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据说他修到洞天境之后，就有些神志失常了。”
“后来更是影响了道心，变得疯疯癫癫，最终没能渡过成帝大劫。”
“神志失常？这种强者还能神志失常？”
林星云越发惊异，不禁追问。
“说来话长，这件事也太过古老，隐情颇多。”
“一开始，是当年就有传言，说洞天境的极道古天碑，是遗落在下界的一处小世界中。”
仙域之大，有三千座道州。
而仙域的下界，也有三千座小世界，与三千道州一一对应。
那些小世界中道则不全，灵气稀薄，虽然也有亿万万生灵，修士也不少，但最多也都只能修到王侯境圆满。
“极道古天碑在小世界中，那楚无道自然要下界前去寻觅。”
“但等他回到仙域后，许多人就发现他体内全部洞天已经融合为一，成就了一座强悍至极的唯一洞天，战力甚至超越大部分王侯境。”
“但他的神志，据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失常。”
“整天逢人就念叨着，‘拿不到了’、‘拿不到了’…………”
“后来也有人去到那处小世界中，想要寻觅极道古天碑，获得天碑上的宝物，以为是天碑宝物令他蜕变。”
“却发现那天碑旧址，已经是空空荡荡一片……”
“可按理说，那天碑玄妙异常，哪怕是圣人境，都是无法挪移得动的………”
柳秋烟娓娓诉说之际。
林星云已是听得面色古怪无比。
因为照师尊这个说法。
那个楚无道，那一次居然终于是成功达到了洞天境的最极致！
还把极道古天碑中的宝物，全都给收走了，天碑自然破碎无踪！
“这人该不会……”
“是突然发现天碑中，除了第一名的宝物以外，还藏有至宝，自己却再也拿不到之前三座天碑中的至宝……”
“然后就神志失常了吧？！”
“这就是完美主义型卷王吗？”
“实在是太卷了！把自己都给卷进去了！”
他皱紧眉头，暗暗腹诽猜想，随即问道。
“师尊，照这么说，我要走的下一步，就是将一身洞天，融合为一？”
“嗯，不过这一点也很是艰难，照他的方法，是需要获得一处小世界的世界本源认可，让其助你融合一身洞天，化为一体。”
柳秋烟点点头，林星云却忍不住疑问。
“师尊，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如此执着于每一境界的极限，总不会把这种修炼法门，公之于众吧？”
“唉，还不是你十四祖！”
“你十四祖修的杀道，是杀的人越强，对她的道则补益越大。”
“当年我和你十四祖四处游逛，正遇见他在外渡劫失败，即将身死，你十四祖就习惯性地要去杀人，送他一程。”
柳秋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禁回想起了当年陪着林蓉，四处杀人夺宝的情景。
她自己一向仁慈，实在不愿多造杀孽。
但林蓉却是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杀到兴起时，还经常亢奋地吟诵“天生万物以养人”之类的诗句！
“师尊，然后呢？十四祖把他宰了？”
“还没来得及出手呢，那楚无道突然恢复了神志，不再疯癫。”
“还将自己一部分境界感悟，说与了我们两位当世大帝，希望能结下一份善缘，以后关照一下他那自封不出的孩子……”
“我们听完感悟，他就化道而亡了。”
“你十四祖没杀得成他，还好生遗憾呢…………”
柳秋烟说完叹息一声，随即满面担忧地望向林星云。
“星云，下界中人，虽然普遍比仙域弱小，但也有许多危机存在。”
“想要得到小世界本源认可，也极为艰难，你…………”
“师尊，弟子心意已决，而且……弟子身上还有要事，必须要尽量增强修为根基。”
“这次下界之行，势在必成！”
林星云却是一拱手，郑重答道。
“唉…你这孩子………”
“那你切记，要多加小心。”
柳秋烟轻叹一声，就抬手一翻，取出一枚银色石符递给了林星云。
“这是破界符，到时你在下界遇到危险，捏碎它就能瞬息间回到此处。”
“谢师尊。”
林星云接过破界符，见柳秋烟还是满面忧色，知道她还是担心。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随即一翻手，取出了那只红玉镯，戴在手腕上，轻笑着宽慰道。
“师尊，别多虑了，我可还有十四祖给的宝物防身呢。”
“有这只镯子在身，我才是下界最大的危险！”
柳秋烟看着那镯子一愣，随即微微摇头苦笑。
“星云，这镯子你不能带着下去。”
“那些小世界的天地空间都很脆弱，别说是你十四祖，就是个圣人，都很可能把那里压塌。”
“到时候你十四祖的手段稍微一显露，甚至可能连累大片小世界崩溃，天地颠倒之下，破界符都可能不起作用………”
“嗯？还有这种事？”
林星云听了，虽然有些惊异，但也迅速平复下来。
他转念一想，就微笑着将那手镯取下，递给了柳秋烟。
“师尊，这是我十四祖的贴身之物。”
“既然不便带去，就由师尊您保管吧。”
“您有许多年没见过我十四祖了，一定也很想念她吧？”
“星云，你………”
柳秋烟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接过了手镯。
她摩挲了一会儿，感受着上面属于林蓉的气息，一时竟连双眼都有些泛红。
“星云……”
“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会保管好它的……”
柳秋烟将玉镯捧在心间，闭目感慨不已。
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笑意。
如今她一身不祥尽去，只等时机合适，她也已经很想面见林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