”
“因为大王已经明确提出不允许修建楼堂馆所。
不允许为修私宅向朝廷伸手要经费。”
那么我父亲还要建这个东西,
“碍于我父亲在朝上的威望,
他们没敢找上门来,
因为类似的事情,
他们说通过就能通过,说不能通过就不能通过,
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
说白了,给他们一点好处,可能就完事儿了。”
可是我们是姚府,不想跟他们搞那些关系,这么多年家父也一直没有做这方面的努力和铺垫。
“据家父讲,现在国尉和上卿都已派出了监管大员。”
对各郡各县各府落实大王不允许修建楼堂馆所的旨意情况进行巡察。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去疏通关系,就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父亲一世英名将会一败涂地。
所以这件事情希望你帮我们把大事化小。
我听得似乎明白,也不太明白。
既然你大小姐能看清这里面的脉络,
人家阻止,把问题都反映到何相那里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说道,
“反正东家让我干,我就干,东家不让我干我就停。”
姚大小姐显然不高兴了。
“废话!我是让你说这句话吗?”
“我是让你说给我出个思路,既不惊动大王,也不至于让我父亲豁出老脸去求那些宗室的大人。”
“梁氏宗亲掌管着要害部门已经多少年了,油水也捞得差不多了,他们还会在乎我们这些。”
“咱们就得想个折,让他们同意,我们继续建。”
我心想,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好在你父亲在朝中为官,如果把这种明显违规的事,放到庶民百姓身上,
让你拆,你就得拆,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上哪去讲理啊?
大小姐一套说辞之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刘半程。
刘半程说,
“你瞅我干啥?”
大小姐说,
“我瞅你咋地?”
“我知道你刘半程有办法!”
“你见多识广,脑袋瓜子活!”
“我父亲经常在我面前说你这个厉害那个厉害,
我看那你就是白痴一个!”
下次父亲再夸你的时候,我就跟他急!”
我说,
“停停停,你给我打住,你别刚我!我不吃这套!”
“说实话,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刚到你们梁国还不到一年,一无亲,二无故,就是个厨子。”
姚大小姐说,
“别那么说,你不是有一个梅花膛主吗?”
我反驳道,
“梅花?梅花她特意来转达这件事的,如果她有办法不早就帮我们办了吗?”
姚大小姐笑眯眯地说,
“你呀!就是个榆木脑袋,你不去问她,怎么知道她帮不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