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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高人来了!”
地处郊区,环境清幽的简家别墅区,一辆银灰色普通小轿车开进去。
简家管家得到消息,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此刻开着摆渡车在前面引路,等到别墅正门口,一个箭步冲下去,大声通知。
整个别墅都动起来。
有二十个人从里面鱼贯而出,分列成两排在边上恭敬候着。
头发雪白的简家老夫人和雍容华贵的简家夫人相互扶持着走出来,满脸期待地等着。
银灰色轿车车门打开,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男人走下来。
简家婆媳俩脸上流露出失望,这……看着也太不像了。好嫩。
不过,也许人家深藏不露呢。
简家婆媳想通后,扬起笑脸就要迎上去,没想到又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色彩斑斓的彩布宽松地罩在身上,看不出身材。
黑色头巾将脸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沧桑,深邃,仿佛看透人生百态。
简家婆媳一下就被这双眼震住,两人十分恭敬道:“欢迎高人光临!”
简家夫人嘴唇动了动,很想催促高人快去看看自己儿子,又怕贸然说话,惹得高人不喜,强行忍住。
只是一直眼巴巴看着,充满期待。
伪装一番的时蓁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她本来就是来给简之珩送药的。
她先神神叨叨往四周看一眼,精准点出两个藏人的地方,简家的安保力量还是很足,马上去追。
时蓁又揪出三个被不同势力收买的佣人。
“好了,可以进去了。”
简家婆媳被她露的两手震住,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过。
简之珩被安置在别墅三楼。
这一层只有他的房间,比较安静。
赵阳正在里面陪护着,他双眼熬得通红,下巴冒出一茬胡子也没时间刮。
他神色憔悴。
听见动静,激动地回头。
当看清进来的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后,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当听简夫人介绍这是请来为简之珩治病的大师时,赵阳张嘴就反对:“阿姨,老简状态不好,不适合再折腾。您再等等,我朋友拿上药来,他一定没事!”
“小赵,阿姨知道你是为之珩好,可是……他没时间了!”简夫人说着,泪如雨下。
唯一的儿子,她如何不重视不在意?
可是,赵阳说的朋友迟迟不出现。
儿子的状况却不断恶化。
已经不能再等了。
医生说,最多就这两天的事。
辗转请到的大师,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小赵,你出去吧,让大师给之珩看看。”简夫人哽咽着说。
赵阳不肯让随便的人乱来,既然简阿姨这里劝不了,那就——
赵阳整个人傻住。
他死死盯着那用黑色纱巾遮住头脸的“大师”,那眼睛,好熟悉……
是、是、是……赵阳在脑海中苦苦思索,一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突然,大师旁边的小白脸动手,将他扔了出去。
赵阳冲回去想阻止,小白脸挡在门口:“我劝你不要作。大师脾气不好。”
“什么狗屁大师!骗钱骗到赵小爷头上!看我不打烂你们的假脸!”赵阳一边担忧简之珩,一边被小白脸的语气激怒。举起拳头就砸。
没想到小白脸竟然挡了下来!
赵阳自从力量提升后,还没有和人正儿八经动过手。
这一打起来他就收不住,越打越兴奋越打越上头。
“砰!砰!砰!”赵阳像个人形铁锤,没一下力量十足,打在墙上墙被打穿,打在地上,地都凹陷。
周耀明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面狼狈躲闪。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对面不断进步,力量强得吓人的赵阳,嘴里发苦,心中哀嚎:姐姐!再不出来你弟就要无了!
……
“他运气不错,我手上的药恰好对症。接下来只需要好生进补,休养半个月就能下地。”
紧闭的房门打开,时蓁从里面走出来,声音冰冷交代。
简夫人一直守在门口,听到这话,激动得眼泪汪汪。
她丝毫不在意时蓁态度的冷淡,叫厨师过来级几个养生菜单,自己赶紧跑进去看儿子。
奢华大床上,简之珩还是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看起来与之前没有区别。
简夫人疑惑了下,回头想再问问,走廊已经没有了那位大师的身影。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过来,又怕惹恼大师,于是叫来家里的佣人到床边守着,简之珩有什么动静赶紧报给她。
然后叫司机去把简家信赖的医生接过来,为简之珩做一个面检查。
连续几件事吩咐下去,简夫人只觉得身心疲惫。
她回到卧室在沙发上靠了靠,本来打算只是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天都黑了。
想起儿子,她连忙朝三楼跑。
正好遇到守护的佣人跑出来。
简夫人心一沉:“之珩他……”
“夫人!少爷醒了!”佣人惊喜道。
简夫人眼泪滚滚落下,双手按住胸口,不断感激着各路神仙。一边让人去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一边快步走进简之珩的房间。
看见儿子真的醒了过来,简夫人高兴极了,握住简之珩的手,一迭声表述自己的担忧害怕。
简之珩听着,等简夫人说完,才问:“妈,我听说是一个大师把我救醒的。大师在哪里?我想当面感谢她。”
简夫人神色尴尬。
大师救完儿子后,自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忘记安排大师了。
不过,管家知道怎么做吧。
简夫人忙让人去问,得到消息,管家没看见大师。
大师不在别墅。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简之珩心一沉,又问赵阳。
结果赵阳也不在。
他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慌张,马上让人给赵阳打电话,联系不上。
又让人去查韩明丽入住的医院,说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自己办理的。
简之珩不详的预感成真,他好像……被时蓁抛弃了。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难受、
他挣扎着要下床,要去找他们。结果刚一动就剧烈咳嗽起来。
简夫人忙扑上去按住他:“之珩,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有什么事不能等身体好了办?妈和奶奶,只有你这一个指望啊。”
简夫人说着,又哭起来。
简之珩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几秒后,他颓然松开:“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
他的身体让他成为拖累。
或许,这就是时蓁放弃他的原因。
简之珩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难过,失望,愤怒,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