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认识保罗卢布松。”
午宴之后,卢悦悦对着楚先好奇的说道。
楚先一脸无所谓,对于他来说,那些令所谓上层社会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面前其实狗屁不是。
“不过早知道我爸在应该给你换几身好一点的衣服的。”卢悦悦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穿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楚先气定神闲,自上而下,从不断打量着自己,这是他最喜欢的穿搭了,似乎只有这种穿搭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现在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卢悦悦自然是不清楚楚先内心的想法,在卢悦悦的记忆里,楚先永远是这样的不慌不忙,那种和同龄人相比的沉稳和安然,是那样的充满诱惑力,白色纯棉T恤被阳光穿透,平坦并且结实的腹肌硬邦邦的,开学的这段时间,卢悦悦总是找各种理由坐楚先旁边,校园的爱情永远是那样的纯洁。
卢悦悦作为新生中出了名的美人,每天挖空心思逗她开心的男人数不胜数,罗嘉也曾不止一次地埋怨卢悦悦死心眼,那些能说会道多才多艺万贯家财的男生哪一个不比楚先优秀。
不过卢悦悦始终坚持自己的目标,今天是两个人距离最近的一天,卢悦悦甚至可以看到楚先额头上的细小疤痕,那股廉价却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再楚先身上也是异常好闻。
宾客早已经散去,赵建国悻悻而归,宽阔的露天花园中只剩下了两人。
“你听的是什么?”卢悦悦好奇询问道。
楚先摘下脖子上的无线耳机说道:“最后的莫西干人,一首比较老的纯音乐,讲的是印第安人的故事。”
“我以为你会喜欢比较轻缓的音乐。”卢悦悦感慨道。
平南市音乐国际学院旁边的廉价公寓内,钟会颤抖着双手,用一把铁棍朝着门把手狠狠一拍,房门瞬间被打开,房间光线很暗,几张厚实的窗帘紧紧悬挂在窗帘杆之上。
钟会挑开窗帘,不断观察着周围,好在现在是正午过后,很多学生都已经午睡或者午休了,街面上没有什么人。
钟会大口大口地呼吸急促,短距离的快速奔跑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他需要休息,他将手中匕首摆放在桌面之上,匕首的刀尖之上更是有了一块弹孔,应该是九毫米手枪弹击中后所导致的。
也是幸亏这把匕首挡住了那颗要命的子弹,要不然现在钟会很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钟会坐在床上,费力将套在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衬衫上还有不少灰尘,看出来钟会刚才奔跑的时候十分狼狈,满头大汗浑身被汗水浸透的他此时此刻疲惫无比。
他打开厨房的水龙头,粗壮的水流从管道之中涌出,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失血过多的他能够感觉到身上一股又一股的寒意,嘴唇发白的他看事物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从厨房拿了一把筷子塞到嘴里,防止自己因为过于疼痛从而喊叫出声音来,随后把门插上以后,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之后,确认不会有人闯了进来。
将一切都做好了准备,钟会来到厕所,用后背紧紧顶住房门,随后用力解开已经粘黏在小腹上的绷带,巨大的疼痛感几乎让钟会晕厥,后背上的汗渍如同瀑布一般流下,小腹之上紧紧压着一层绷带,这种医疗绷带有着很好的止血作用,下面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血红色流状物质不断结痂,可是随着钟会揭开绷带,一股铁锈味道扑鼻而来。
“该死,竟然是跳弹。”钟会咒骂一声。
自己今天刚准备离开平南市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可是不料却在上飞机之前的一瞬间竟然被人袭击了,而且他连袭击者的位置都没有找到,能够用九毫米手枪弹的狙击枪就意味着应该不是普通杀手,VSS狙击步枪是制式武器,杀手隐藏得很好,能够在人流众多的地方出手,说明他的隐藏性很好,那一枪应该会要了自己的命,多亏自己隐藏在腰间的匕首救了自己一命,本来钟会是不打算带着匕首上飞机的,过安检的时候会被拦截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钟会在最后时刻还是决定带上匕首。
楚先家里虽然没有太多东西,好在医药箱还是比较全面的,钟会从柜子之中拿出了镇定剂和强心针,又从冰箱内拿出来了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冰块。
将沾满了鲜血的布条撕扯下来以后,一个半寸左右的血洞出现在面前,钟会在杀手界闯荡多年,或多或少也算是学习了一些急救方法,这才没有流出太多血,要不然还来不及地跑出机场就会被安保抓起来,被警察询问的结果还不如自己流血流死。
