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只手伸了出来,很是素净的手。
食盒被那只手轻飘飘的带了进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林魏笑了笑,在窗前席地而坐。
宁中则打开食盒,里面装着一盘饺子,俩碟小菜,除此之外还有一壶清酒,一个盛着醋的小瓶。
食盒此前被内力护着,将热量全部封锁,打开食盒的瞬间,一股沁人的热气升腾。
找了空碟子,将醋倒在碟子里,宁中则拿起筷子,吃了年三十的第一个饺子。
饺子入口,很香,好像还带着说不清的甜。
宁中则怔怔出神,恍然间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饭桌上父亲健在,旁边坐着师兄弟们,当时的她还小,扎着小辫,小辫上系着红绳。
此时门外的林魏嘴角微微扬起,一曲悠扬的小调从他嘴中传出。
温馨的曲调,换来了宁中则眼角的一滴热泪。
饺子一颗一个颗的落入腹中,不久之后就听到宁中则咦咦呜呜的,压抑的哭声。
像是悲戚命运的不公。
直到窗外的曲子转为欢快,哭声才慢慢停止。
那曲调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操控着宁中则情绪,让她从悲戚中抽离,直到嘴角上扬。
饺子吃完了,门开了,宁中则从门后走了出来,神色盯着林魏。
林魏起身跟她面对面站着,宁中则向前一步,让他脸上露出喜色。
然而……。
“让开,挡着路了。”宁中则一把将林魏推开,径直走向墙角的茅房,林魏张开的双臂尴尬的耷拉着。
直到隐约听到寒风中的一声轻笑。
林魏摇头,感慨着自己的强大,没想到一首曲子不仅能催人泪下,还能催人尿下。
他自然没有听人上厕所的想法,转身看了一眼未关的门,咧嘴轻笑着走了进去。
这嫂子倒是把饺子吃了个干净,也不说给人留点,林魏嘀咕一句,将盘子收到食盒内,仅剩俩叠小菜,和一壶酒水留着。
“你倒是自觉。”宁中则从门外走了进来,此时的林魏已经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桌子对侧。
“嗯,我这人一向有個有这优点,任何事情都比较主动。”
“你呢?”
“我怎么了?”
“你会自己……动……主动吗?”
“主动什么,主动迎合你?”宁中则嗤笑一声。
“那倒不用,我可以自己来。”林魏对她的讥嘲视若无睹,颇有一种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的气派。
简单来说,就是脸皮够厚。
“喝点不?”
“喝吧!”
俩人面对面坐着,林魏变戏法一般的,从食盒底下翻出两个酒杯,先给宁中则满上,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倒是算的准。”宁中则看到这一幕,又是开口嘲讽。
“也不是算的准,有备无患嘛!”林魏笑眯眯的解释,知道她说的是酒杯的事。
“哼。”宁中则轻哼一声,举起酒杯跟林魏碰了一个。
一杯酒水下腹,宁中则惊奇的察觉到,这酒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烈酒,以她的实力,别说这小小的一壶了,就算是再来十壶百壶,也没有醉酒的可能。
她当然会惊讶,以林魏对她的想法,不是应该想法子灌醉她吗?
“吃菜吃菜,吃点肝,这种东西最是解酒!”林魏无视宁中则的疑惑,招呼着她赶紧吃菜。
“欲情故纵?哼!”
“啊呀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不解风情。”林魏脸上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是风情。”
“你还能有我粗不成?”
“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说,你虽然口口声声不懂风情,却不知自己就是风情本身。你的一颦一笑在我看来都带着万种风情。”
“你的那些女人呢?她们难道不风情,你为什么非得缠着我。”
“你不懂,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骚动!”
“怎么感觉还有下半句。”
“下一句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伱的意思是,你对我很偏爱。”
“你觉得呢!”
“那就有了新的问题,既然偏爱,你又为何总是让我为难。”宁中则主动为林魏添上了酒,她今天非得问个明白。
“因为爱呀,因为喜欢,因为。”
“我有两个,一是追求美人,二是追求实力。我看上你自然锲而不舍孜孜不倦。”
“可是灵珊怎么办。”
“俗!太俗!这是我和你的事,和灵珊有什么关系,就像之前我在岳先生面前,都毫不避讳对你的喜欢。”
“较起真来,灵珊才是第三者。”y
“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感情本来就不讲道理,就像你自己,你不能否认,你确实对我心动,只是你胆小不敢认,我呢胆子一些。”
“胡说!”
“胡说?我还胡来呢,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口是心非的女人。”林魏悠然的晃着酒杯,脸上带着不为世俗困扰的潇洒。
宁中则看的一楞,随即端起酒杯,努力掩饰。
她觉得自己喝醉了,这酒喝了两口就让她心慌意乱。
“紫霞神功真的有那种副作用?”
“你这个女人,有时真的很讨厌,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上面了。”
“是不是真你比我清楚,我也是听岳先生说的,我猜测从岳先生开始修习就有了影响,不然的话,你们没准可以有个儿子。”
“就像你爹,也只有你这一个闺女一样,修炼之后不可能生男孩,修炼到精深处,则会抹杀那方面的。”林魏虽然不满,却依旧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竟然是这样。”
“自然是这样。”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去?”
“你这叫卸磨杀驴知道吗?”林魏气哼哼的开口。
“随你吧,我要睡了。”宁中则起身吹灭了油灯,退去外衣躺进了被窝里。
林魏呆呆的看着,先是不能理解,转念一想这大概叫以退为进。
不过他显然不是个寻规蹈距的人,竟跟宁中则一般,将身上的衣服一脱,随即扑上了床。
悉悉索索!
一阵响动之后,房间中传出宁中则的疑惑。
“你不碰我?”
“你这女人坏的很,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的清的。”
“你已经逃不了了,我又为何着急?”
“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给的。”
“又胡说。”宁中则知道林魏说的是对的,但她不想认。
“呵呵!夫人你的腰好软。”
“你不是不碰吗?”
“哎呀,搂个腰而已,谈什么碰不碰的。”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直到的宁中则熟睡,林魏才起身回了林府。
外面的要照顾,家里的自然也得照顾,男人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