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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拂动发丝,弥漫着一阵阵芳草的清香,星汉灿烂下,四目相对,弥漫着夜幕星辉,在这寂静无人的角落里,这气氛之中似添了些若隐若现的暧昧。
“景先生……”白婉瓷缓缓将身子站直,那一双闪烁着光辉的眼眸,凝望着他那在月光下更显清秀俊逸的脸庞。
在那月光的衬托下,她那一双泛着红晕的脸颊,恰如那不染尘埃的白璧,那双长鞋随着夜风轻轻颤动着,宛如柳枝一般细密。
她闪动着那双如秋水剪影一般的眸子,望着景明轩那俊朗清逸的轮廓,从她的瞳孔之中,所硬着的,尽是景明轩那清朗的容颜。
那属于她的温热气息,再度伴随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携着晚风与花草的芬香,带着些许叫人沉醉的暖热。
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寸,如此这般近距离地看着她,到不觉让景明轩的心跳变动了节奏。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渐渐覆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在暧昧的夜里,一时之间,竟有些迷乱了心神。
“白小姐……”他的唇瓣翕动,从口中道出了一声呢喃,唤出的是她的名字,这声音之中添了丝丝的颤音,也不似从前一般淡定。
心潮随着这股温热的气息渐渐涌动着,许是因醉了酒意而迷乱了心绪,他的心思竟也有些不受控制,他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缓缓向她靠近。
白婉瓷也没有躲避,就这样半眯着眼睛望着她,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笑容之中也渗透着如享受一般的安然。
幽夜之下,月光笼罩在了那角落里的两抹身影之上,默默之中,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忽而闻得了一两声倦鸟的啼鸣,声声入耳,仿佛是在对谁的斥责,景明轩的心猛然一跃,神思惊醒了一半,整个人立刻弹了起来。
收回神思的那一刻,他竟不觉有些怔然,自己怎么可以……方才的那一瞬,自己是在做什么,又是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阵夜风拂过,吹打在了他的面庞上,褪去了脸上的潮意,也让他的思绪更清醒上了几分。
他不觉惭愧,景明轩,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白婉瓷的酒意仍未清醒,眨着那一双无邪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再度望着她那泛着红潮的脸颊,景明轩竟有些不敢于同她直视,立刻将眸子收了回去,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啊没……没什么。”
说话之间,心还在跃动着,纵然没有做什么,可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些掩盖不住的心虚。
他轻轻将白婉瓷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避免了以那样暧昧的姿势同她靠近,只是用一只手臂轻轻地扶住了她,“快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好,回家,回家……”白婉瓷也没有再胡闹什么,由景明轩这样护着,一步一步慢慢度过,在这弄堂小巷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白婉瓷醉的这般厉害,景明轩怕她会受到颠簸而不舒服,便是连黄包车都没有拦,一路护着她,步行着走回去。
这一路上,他一直细细地呵护着白婉瓷,始终没有一刻松懈,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安将她送回了她的所住之处。
还是白家原先的那件小小民居,“到你家了。”
到了之后,他一手揽着白婉瓷的肩膀,用另一只手轻轻扣了扣那大门,“有人在吗?”
“是谁呀?”开门的人是许静芸,是许崇褀的妹妹,白家出事后,他们几人一直住在一起。
她并没有见过景明轩,但见这样一个陌生男子深夜来访,她不由立刻提起了警惕,“你是谁,来做什么的?”
但见白婉瓷这醉意朦胧的模样,她不觉吓了一跳,“小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静芸?”这时,许崇祺也走了过来,“是谁呀?”