钟会紧紧咬住筷子,木制筷子上十分明显地出现了两排牙痕,巨大的疼痛感让钟会不断翻身,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强忍住用棉签一点一点擦拭掉了肚皮周围的血痕,紧紧捏住伤口,挤出来了一小块弹片,弹头虽然被匕首抵挡住,可是弹片还是冲击开来,好在只是一小块弹片,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让钟会还有一点操作空间,但是钟会毕竟是肉体翻身,没有人能够硬抗现代化热武器,即使是奥特曼来了都会掉层皮。
当弹片夹从身体中分离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不少血丝血迹,不用麻醉剂和兴奋剂就给自己做手术的案例可以说是艰难的,即使是钟会这种男人,也是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钟会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将筷子横到嘴里,用沾染酒精的棉球轻轻擦拭周围,瞬间的疼痛感让他瞬间脱力,眼前一阵一阵发晕。
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恢复过来。
“又活了一天。”钟会自我安慰道,对于他这种早已经把性命看得很轻的男人对于生死也早已经不太在乎了,子弹片已经被取出来了,命也算是保住了,下一步就只剩下消毒了。
自己给自己消毒是最艰难的一步,酒精会杀死细菌,同样也会让自己陷入昏厥,好在从小便在八角笼中厮混的钟会对此已经有所准备。
用棉棒将瘀血完全吸收之后,钟会拿出了镇静剂,这种东西一旦超过自己所能接受的剂量,后果十分危险,钟会对准自己左臂臂膀轻轻按压了下去,麻木感顿时涌现,借此机会,钟会将一些消炎胶囊解开,将里面白色粉末汇聚到一起,朝着伤口按压了下去。
将这一切都处理完的钟会用白色绷带呈倒三角形状开始慢慢绑了起来,弹片已经取出,瘀血处理干净,血也算是止住了,钟会将散落一地的工具收拾好了之后,又在楚先的衣柜中随便换上了两件衣服,这样所有的一切也算是处理干净了。
钟会站在镜子面前,煞白的嘴角和血红的眼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为了避免让后面人找到,钟会对房间进行了处理,所有带血的东西都被他打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所有工具也被他整整齐齐地安放起来。
“楚大哥?你在家吗?”就在钟会准备离开的时候,贺瑾推门走了进来,刚刚完成一单业绩的她准备趁着天色还好回家买点蔬菜,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楚先家门还一直开着,以为楚先先回家的贺瑾便直接推门进来。
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让贺瑾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贺瑾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把菜刀,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天灵灵地灵灵,神仙快显灵,妖怪来了赶紧跑,小鬼来了赶紧溜。天灵灵地灵灵,我家没钱也没物,强盗小偷快再见。”
躲在壁橱之中的钟会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贺瑾已经转完了客厅和厨房,下一步就要朝着卧室走进来,而自己躲在壁橱之中,很容易便会被发现。
钟会将贺瑾当成了来抓捕自己的人,而贺瑾将钟会当成了入室抢劫的小偷。
风刮动树叶在窗帘之上沙沙作响,咯吱一声传来,贺瑾立马如同跳大神附体一般大喊道“快走快走快走。”
“贺瑾?你大白天的在这里做什么?”楚先的疑问传来。
听到楚先的声音,贺瑾这才睁开双眼。
“楚大哥,我怀疑你家进了小偷!你知道吗就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你家大门是敞开的,门把手也坏了,还有一股血腥味道。”贺瑾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一旁的橱柜,所有的角落她已经都翻了一边,如果说真的进了小偷的话,那么肯定藏在这里。
就在贺瑾准备拉开壁橱大门的时候,楚先叫住了她。
“门把手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拉坏的,今天学校有一个同学请客,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师傅过来修理,至于血腥味,上午的时候我流鼻血了。”
听到楚先有些牵强的解释,贺瑾也不在犹豫只好关心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家里没丢什么东西就好了。”
“没问题,你今天下班还是很早的嘛。”
“嗯,今天工作还算比较顺利,晚上咱们吃些什么?”
“今晚就算了,我晚上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
贺瑾有些失望,不过郁闷很快一扫而光,等到贺瑾走后,楚先来到壁橱旁边,用手轻轻敲打了一下说道:“人走了,出来吧,下次别搞这么大动静,备用钥匙在门口的信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