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正之人课题研究室。
向东来拉着李凌上上下下打量着，仔仔细细观察着李凌，眼中有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天人。”
向东来喃喃一声，随即语气有着几分疯狂与歇斯底里：“天人，如此年轻就成为天人境武者，这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老子踏足九境武者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却一直无法突破至天人境。”
“你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小伙子，不，连十八都不到，就已经是一名天人境武者。”
“苍天不公啊。”
“去他妈的老天爷。”
平日里向东来是一个极为温和的人，即便是各种实验陷入困境，处在僵局，都不会爆出口，发怒。
但此刻，真的怒了。
李凌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心中惊诧，向东来竟然能够看穿他已经踏足天人境。
李凌并未在突破天人境后，就立即赶回稷下学宫，便是希望能够完美控制天人境的力量，从而隐匿自身的气息，避免被人发现。
毕竟。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已经踏足天人境层次。
纵然是赫赫有名的剑神洛青衣，都没有如此妖孽，将会引来无穷的麻烦。
然而。
向东来就是一个见面，就看穿李凌隐藏的境界。
他还只是一名九境武者。
难道是自身的敛息手法不够精妙？
这不应当的。
且不说不动地藏功蕴含着精妙绝伦的敛息手段，自身的天命之源与黑雾能量，同样可以收敛气息气血。
李凌想要装傻：“教授，你在说什么？谁踏足天人境了？”
向东来幽幽看着李凌：“你在我面前装傻没用的，你的敛息手段的确高明，根本无法察觉丝毫气血的波动。”
“但，我观察境界并非是气血，而是你的血肉毛发。”
“血肉毛发？”
李凌闻言一怔。
向东来解释道：“一个人无论如何收敛气息，压制气血，都无法改变血肉毛发的情况。”
“一名天人境武者的细胞，与一名九境武者的细胞，是完全不同的。两者蕴藏的能量，处在两个层次上。”
“所以，我只需观察你的血肉细胞，便可以知晓你真正的境界。”
向东来似乎看穿李凌心中所想，继续道：“你留在实验室的血肉毛发的确是成为天人境前留下来的，却不知为何因为你成为天人境，血肉毛发也产生了变化。“
“或许，这就是纯正之人的特殊之处。”
纯正之人的特殊之处？
李凌暗暗一动。
到如今，他只得将天命之人与纯正之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血肉毛发中都蕴含着非凡的力量，那是因为天命之源的影响。故而，他的血液可以轻松恢复倪万财、小黑的重创。y
随着他天命之源的提升，踏足天人境界，血肉毛发产生变化，倒也算是正常理解范围内。
但。
实验用的血肉毛发产生变化，倪万财、小黑却没有任何异状，还真是奇特。
天命之源的奇妙，还未完全理解透彻。
向东来直勾勾盯着李凌：“李凌，你是如何突破天人境的？”
向东来曾与李凌夸下海口，若是愿意，可以在一年之内成就天人境。但，他清楚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人境与九境武者，看似一境之差。
两者之间的察觉，宛如鸿沟天堑，难以跨越。
大永九州，九境武者众多。可在这些九境武者中，能够踏足天人境的，十中无一，乃至于一百人中都未必会出现一名天人境武者。
可见想要踏足天人境十分不易。
向东来平日里看似对突破天人境浑然不在意，可心中却极为希翼突破至天人境。
一旦突破至天人境，他可以申请更多的实验经费，进行更过的课题研究，甚至可以将自己作为研究对象，研究起天人境武者。
但，前提是他能够成为天人境武者。
李凌如此年轻，却可以踏足天人境，这让他十分的在意。或许可以从李凌身上，知晓如何突破天人境。
李凌当然不能说出真实原因：“顿悟吧。”
“顿悟？”
“是的。”李凌点点头，“回去那一日，我观天地日月有所感悟，一举察觉到天地的玄妙与秩序，从而踏足天人境。”
“当然。”
“在这个之前，我的精神力极为强大，可以观察到天地元气。所以，对于天地感悟更为深刻，方才能够踏足天人境。”
“教授，您的精神力课题研究十分有用，的确可以增加踏足天人境的概率。”
“精神力课题？”向东来笑了笑，“那是当然。”
精神力课题研究，最终留下来且成功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李凌，一个是石有年。
李凌这种妖孽变态，自然不在正常理解范围，正常课题研究成果中。但，石有年的成果完全可以记录在案，从而推广开来。
石有年武道境界有限，到如今也才只是六境武者，并未是九境武者。
从李凌的情况推测出精神力对于九境武者跨越天人境武者有所帮助，只有到时候从石有年身上进行实验就可以清楚。
不。
精神力课题可以继续研究，极大精神力课题的研究难度，将之延伸到高阶武者。
以高阶武者为实验品。
向东来眸光闪烁。
若是精神力课题研究对于高阶武者都有效果，那么他也可以借助精神力课题研究，从而提升踏足天人境的概率。
不。
他完全可以成为精神力课题研究的实验人员之一。
无数个念头从向东来脑海中闪过，他有了决断。
随后。
向东来有询问了李凌有关于天人境武者的相关情况，除了一些隐晦特殊的内容无法告知，李凌倒是知无不言。
从实验室只有他与向东来两人，平日里都呆在实验室的唐靖远不在。
李凌清楚，向东来也是有意隐藏他的真实境界，并不会见他的真正情况对外宣扬出去。
如此年轻的天人境武者，还是纯正之人，影响力太大太大。
向东来可以承受这个所谓纯正之人课题的压力，可无法承受一名十六岁天人境武者所带来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