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新走回地下祭坛,那股无名的阴风随着他们的再次踏入变得诡谲阴沉起来,七只火把高高燃起照亮整座地下祭坛。
白薇薇紧贴墙壁蜷缩角落,也不知是为何她总感觉墙壁贴着的八幅无脸画像似在阴恻恻地盯着她。
夏菱歌和司丞放下举着的火烛,伸出手摸索寻找机关,繁复复杂的花纹围绕整座祭坛,寻找半晌却徒劳无获。
“没办法。”司丞皱起眉低喃一声,但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沉吟一句,他的手上便立马多出样如同罗盘的东西。
夏菱歌看着:“这是什么?”
“道具【指星】”司丞划破指肚将凝聚的血珠滴落罗盘正中“使用者利用自身血液启动,【指星】就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所念所需来为使用者指明方向。”
司丞拿着罗盘在地下祭台来回移动,那染上鲜血的殷红指针不停转动却倏地指向一个方向。
那是两道墙壁之间的交界处,夏菱歌走过去摸了摸,却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按钮,有一股无名且压抑的感觉自她心口无端升腾起来,她说不好这种感觉叫什么,但就是莫名不好受,“干脆炸了算了。”她道。
“好。”
司丞突然回道。
夏菱歌倏地看向他。
司丞将罗盘放到夏菱歌手里,失去鲜血的浇灌这古怪的罗盘霎时一动不动,他又低喃一句什么,他们面前便出现两包炸药包。
“你哪来的?”夏菱歌真的有些震惊。
“道具,存货。”
司丞蹲下来拿起炸药包掂了掂:“这是先前独立过关时打妖怪留下来,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用来着……嗯,分量应该足够了。”
司丞开始拉长引火线。
夏菱歌重新拿起地上的火烛准备点火。
这一系列的操纵又快又麻利,等白薇薇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等等!”白薇薇突然拦住他们“你们要炸掉这里?!”
夏菱歌歪歪脑袋:“不然呢?”
白薇薇有些急:“怎么能使用炸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整个地下塌陷我们会活活埋在这里!”
夏菱歌淡淡瞟她一眼,随后右手随意一挥,那放到脚下的引火索霎时燃烧起来,无视掉白薇薇变得惨白无措的脸色,她拉过司丞急忙跑回螺旋楼梯的上层等待炸药爆炸。
‘砰’!
那炸药声响而剧烈。
碎裂的石块被迸出几米远,不过好在他们躲避的地方是拐角有东西遮掩,等到外面差不多停歇下来,他们才探出脑袋瞧去。
那罗盘所指向的墙壁交界此时已然被炸出巨大洞口,而且受冲击力的影响,那些悬挂着的画像变得歪歪扭扭有些甚至掉落地上。
白薇薇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他们的目光复杂却有些埋怨。
夏菱歌迈过那些大石块,探过脑袋瞧向炸开的洞口里,洞口两侧均有通道,他们应该是炸开了某条暗道的墙壁。
“走吧,我们……”
她刚说一句声音却戛然顿住。
那股森然的阴风徒然似变得猛烈起来,高坐祭坛上的,穿着殷红婚纱的新娘不知什么时候竟是面对着他们,轻薄的纱裙无风自动,祂抬起僵硬的脖颈竟缓慢地转动脑袋。
“克洛……斯特……的人。”
祂的声音沙哑到犹如碎石摩擦。
“克洛斯特的人……都、该死……”
消瘦若骨的身形异常迅猛地朝他们扑过来,白薇薇惊恐地尖叫一声但下一秒她就被人薅住肩膀猛地摔进暗道里,夏菱歌收回手和司丞也一前一后跳进去,暗道里黑压压的瞧不清方向,但他们现在也来不及寻找方向,照着一条路狂奔。
<div class="contentadv">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薇薇脸色惨白的问。
但没有人回答她,后面追来的新娘动作迅速,那尖利的指甲照着他们的后脖颈猛刺过来,夏菱歌拽住旁边的司丞就是一个翻身,那指甲没有插入他们的血肉,而是没入结实的墙壁里,新娘嘶哑的尖叫一声抽出手,那壁石就如同豆腐渣一般破碎得四分五裂。
“克洛斯特家族……魔鬼……”
“快跑!”
夏菱歌撕扯掉碍事的裙摆,拽着司丞继续跑。
白薇薇喘着粗气:“你们等等我。”
这暗道修建得很简洁,他们跑了不知多久才发现不远处有一拐角,夏菱歌拽着司丞躲过去,白薇薇几乎半瘫地上。
“你还有炸药吗?”夏菱歌问。
司丞取出小很多的炸包:“最后一个了。”
“不是……你还要炸?”白薇薇抬眸看着她“可这里没火。”
夏菱歌半跪到地上捡起两块石头对着导火线相互摩擦。
红裙新娘飘浮半空慢悠悠朝他们飞来。
“你快点!”
白薇薇催促:“祂要过来了!”
“闭嘴。”
夏菱歌握紧石块飞速碰撞摩擦,‘刺啦——’一声细小的导火线冒出火星子,她把炸包拿在手里静静等着新娘逼近。
“嘻嘻嘻~找到你们了……”
红纱新娘倏地转过脑袋,那漆黑到没有一丝白仁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夏菱歌也抬眸注视着祂:“是啊,找到你了。”
照着祂的脸猛扔炸药包,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怪物新娘的惨叫声也随之而来。
“啊!!!”
“快走。”
夏菱歌拽着司丞躲开怪物新娘的身躯,继续朝前狂奔,漆黑的通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他们喘息的声音响彻耳畔,那股阴鸷的阴气逐渐被他们抛掷身后,等到通道里的气温回升至正常,他们才敢停下来稍微喘口气。
“都怪你们!”
白薇薇喘好气息,埋怨道:“要不是你们非要炸地下祭坛,我们也不会被那怪物追!”
司丞冷笑:“要不是我们保护你,你现在已经被怪物新娘撕成碎片了。”
白薇薇气急:“你!”
“好了,都别吵。”夏菱歌冷声打断“现在最主要的是怎样出去,如果某些人对我做法极其不满,大可以分道扬镳,不必受这种气。”
她说完便摸索墙壁继续朝前走。
司丞跟着她也不再说什么。
通道极黑,又没有蜡烛。白薇薇听着逐渐远去消失的脚步声,刚涌起来的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