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时安深聊后,安七恩就坐不住了,她做了一些营养又美味饭菜,让白露送去。
表面上是给安时安送的,其实是两个人的分量的,她又不好意思将心思表现的太明显,只能以这种方式。
白露把饭菜送到河渠正好是饭点,陆博初跟安时安刚刚巡查完。
白露恭恭敬敬的低头说:“王爷,大爷,我家娘子让奴婢过来送午膳。”
陆博初心想肯定没他的份,上次就是这样害的他白高兴一场,这次他也没抱希望,就对安时安说:“本王去公厨用膳了。”
白露急忙道:“王爷请留步,安娘子准备了双人份,说是如果王爷不嫌弃可以与大爷一同食用。”
陆博初一惊,这次完全出乎他意料了,他脸上的神色立马和煦了几分,眼睛一亮唇角弯起微微弧度。
“回去告诉你家娘子,说本王谢谢她。”
白露:“是。”
陆博初跟安时安就一同到膳房用餐了,打开食盒有香喷喷的红烧排骨,莲藕猪肉丸子,还有牛腩煲,还有两道青菜解腻,汤是大骨汤光是看浓稠的白汤就知道这汤有多鲜美了。
本来陆博初因为河渠上的烦琐事物,发了一上午的脾气,安时安都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没想到安七恩让人送了饭菜过来,陆博初的心情就如乌云瞬间散去。
陆博初夹起一个了莲藕猪肉丸子,咬了一口味道鲜美极了,他兴奋又自豪的说:“你这妹妹这次终于赏我点饭吃了。”
在安七恩这,他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丝毫没有位高权重王爷的架子。
安时安咽下嘴里的东西,恭敬回:“王爷,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了,七恩是没那个胆子的,她比较慢热,王爷还得多点耐心才是。”
想起小时候,安七恩也是很警惕安时安跟安微暖的,在安府里小心翼翼活着,就因为是庶女又听了些庶女只能像奴婢一样活着的闲言碎语,所以她在小的时候跟他并不亲近。
后来他就经常带她玩,为她争取读书的机会,庶女是没资格上去私塾读书的,是安时安为她言辞力争,因此还被安正远打了一顿。
从那后安七恩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天天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陆博初又夹起一块排骨,他若有所思道:“不是本王不想循序渐进,是陛下不给本王时间,时安七恩那边你再做做她思想工作。”
安时安:“王爷没发现七恩的态度已经发生改变了吗?卑职觉得还是王爷找她认真谈一谈此事。”
陆博初觉得确实得找她好好谈,他心想着这几日忙完就找安七恩说这事。
两个大男人聊了一会儿就把饭菜全吃光了,吃饱喝足后陆博初满意的说:“这是本王最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安时安笑笑没说话。
傍晚散值回去,安七恩准备了晚膳跟安时安一起用膳,她旁敲侧击问:“哥哥,最近河渠那边还忙吗?”
安时安是了解她的,没跟她拐弯抹角就直接说:“还要忙几天,你送的饭菜王爷很喜欢吃,并且吃了你的饭菜心情都好多了,不然你哥哥最近几天都要提心吊胆的。”
安七恩来了兴趣问:“怎么了?”
“陛下那边给王爷压力,河渠的工程又现在出了点问题,事情都赶到一块了,你又对他不冷不淡的,七恩,哥哥说句客观公正的话,凭着王爷这个身份他完全可以不顾你的感受,直接把娶进府里,可他没有,他很尊重你!”
“哥哥还是那句话,王爷是个可托付之人,机会来了就别错过了。”
安七恩心里举棋不定,她是跟侯府和离过的,这个身份恐怕会让陆博初中断仕途。
而且她觉得男人的喜欢,激情一般都是三分钟热度,就好比乔江鸿一开始那么喜欢沈书梨,最后还不是一个凉薄的下场?
