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将吸管插进桃汁的插口里,一边吸一边静静看着玄关大门的响动,防盗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打开,夏父的左胳膊搭着外套,抖抖身上的寒气一抬眸瞧她一愣:“你杵这儿做什么?”
夏菱歌喝干净桃汁:“我以为进小偷了。”
夏父轻笑一声:“所以呢,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想硬碰硬?”
夏菱歌将果汁瓶放到桌面上:“我也可以拿刀薅死他。”
平静得像一句玩笑话,夏父却不由自主的顿住身体,他眸底的异色转瞬即逝,再抬起脑袋俨然换上一幅装模作样的严肃表情:“胆敢在警官面前说死啊活啊的,真放肆。”
夏菱歌耸下肩:“知道了,长官。”
夏父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他将外套随意地扔到沙发上,挽起袖口伸手摁亮厨房的灯,“想吃什么,爸今儿个亲自下厨给你好吃的。”
夏菱歌斜靠在门框边:“当然是你会做什么吃什么,难道还能整出一套满汉全席吗?”
“嘿——你这丫头,过来帮忙。”
“哦。”
夏菱歌走过去接过夏父丢过来的胡萝卜和芹菜,摘叶、清洗,削皮……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厨房里却也一时没有了声音,时而响起的流水悄无声息的打破平静,但消失后的复静更显出一种死寂。
“你今儿个咋这么沉默啊?”
夏父似也感觉到气氛得低沉,手里切着胡萝卜片,忍不住开口道。
夏菱歌伸手洗碗:“没有啊,我一直这样。”
夏父切胡萝卜的手一顿,但也不过一秒的时差又恢复原来笑嘻嘻的模样:“那哪儿能一样,以前你一个人,现在不是有你老爹在这儿。”
<div class="contentadv"> 夏菱歌轻轻瞟他一眼,如果夏父现在抬起脑袋和她对视,一定能从她的眼眸里轻而易举地读出‘那不是一样的吗’这几个大字,但他没有,夏菱歌也没打算说出来,于是她回过头只是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得少些事儿,所以回来看看你。”夏父已经切好胡萝卜丝、辣椒丝和肉丁,走到旁边开始点火“你呢,最近怎么样,虽说我调回区里办事,但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就是回来也嘴笨得不知道要和你说些什么,想想看,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最近好不好。”
“很好。”
夏菱歌极为简单的回答他,随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瞧着他:“有事儿吧?直接问就可以了。”
夏父没有回答反倒‘哎哟’一声:“怎么这么说?瞧出什么了?”
“太啰嗦,太煽情,不像你。”夏菱歌简洁明了的回答。
夏父点下头,继续道:“还有呢?”
夏菱歌别过眼睛:“直觉。”
夏父似被她的言语逗乐了,“直觉?做人做事可不能光靠直觉。”
“但有时候这也算一种突破的转折。”夏菱歌毫不客气地接下了他的话。
夏父轻笑的点两下头,似赞同她的观点又仿佛带些无奈和感伤。
夏菱歌没有那么多的认知去感觉夏父的心境,她只是瞧见他点头,瞧见他又有些沉默,走过去伸出胳膊要怼怼他,却被放上一盘鱼香肉丝。
“无论什么事儿,都要先吃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