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左右看了看,在周围的生态园找了一根钉子一般粗细,质地非常坚韧坚硬的菌种,使用手中的匕首将之削尖了,大概的量了一个长度,画着刻度,一边用衣服将杂质擦干净,一边又再次走了过来。
“本来只是想让你变成我们这样子,但我实在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我这人对相关知识的了解实在贫乏,想让你合群都没办法。
“同时也不知道你还藏着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别,担心弄巧成拙了,想了想就只有是通过那种最为真实,最为直接的,经过了苍生大祭的验证,广受好评,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外来干扰的手术干预的方法。
“对你进行大脑前额叶的摘除,通过此来打开你坚固的外壳,让你再无任何余地,与‘原神’融为一体。”
白衣飞鼠瞬间便从刚才的半死不活中清醒过来,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扭动着,挣扎着,想要逃跑。
张灵均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按住,同时小心的解释道:“你别着急,也不要太担心了。
“我虽然不是医生,没系统的学过医,虽然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手术,准确来说是头一次做手术。
“但我有一个真正的脑科医生朋友,她和我说过一些大概的知识。
“这个手术在一复杂危险的脑科手术中出乎意料的简单,只要将冰锥从眼眶插入大脑前额叶搅一下就好。
“一个智力正常的人培训半天就能学会,作为一个身体素质控制力更强大的修行者,我有着很大的把握一次能够做好,对此还请你多放心。
“当然,因为咱们这个地方条件有限,缺少很多的器械,最起码的连进行麻醉的电击器都没有,所以还请你能够忍着一些。”
白衣飞鼠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这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何必要搞这些东西?杀了我吧。”
张灵均道:“我都说了,我不杀人,这也和商人不一样,区别大了,也不必危言耸听,哪怕是普通人做这手术也不会死…不会立刻就死,还能够活很长时间,有这么长时间,作为一个修行者已经可以将伤势愈合了。
“作为泥胎,可并没有什么某些器官不可再生的说法,这是你说的,不能拿那些基于瓷器的身体所总结出来的所谓至理来概括泥胎。
“你还是能够恢复的。
“当然,恢复也只能恢复大脑本身,身体物质属于‘原神’,只能恢复‘原神’,某些特殊的精神特殊的标记恐怕就没有办法再重生了。”
白衣飞鼠脸色难看:“你想要使用这种手段来对我进行恐吓,让我妥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赢了。”
张灵均道:“什么赢不赢,乱七八糟,我这不是恐吓,是真的想给你做手术,手术才是我的目的。
“说这么多,废话这么多,是因为在考虑你的大脑情况,你的头骨变异的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在考虑你的大脑前额叶在哪里,该怎么下刀。
“好了…”
张灵均抓住白衣飞鼠的头颅,用力的按着,紧紧的固定在地上,然后另一只手将那刚刚手工打磨出来的木制楔子、木椎抵在眼眶。
“放松一点。”
白衣飞鼠怨毒的看着面前半空中俯视着自己的嘴脸,诅咒着。
“无论你用尽任何的手段,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也不能改变你必将死去的现实上,这种深层次的感染是无解的,没有任何可能能够逃脱,你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原神’,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彻底的成为了‘原神’。
“你将与这生态园的无数真菌融为一体,将永久的被困在这里,在箘丝中沉沦,永生永世。”
张灵均微笑着,“也许,但是你将与我同在,‘原神’又怎样,我爱‘原神’,我可以爱‘原神’,‘原神’,‘商’,我是无所谓的。
“现在是你也要爱‘原神’了,你今后也不得不爱‘原神’了。
“希望你也无所谓。
说着手中用力,没有任何的迟疑,将那木楔送了进去。
噗!
张灵均隐约感觉到,手中的木楔手术刀破开坚韧的皮革,穿过蠕动的紧绷的肌肉,最终来到了好像豆腐一般的触感的脆弱之地。
“欢迎加入我们…”
白衣飞鼠的那圆兜兜的纽扣一般的眼睛,酝酿着实质般的怨毒的眼睛,一只眼睛插着木屑的眼睛,瞬间便向外凸起,爆着血丝,鲜血从木楔的边缘流出,顺着眼眶向外渗透。
叮!
与此同时,阳木按着电梯门再一次的打开,同样没有什么动静。
但被按在地上本来就在不断挣扎的白衣飞鼠却再也控制不住,羊癫疯一般抽搐了起来。
白衣飞鼠脸上挣扎着,张大了嘴,口中叫出了尖锐无比的声音。
好像由多种声音汇聚成一股,带着一种难言的恶意的声音,带着从远古一直延伸至未来的恶毒,携带着某种扭曲的恐惧,某种难以言喻的真实的力量朝着周围传递而去。
张灵均见此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便抡圆了拳头,一拳砸在了白衣飞鼠的下巴上。
在那经过多次增强的远超常人的力量以及浑然天成的发力方式的作用下,下巴一下便被打碎,牙齿与鲜血溅飞的到处都是,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好像已经有些迟了。
紧接着就听无数窸窸窣窣,吱吱吱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无数只,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汇聚在一起,如同是黑色的流水一样朝着三人所在之处涌了过来。
逼的张灵均两人不由得站起身来,一边踩着,踢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鼠群,一边拍打着身上挂着的,往身上爬的那一串串毛茸茸的生物。
一个老鼠不算是多强,但是数量太多,更为重要的是本身所附加的负面精神影响。://y
张灵均的感知太强了,画面,气味,声音,触觉,这些老鼠简直就像是钻进脑子里一样。
不由得不腿缩在角落里面,防御着,任由老鼠将白衣飞鼠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