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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碰杯之后。
顾惟清和巴伦两人都并未再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而是细细品味了起来。
“都说好酒要细品,好事也要慢慢聊。”顾惟清轻晃着酒杯,缓缓说道。
巴伦听他这么说,却是说道:“好事?被人调查、了解的这么透彻,对谁来说,可都称不上是一件好事,你说不是吗?”
顾惟清笑了笑:“这可未必,毕竟只有真正了解你的人,才知道你如今最真实的境况,以及你真正所需要什么。”
听他这么说,巴伦不禁无言以对,话虽是有理,但大可不必。
他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随即想要问些什么,但心中这时实在有太多困惑,多到一时间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顾惟清见此时再次品了口杯中酒,随即语气一转:“先不说这些了,你我毕竟是初次见面,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顾惟清,一个和你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人。”
“这次请夏老前辈约你见面,主要是想托你办一些事情,一些或许你自己也想去做的事情。”
巴伦闻言,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更为疑惑,但并未在这时发问,只是说出了自己名字:“巴伦。”
顾惟清微微点头:“现在你可以开始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他如此态度,巴伦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在短暂的思索了一会儿后,随即开门见山的直接问起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对我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
顾惟清看了巴伦一眼,也并未绕弯子,不过却是说道:“我不仅对你这个人很了解,而且对你修炼的功法更为了解。”
巴伦闻言,脸上下意识浮现一抹惊异之色,但一闪而逝。
顾惟清自然敏锐注意到了巴伦刚才一瞬间的神色变幻,随之意味深长的又说道:
“而且了解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甚至有某些方面上,我知道的,你却至今都还是一无所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伦心中疑惑更甚,但面色不显,强作冷静。
顾惟清泰然自若的再次品了口杯中酒,然后再次说出了一番话令巴伦深感震惊的话。
“当初传授给你这门功法的那位前辈,应该并没有把它最初的来历告诉你吧。”
“不然你这些年也不会能跟夏老前辈有如此关系,更不会对那些事情没有任何调查。”
巴伦是否知晓《六库仙贼》的来历,其实不难确定。
如果巴伦这些年调查过甲申之乱和八奇技,那么跟巴伦算得上忘年交的夏柳青不可能不清楚。
毕竟都忘年交了,哪可能不清楚彼此的底细,尤其是甲申之乱和八奇技的事情这么敏感,且极难调查。
由此不难确定巴伦这些年肯定没有调查过甲申之乱和八奇技。
为何从未调查过?
要么是毫不知情,完不知晓《六库仙贼》的来历。
要么是已经从阮丰那里得知了甲申之乱的一切,根本无需调查。
要么是知道一些,不管是从何得知,但巴伦却是做到了二十年来始终隐而不发、忍而不语,更是瞒过了夏柳青。
但第二、第三种情况几乎不可能。
巴伦其实并非是唯一的《六库仙贼》继承者。
这些年一直隐居在纳森岛上的阮丰近些年又把《六库仙贼》传授给了一名邪师。
并且仅仅只是传授,完没有告诉那名邪师《六库仙贼》的来历。
而阮丰之所以将《六库仙贼》传授给那名邪师,就两点原因。
一,是看那名邪师有天资。
二,则是因为那名邪师陪阮丰下了几年象棋,让孤独了几十年的阮丰在平常可以解个闷。
就这么简单!
而相比那名邪师,巴伦有什么特殊的吗?
可以说并没有。
当年阮丰之所以把《六库仙贼》传授给巴伦,其实也就是那么两点原因。
一,看巴伦有天资。
二,则是因为孤身一人已经在干城章嘉峰呆了很多年的阮丰同样非常孤独,在此情况下,巴伦出现了,刚好能解个闷。
换句话说,无论是巴伦还是纳森岛上的那名邪师,对于阮丰而言,其实都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
不过是用来解闷的而已。
跟只是用来解闷的人掏心掏肺?倾诉心肠?甚至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只是用来解闷的人?
告诉了巴伦之后,还放巴伦安然回到异人界?
闹呢!
要知道阮丰就连吃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完可以说早已几乎丧失了人性,就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
更何况
如果阮丰告诉巴伦和那名邪师《六库仙贼》的来历,相当于直接自爆了身份。
那阮丰还隐姓埋名个锤子!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唯有第一种情况,才是事实!
而巴伦听着顾惟清的这一番话后,脑海中不由涌现出了一些二十年前在干城章嘉峰和阮丰一起相处的回忆。
与此同时,内心极度震惊的情绪也随之很快平复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这时不由再次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又对它,还有他,究竟了解多少?”
顾惟清徐徐说道:“我刚才说了,你我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正是因此,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还有什么特殊关系?”巴伦不由说道。
顾惟清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了四周酒馆里的这些人。
巴伦见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你如果觉得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谈。”
顾惟清抬了抬手,阻止道:“这地方挺好的,无需多此一举。”
话音落下。
就在顾惟清抬起的手重新落在桌面上时,他已悄然施展巽卦术法。
巽字-依风传音!
这一刻,巴伦只见顾惟清眸中倏然闪过一抹微光,随之便敏锐感受到周身的空气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紧接着,他便听顾惟清开口说道:“现在你我二人的谈话,只有我们俩人才能听见,传不到别人耳中。”
巴伦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手段,甚至都不清楚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心中这时不由颇感惊奇,但面色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