她不想耽误陆博初的仕途,但心里的总有莫名的情愫缠绕着她,这就让她更加的玩举棋不定了。
她语重心长道:“哥哥,我这个身份对王爷是有很大影响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顺其自然吧,看王爷怎么处理。”
如果他执意娶且能清除所有障碍,又觉得前途无所谓的话,那她就嫁。
安时安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一连几天安七恩都让白露送了午膳过去,她无事也就到药铺里忙碌了。
正在药铺分拣草药,于兰来了。
“给我抓点美容养颜的草药。”这话于兰是对店小二说的。
安七恩听到她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草药,微笑的朝她走来。
“于姑娘。”
于兰对她温婉一笑:“安娘子,我来抓点草药,听说你这有美容养颜的草药,我来抓点试试。”
店小二默默的去抓药。
安七恩面带笑容说:“于姑娘稍等一下。”
于兰其实是刻意找机会接近安七恩的,希望跟安七恩搞好关系,这样她就能更自然的接近安时安了。
“一段时间没见,安娘子气色好多了。”
“调养了一段时间是好多了,于姑娘气色也挺好。”
店小二包装好了草药递双手递给于兰。
于兰手伸进袖子里准备掏有银子。
安七恩立马推辞道:“这点草药不值钱,我送给于姑娘了。”
于兰粲然一笑,心想她也不能白收的东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白收安娘子东西挺不好意思的,茶楼今日有唱戏的,我请安七娘子去听戏吧,这样如何?”
于兰帮过安七恩,安七恩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于兰给她的感觉是很值得相交,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她欣然点头,两人就一边交谈一边朝茶楼走去。
不远的林烟云看到这一幕,眼睛恶狠狠的就跟要吃人一样的瞪着安七恩的背影,她拳头紧握指甲深陷在肉里,上牙咬着下牙似乎要把大门牙给咬断。
她一定不会让安家人好过,血债一定要血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没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安七恩跟于兰在茶楼听了两个时辰的戏曲,结束后两人兴趣盎然的从茶楼出来。
于兰喜盈盈的说:“我虽然是在荆阳土生土长的,但没什么朋友,今日跟安娘子聊了这么多,真是相见恨晚,以后我可要时常来叨扰安娘子了。”
安七恩微微一笑:“能跟于姑娘相识相知也是我的荣幸,于姑娘平时若是没事,尽管来茶楼找聊聊天,解解闷。”
两人越聊越志趣相投,临分不别前还不想分开。
突然这时,一个流荒的难民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七恩正想上前查看,于兰拉住了她警惕说:“安娘子还是小心为妙,我姨母说他们那的人都得了瘟疫,正四处逃散,前不久姨母在我家住下了,好在她没被传染。”
于兰拿着帕子捂着口鼻,远远的打量了眼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人,接着说道:“我听我家姨母说得了瘟疫的人,都先是高烧咳嗽不止,没两天人就不行了。”
“这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小心为妙。”
有个男人上前查看了一番,突然就像见鬼了似的,倒在地上大喊:“死了,死人了”
这人一死就没有查看的必要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命令蹲在墙角的两个乞丐:“把人抬乱葬岗丢了。”
话落,他朝着乞丐破旧脏乱的碗里丢了两个铜板。
乞丐美滋滋的去抬死在地上的男人。
于兰把安七恩拉走,怕吓着她又安抚道:“不必太担心,现在城门管的可严了,一般从瘟疫来的都进不了荆阳的城门,我提醒你也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安七恩微微一笑,觉得是这个理
又是几天过去了,陆博初还是没有出现,安七恩就不想那事了,遗童院那边的事她也不管了,交给了安时安盯着。
现在加了好些人手,房子建的也就比较快了。
安时安现在回来的也是越来越晚,安七恩也连着几天没见到他了。
今日她特地起的很早,却还是没看到安时安,下人说每日安时安黎明就出去了。
安七恩隐隐有些担心,这河渠怎么越来越忙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疑惑不止,所以中午就亲自去送午膳了。
到了河渠她看到干活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而且工地上老是出问题,她老远就看到有个匠工不知怎么的从岸上掉到了坑里。
陆博初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细细算来十多天没见了,她感觉王爷消瘦了一圈。
安时安看到她过来送饭,就灰头土脸的带着面罩过来赶她:“快回去,很多人得了风寒,别传染给你了不许来了。”
安七恩一怔突然想到了于兰的话,她心里隐隐不安问:“哥哥,怎么少了那么人?”
“告假了,不知怎么的很多人发高烧了没办法上工,你赶紧回去戴面罩,无事就不要出来了。”
这时突然有个匠工过来大喊:“安管事的,不好了告假的刘老三死了,跟他一起告假的那几个人就只有一个是活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