“景老板?”见得景明轩护着不醒人事的白婉瓷站在门口,许崇祺也不由得大为震惊,“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许先生,许姑娘。”景明轩礼貌地和他们开了口,“今晚白小姐和我一起去吃饭喝醉了酒,我把她送了回来。”
“她喝多了,你们一定要看好她。”他轻轻将白婉瓷送了进去。
许崇祺看着白婉瓷靠在景明轩的身侧,不禁引起了他心中的一阵不适,他的眉心也不由得蹙了一下,可言语之间却还是得保持该有的敬意,“多谢景老板送小姐回来。”
他将要将白婉瓷接过来,“你……”白婉瓷却抬起了手,似乎还是不甘愿让景明轩就这样离开。
“小姐该回家了。”白婉瓷的话还没能说的出口,许崇祺便立刻上前一步,从景明轩的手中将白婉瓷接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他的面色似乎带了些铁青,也不知是因何而生的不悦,他将白婉瓷护在了自己的身旁,使得她和景明轩之间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您是景老板啊。”许静芸得知了景明轩的身份,便立刻对他起了敬意,“这么晚了,还劳您费心将小姐送回来,您进来坐一坐吧!”
“静芸!”许崇祺用着那些厉意的目光看了一眼许静芸,眼中更带了嗔意。
随之,他又将头转了过来,面对景明轩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客气地同他道了一声,“多谢景老板此番送小姐回来,我们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天不早了,也请景老板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景明轩倒也不甚在意他们的言辞与态度,既然将白婉瓷送了回来,他的心便也放了下,只是简洁地道了一声,“照顾好她。”便转身离了去。
“景先生……”白婉瓷呢喃了一声。
许崇祺看着面前醉意惺松的白婉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小姐,您今晚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面色似有些介怀,却也只能同她道:“小姐,我不是景老板,我是许崇祺,小姐,您现在已经到家了。”
然而,白婉瓷却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半眯着眼睛,脸上仍然泛着痴痴的笑容,口中不停地呢喃着,“景先生,虽然之前我对你有所提防,但其实,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我还挺喜欢你的为人的……”
白婉瓷这话虽然说得迷蒙,但却很清晰地入了许崇祺的耳中,他的心一颤,不由得即刻变了脸色,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小姐,这话您可不能够乱说,万一传出去了可怎生是好?”
“哥,你就别和小姐说这些了。”许静芸上前了一步,从许崇祺的身旁接过了白婉瓷,“小姐她已经醉了,你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听不明白的。”
“她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快些把她带到房间里照顾吧。”
“小姐,来,您慢一点。”许静芸扶着白婉瓷迈过了门槛,将她送入了她的房间。
许崇祺也不知为何,但见白婉瓷与景明轩一同饮酒并醉得酩酊,便好是一块石头堵在了胸口,心中竟是那样的不舒畅。
可他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并跟着许静芸一同进了白婉瓷的房间。
“景先生……”白婉瓷躺在床上,唇瓣翕动着仍然在不停地唤着景明轩。
“景老板已经回去了了,小姐。”许静芸一边用毛巾为白婉瓷擦拭着脸颊,一边说着:“您今晚先好好休息着吧。”
许崇祺刚刚打了一盆热水,进入了白婉瓷的房间,刚进门就听到从她口中唤出的景明轩的名字,心中便又是一阵不爽。
他将水盆放在了桌子上,转头看着那半闭着眼睛的白婉瓷,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心中涌动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低下了眼眸,沉沉而道:“小姐什么时候和景明轩这么了?”
“今天玉蘅春刚刚开业,原以为小姐忙着公司里的事情才会这么晚回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去和他一块喝酒了。”
“咱们小姐从前从来不喝酒,这一次却喝了这么多的酒。这个景老板怎么这样,哪有孤男寡女这样出去喝酒的?”
“更何况小姐这样一个清白的女儿家,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荒唐。”
“你别这么说嘛,哥。”许静芸却否认了他的看法,她用温水投了投湿毛巾,继续为白婉瓷擦拭着手腕,“小姐,平时确实不爱喝酒,但是今天的日子特殊嘛。”
“今天不是玉蘅春重新开张的第一天吗,小姐的心愿终于实现了,这是一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情啊。”
“在这个值得开怀的日子里,小姐和朋友一块去多喝了几杯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小姐喝醉了,景老板这不是也把小姐安地护送回来了吗?”
“那这个样子也不成体统啊!”许崇祺还是皱着那一双眉,对此无法赞同,“若是说小姐和玉蘅春中的众多友人一起聚餐饮酒以示庆贺,那倒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