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打量了一眼,“呦!这是哪里来的千金小姐”
陈婉如擦了擦眼泪。
隐隐约约多了几分自豪,“这是我的小女儿,温暖。”
温暖扶住陈婉茹,“妈,你别难过了,爸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也不能安心,姐姐,你也是,今天最难过的就是妈妈,你怎么还惹妈妈生气”
马大娘嘿了一声,“你这小姑娘说话真是好没有道理,你刚刚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你姐姐”
刘大婶也说,“既然你有两个女儿,怎么跟着下乡来的只有大女儿是小女儿不愿意下乡来伺候你们吗你们做牛做马,这些年小女儿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好不容易露面,张口闭口的就是教训自己的姐姐,你这小女儿可真是个厉害人呀。”
温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里的所有人都和周瑟瑟一样让人憎恶,恨不得这里赶紧来一场天灾,把他们全部收走。
温暖叹了口气,“姐姐,昨天晚上爸咽气之前还在念叨你。”
周瑟瑟反问道,“既然都把你叫去医院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叫我”
温暖:“我们……我们不敢去叫你,怕打扰到你。”
大队长瞪了瞪眼,刚要说话教训两句周瑟瑟,就被大队长媳妇儿一把拉住。
女人的直觉告诉大队长媳妇儿,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最起码面前这个穿着小洋装的漂亮女孩不简单。
大队长只好闭上了嘴。
周瑟瑟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是笑着,可是满脸凄楚,让人看了便觉得心疼和可怜。
马大娘原本只是为了那半斤卤肉,帮忙说两句话,但是到现在是真的火了,“这姑娘说话好没道理啊!说的好像小周是个母夜叉似的,要不是我们这些街坊邻里的眼睁睁看着小周伺候了你们一家五口整整两年,都要被这姑娘说的话给迷惑过去。”
温暖说道,“我刚刚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大娘点点头,“的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穿着好看的小洋装,梳着漂亮的头发,长得人模人样的,心里黑透了。”
温暖:“……”
这时候。
又来了几位街坊邻居,都是收了周瑟瑟卤肉的人。
也是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周瑟瑟如何被他们一家人磋磨的人。
就连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内向的听到他们一家人欺负周瑟瑟,都忍不住替周瑟瑟辩解两句。
一世之间风向全部偏向了周瑟瑟,大队长现在也明白了,“温嫂子,你确定要还在今天继续纠结这件事吗”
陈婉茹狠狠的握住拳头。
温暖拉了拉她的胳膊。
陈婉茹翻了个白眼,直直的晕了过去,温暖哭着喊道,“妈!你别吓我!大哥三哥,快来,妈难过的晕过去了。”
周瑟瑟进去烧了几炷香,就暂时离开了。
傍晚。
才带着盛西江来守灵。
周瑟瑟本来不想让盛西江过来,但是盛西江考虑到如果自己这个做女婿都不来的话,别人要么会说周瑟瑟不孝顺,要么会说周瑟瑟在婆家不受重视,不管哪一种议论,盛西江都不想让周瑟瑟听到。
所以开完会做完报告之后,盛西江就匆忙随着周瑟瑟一起赶过来了。
马大娘他们没走,要留在这里帮忙支炉子做菜做席,眼看着周瑟瑟夫妻两人进去。
马大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小周他娘天天显摆自己小闺女嫁了哪家哪家的人,多有钱,结果现在做女婿的都不来给岳父守灵”
另外一个大嫂敞敞亮亮的,说话嗓门也大,“是啊,到底是因为长得太丑了,还是其他旁的原因不能露面啊”
“有啥旁的原因呀”
“我听我儿子说,现在外面那些小姑娘可了不得了,专门找有钱人傍大款呢,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媳妇儿孩子,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贴上了就不容易摘开了呢。”
温暖在屋里跪着。
听到这话恨的牙根痒痒。
可是偏偏……
偏偏傅沉不愿意来。
不行。
等下她要去旅馆,好好的做一下傅沉的思想工作,如果这次附近的葬礼傅沉出席了,不仅会在这里给自己挽回颜面,而且更加确定了自己在傅沉心里的地位,也让傅家的那群人看到。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周瑟瑟和盛西江进去灵堂,周瑟瑟从旁边的一堆白大褂里找了一件递给盛西江,然后给自己随便拿了一件套在了身上,臃肿肿的。
盛西江看着周瑟瑟笨拙的扣着扣儿,笑着伸出手,“我来。”
周瑟瑟眼睁睁的看着盛西江随便系了几条线条,就把一块像是白布一样的白大褂熨熨贴贴的穿到了自己身上,就像是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以前发丧时候穿的丧服。
盛西江在穿自己衣服的时候,一不留神没看见周瑟瑟。
等穿好衣服。
盛西江目瞪口呆的看着周瑟瑟戴在头顶上的孝帽,赶紧给人扯了不下来。
周瑟瑟一脸茫然。
盛西江压低声音说道,“帽子是给男丁带的,女眷披的是块白布。”
周瑟瑟:“……”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又有人来吊唁。
周瑟瑟赶紧拉着盛西江跪下来。
谁也不知道,夫妻两人的膝盖上有周瑟瑟回家临时做的护膝,用了不少的棉花,软乎乎的。
这边的习俗,吊唁的人过来要对着灵堂磕头,而死者的家里人也要跟着一起磕头,所以吊唁两天,家里人——尤其是死者的儿女辈的基本上要跪上整整两天。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百无聊赖的周瑟瑟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傅沉到了。
一身和这破茅草房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装,甚至还打了领带,头发梳成了周润发的发型,一丝不苟,浑身含着冷意,目光高高在上,孤傲不群,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当温暖看到傅沉的一瞬间,眼睛里迸发出了志在必得的光。
傅沉进来之后。
先是看了一眼,刚刚在门外就看到的伸着脖子的女人。
周瑟瑟。
和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周瑟瑟,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仅仅是多看了两眼,旁边那个的笔挺的男人,目光恨不得杀了他。
傅沉冷笑,
还真有意思。
周瑟瑟这样的女人,也有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