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觉得阳木经历过两次神迹,是唯一的经历者,有他在可能会发现什么,触发一些自己无法触发的事,能够保险,所以邀请一同前往。
现在果然出了事,才想起这也意味着出现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的概率也大。
脑子里千头万绪。
最终被一念镇压。
不想了…不想了…
张灵均一咬牙,同样也顺着那洞口钻了进去。
这条洞不算是大,虽然能够让人通过,但身体几乎都紧贴着,必须得像某种虫子一样爬洞。
带有腥臭味道的泥土与温热潮湿的感觉充斥在狭窄的腔体之内,让人只顾着往前,不知道爬了多长时间。
好一会儿,感觉到了气流的存在,一股潮湿的气味涌入鼻腔,眼前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房间的轮廓,身下的湿软变成了坚硬的水泥,到了这一边的洞口,这才停下。
张灵均先没有出来,而是检查了外面的情况。
这似乎是存尸房,不大的房间二三十平米,房间里占据最大地方的是一个贴着瓷砖的池子,池子里面有着水,并且还半躺着一个尸体。
一个几十年前的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黄绿色的军服,带有明显几十年前的设计。
准确来说是落后地区几十年前在批量制造的制服上所呈现出的特有的不得体的特征,并非是电视剧中的浮于表面,那不规则的做工,完全被无视的剪裁与审美,手工缝制的星星,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是真正的古董。
奇怪的是这个几十年前的尸体这会儿还是栩栩如生,真正的栩栩如生,能够看出脸上的饱满,让人怀疑是否还有着弹性,能够看出死者的样子,年龄,一个20多岁左右的男性,偏瘦,能够看出其身上脸上明显的东南亚人种的特征。
要不是其双眼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好像被挖去了,且半边脸的眼睛里,生出一朵白色的蘑菇,真是要怀疑这家伙是否只是在睡觉,说是刚刚死被搬到这里的完全没有问题。
张灵均之前探查过第1层尸库,那些十几年前的尸体,哪怕泡在福尔马林的池子里面,也依然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随着时间出现不同的变化,被泡的彻底没了正常的样子,且带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与这相比实在是古怪。
这是否便是当年从柬寨埔接收过来的那一批尸体?
见房间内没有其它人影,张灵均便小心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声息的爬了出来,他没有着急着去找到追着阳木,而是来到池子旁,尸体旁边。
随着近距离的观察,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那水池里面的水并非是福尔马林,也不是水不是任何液体,而是一种凝固了的…好像是蜡,尸体好像灯芯一样,大半身子被冻在蜡里,露出的身子上皮肤上也有着一层蜡。
是因为此所以身体不腐吗?
张灵均摸着尸体眼眶中的蘑菇,这又是怎么回事?
思索着,然后忽然发现,除了这颗蘑菇,在尸体的皮肤表面还附着着一些黑色的,好像是毛细血管一般,在有些地方呈现出某种规律的同心圆般的形状的菌斑。
嗯…这些东西看着有些熟悉?
张灵均伸手摸着,触感微微有些硬,好像是那种经常能够看到的真菌斑,下城区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东西,在家里出租屋那里以及阮星所住的地方都有着发现,到处都是。
这里也被入侵了吗?
记得这种菌斑只要出现就会朝着周围不断的蔓延。
张灵均检查着尸体身上的衣服,上面果然也有着霉斑,在某些地方同样呈现出规则的同心圆环,同时上面也同样沾着蜡,一点也不腐朽。
然后在检查中发现衣服口袋里竟然还装着烟,打开一看,烟盒以及烟卷上没有出乎意料的同样存在着霉斑,同样没有腐坏。
从尸体送到这尸库来,不光衣服没脱,竟然连这半包烟都没有去,就送到了存尸房来看,是不是有些太急了,是在担心什么吗?
忽然,张灵均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抓着衣服要将这尸体拉起,然后发现尸体纹丝不动。
差点忘了蜡封…
于是就跳在池子里,站在那蜡上,顺着那衣服强行的剥着,作为一个军人身上可能有着武器。
既然连烟都有,武器也不是没有可能存在,要是能找到,那么安全便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也幸亏这蜡并非很硬,经过了一番撕扯,最终在腹部找到了一把刀具,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腹部,一直没有拔出来,这可能是死亡的原因。
张灵均将之取出,发现其就如同尸体以及那半包烟一样,20多年了还没有腐朽没有生锈。
同时表面爬着一层好像同心圆一般的菌斑,又附着着一层蜡。
不知这些附着对于功能对于锋锐有没有什么影响?不管怎么说,怎么也比空着手强。
握紧匕首,便朝着门口走去。
正要推开房门,忽然张灵均捕捉到了木门上,同样发现爬着一些黑色的,呈现出某种规则的,一层层好似同心圆环一般,看着有些古怪的菌斑、苔藓。
木门同样没有任何腐朽的痕迹,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门上没有蜡。
嗯…尸体的不腐并非是因为蜡,而是因为这霉斑的影响?是因为与真菌形成了某种共生?
但是在外界,在日常中所见到的那些菌斑上,却并没有呈现出在这里的结果。
张灵均思索着与此有关的信息,记忆中这种菌斑并非是从来就有,而是这几年才出现的。
专家说这是非洲的某种蘑菇真菌的入侵,表示根据调查暂时没有发现对于生态有着什么影响。
虽然这会儿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专家不愧是专家。
但在外界确实没什么影响。
是只有在特定的环境,还是必须要某种因素,某种要素影响,还是说它是可以受到调控的?
张灵均不由而想到了之前所推测的,出租屋存在着某种致幻环境,与‘商’抗衡的某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