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时年很快拨打狄颜的通讯,但那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随着“嘟嘟”声在办公室里响起,陆时年和赤苏的脸色也变差了起来。
“挂紧急代码。”赤苏提议道。
陆时年手指放在光脑处,点击了一串数字。
“滴滴”声缓慢地响了起来,那边传来狄颜的声音。
“什么事?”
“天河星情况如何?”陆时年沉声道。
“还能控制。”狄颜声音冷淡,“挂了。”
她根本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将通讯给挂断了。
确定狄颜是平安之后,两人倒也没有再挂紧急代码。
“既然狄颜说还能控制,那应该就不算太坏。”
赤苏摸了摸那绿藻般的头发,“现在还是这边比较重要。”
“程文提出来的这个理论还没有任何人实践过,但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然怎么解释我们人类出现精神崩溃症时会出现不同的兽化特征?”
“这也许是因为我们兽类原形是不同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的我们也许可以称为不完进化体。”
赤苏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若是能够找到程文就好了。”
可他已经失踪近二十年了,要找到实在是太难了。
赤苏看了一眼陆时年,他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研究院内,孔兴拿到了巴特·罗从赤苏那里得来的配方。
孔兴的动作很快,拿到配方后就开始制作药剂。
失败了几次之后,他总算是成功了一小瓶。
他迫不及待的实验这个药剂,孔兴拿着药剂来到了他的秘密基地里。
昏暗的房间内,孔兴将制作成功的药剂灌进了一个人的嘴里。
等了几分钟后,孔兴迫不及待的测试他的精神力。
这个人的精神力原本是B,孔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变成A级精神力。
随着滴的一声,孔兴朝测试仪看去。
一个明晃晃的C级让孔兴脸色一黑。
“怎么可能!”
这明明是提升精神力的药剂,为什么服用之后精神力不升反降。
难道是巴特··罗给了自己假的配方?
不,不可能,巴特·罗没有那个胆子。
难道是他的制作手法或者用量出现了问题?
在制作药剂方面,孔兴从来都是不自信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他便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出了错。
对,一定是他哪里做错了。
孔兴一甩袖子,扔下一句“处理了”之后便匆匆离开。
黑暗之中,穿着黑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走到早已经精神模糊的“试验品”前,大拇指沾了一点他唇角的药剂,嗅闻了一下。
“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也能听出几分细润。
“倒是聪明。”
他又是一声低喃,将“试验品”扛了起来,很快又隐于黑暗。
——
星河军校内,裴培衣刚和赵圆圆从第二世界里出来。
裴培衣看了一眼赵圆圆,主动提议,“一起吃饭?”
赵圆圆冷哼一声,“我跟景欢约好了,才不跟你一起去吃。”
“好吧。”裴培衣有些失落,他低头摆弄了一下光脑,突然有条信息弹了出来,他微微一怔。
赵圆圆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凑了过来。
“谁给你发的信息?”
“江学长。”裴培衣的语气有些复杂,自从他那次和江一行谈崩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他也很少会去打听江一行的动态,自然也不知道最近他怎么样了。
这次江一行突然找他,他有些想不到会有什么事。
裴培衣其实是有点排斥的,他不想再掺和进第一军校或者第二军团的事情了。
在他选择转学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裴培衣看着闪烁着光点的未读信息,有些犹豫。
赵圆圆看出了他的犹豫,干脆说道:“你们不是闹掰了?有什么好看的?”
“本机甲战士王允许你跟我去找景欢吃午饭了,走走走,别看了。”
赵圆圆一把抓住裴培衣的胳膊就往外走。
裴培衣被这么一拉,也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没有点开那条只有极短的两个字的信息。
救我
——
江一行在第二军团的生活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巴特·罗的器重,会以很快的速度晋升,但他不过是千万士兵一样,成为了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机器。
他甚至无法拥有自己的思想,这对于向来做决定的江一行来说无疑是打击,不,甚至可以称得上侮辱。
他不愿意成为千万士兵的一员,他想要往上爬,拼命的往上爬。
所以他想法设法获取巴特·罗的信任,也多次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终于在这一天,巴特·罗单独召见了他。
江一行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晋升,但巴特·罗只是让他去研究院找孔兴院长,甚至连什么任务都没有说。
他心中觉得奇怪,某种直觉告诉他这中间有古怪,但巴特·罗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否则就是违抗军令,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在踏入研究院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直觉起了作用,他鬼使神差的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
信息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救我,收件人还是曾经和他在人生岔路口上有分歧的裴培衣。
江一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给裴培衣,但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这个学弟的话,他想他一定会救他。
这一切都在转瞬之间,甚至江一行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进入研究院后,他找到了孔兴。
孔兴给了他一支药剂,以巴特·罗的军令为命,让他喝下。
那个瞬间他恍然意识到,他好像被巴特·罗送给了孔兴当成试药的。
他从一个机甲战士成为了一个试药人,极其讽刺,却又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
孔兴的药实在是不怎么样,喝下药剂之后他便感觉十分不舒服,原本就不太稳定的精神海隐隐作痛,一股烦躁感在心中升起。
但理智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服从命令,否则便是违抗军令。
所以他得忍,得一直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