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经在陈良前世的世界里,便是世尊所言的记载,被称作佛陀妙法,世人成佛之道。
即便是匆忙之下他并没有讲述全部,可是诵出了部分经文之后,依然让法会之上的所有僧众都如痴如醉。七八中文7878
不得不说这位了尘佛子肉身的底子确实相当不错,谈经讲法之中也是舌绽莲花,这么一部浩大的经文讲述出来,竟然都没有半分沙哑的感觉。
直到这场法会结束之时,那位敲钟的僧人方才幡然醒来,见此情景,也唯有双手合十默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而就在那名僧人抬手握住钟锤,想要重新敲响古钟之时,这才发现在他的身后,青铜古钟的另一面,正有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僧站立在那里。
老僧一对雪白的眉毛垂落下来,几乎把他的眼睛都遮挡住了,花白的胡须垂落至胸前,显然已是年迈之人,但他的面目之中却看不出一丝老人的模样,就如一个年轻人一般,着实是颇为怪异。
那撞钟的僧人见到这位,自然心中大惊,慌忙行礼告罪,口中所称的乃是方丈禅师。
一场法会,讲述了一部闻所未闻的佛门圣典,即便是几位院堂首座都默然聆听,千佛山方丈都不敢出言打断。
在那场法会之后所引起的震动更是可想而知,诸位高僧可谓是络绎不绝,纷纷向这位佛子寻求佛理真意,陈良哪里懂得佛家真意,大多只是闭口不言,真的被逼急了也只能以一两句佛门箴言来应对。
可也正是如此,方才奠定了他佛子之名,更是从佛子一跃成为玄空寺“了”字辈首席,千佛山的当代行走,这般造化确实让人难以效仿。
在经过了最初几日的鸡飞狗跳之后,占据了了尘身躯的这位假和尚,终究也是坐不住了。
来到这方波澜壮阔的大世界,初始之时便是一方圣地的首席,陈良也算是人生的赢家了。可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已经彻底了解了这方世界,自然也知晓了这方世界的“夺舍断魂”一说。
然而那在世间的传闻之中,这可都是邪魔之流所用的手段,而他自己却也只是一道异界灵魂,若是深究起来,怕也算得上夺舍之列。
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这个“假和尚”当即便坐蜡了,他置身在千佛山中,乃是世间武道圣地之一,山中僧众更是不知有多少高人,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夺舍了他们佛子的邪魔,那会有什么下场?
陈良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假的真不了”,这是他卖盗版书十几年里总结出来的道理,即便是仿得再真,也终有被拆穿的一日。
虽说佛家以慈悲为怀,但是对于一个夺舍他人身躯的邪魔,他还是不敢去尝试各位大师的慈悲之念。
在经过一段时日的打磨之后,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这具身躯之内所流转的力量,他便马不停蹄地策划起了逃走的计划。
然而在这个时候,这“假和尚”可就傻了眼了,因为前几日那盛大法会的缘故,他的佛子之名早已深入人心,纵然他已经将法华经默写了出来,交予了各院掌座,可依然不能抹除他当日所激起的风浪。
千佛山有了这么一位佛子,被称为最接近佛陀的高僧,众多沙弥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下山。
再一次又一次被高僧劝回之后,他已经基本上绝望了,可不曾想到竟然在今日柳暗花明。
世间出现了邪魔之力,身为堂堂一名佛子,受佛陀梦中传法的高僧,他了尘岂能袖手旁观。
这一次他以荡清世间魔寇之名,请求下山云游,即便是方丈禅师,也没有再搪塞他的理由了吧。
一路之上,三人两僧的脚步并未太过急促,而了尘的身上更是并无拖累,再加上这具身躯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本就要高于修行不过短短六年的了武,自然走得相当惬意。
他在一路西行的同时,还不忘了在心中勾勒自己的思量。这方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广阔,即便千佛山号称圣地,可也只是法域西荒,和这无边广袤的大陆相比,也只是天涯一角罢了。
而他此时的身份,了尘佛子,在佛门之中也算是颇有地位,宗师境界的道行佛法高深,只要离开了这对他来说宛如龙潭虎穴的千佛山,天下之大何处他不可去的。
两位僧人还有一位昏睡的少年再一次踏上路程,而他们此行的方向,是在那黄沙尽头的一座古老山岳。
那座并不高耸的山岳之上,千佛莅临,高僧讲法,万千信徒来朝,佛光普照,是为佛门的无上圣地,万千佛子所向往的莲台。
对于天地间的武者来说,那也是众多武者所向往的地方。
千佛山,悬空寺天下三大武道圣地之一,也是坐镇在这西北荒漠之上,万千佛子所向往的佛门圣宗。
在那西方荒漠的尽头,已经不再是原来那单调的黄尘之色,路途的两侧也渐渐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给这荒芜的天地之间点缀了一丝生机。
而再往西方行去,一条古老的河川隔断了黄沙和绿洲的界限,袅袅青山之中,悠悠古钟长鸣,一位又一位信徒打扮的僧众向着古山深处行去,难以想象这座高耸险峻的古老青山竟然立足在一片荒漠的边缘。
在这古老的山道之上,有两位持握着禅杖的僧人走上了上山的道路,使得路上的僧人都不由得微微侧目。
僧侣的禅杖象征着明王之怒,一般是不会随身携带的,只有达摩院的武僧在下山伏魔之时,才会持握着禅杖,以此护身。。
这两名僧人的打扮确实颇为怪异,为首的那名僧人看上去还算稍好一点,可落后一步的那位,身高却超过了八尺,显然是一位武僧,那对旁人来说沉重无比的禅杖在他手里如同树枝一般,谈不上任何拖累。
而在那名高大的武僧肩上,却扛着一个瘦弱的黑发少年,少年衣衫褴褛,双目紧闭正昏睡不醒,满脸的黄沙尘土显得分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