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胡思乱想已经到半夜了,欧洲现在正是白天。我拨通了妈的电话,汇报了到金姨那里去的事,看了他们的照片。
“小庄,北京现在是大半夜了吧?给我们打电话,是睡不着吗?”
“对啊,看了你们的照片,就想起来给你们打电话了。”
“你这样长期憋在屋子不行啊,要出去转转,年轻人,要阳光一点,听到没有?”
“外面也没啥好玩的。”我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因为前几天还在跟乔姐鬼混。
“你不出去,怎么知道不好玩呢?找朋友,找地方,痛快地玩,年轻人就是蹦蹦跳跳,别跟个小老头一样,要跟我们学,开心一天是一天,对不对?”
我知道,妈是怕我在屋里憋出毛病来了。
此时,爸的声音从电话传来:“小庄,不要那么固执,你这么年轻不玩,像我们这个年纪,有好东西都不玩不动了。我们还要坐飞艇玩滑雪的,你这年纪正是浪漫冲锋的时候,怎么没朝气呢?跟你说,只要你开心,怎么玩都可以。”
“好的,明天我就出去。”我应付到。
“只要不吸毒不犯罪,怎么整都行!”爸在电话那边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不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估计是在登山吧。
开心一天是一天,这是妈说的。只要不吸毒不犯罪,这是爸说的。他们这低的要求虽然是为了促使我高兴,但我也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不少。自己总觉得前几天跟乔姐方姐在一起时候,有种负罪感,现在按这个方式理解,那不过是我寻开心的一种方式,没大错吧。
有些事情是可以上瘾的,比如乔姐。但我不敢跟乔姐现在打电话,万一张哥在家呢,那就给她添麻烦了。我只能给方姐打电话,让她打给乔姐。这一切都只能明天进行,晚上毕竟不好。
夜晚枕边千思量,明朝起来打豆腐。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冰箱内空无一物,自己忘记了补给,算了,出去吃点东西吧,顺便卖些食品回来。
这个别墅区实际上离市井小巷较远,过去在外面过早,一般是开车出去。但现在我是个闲人,就走着出门了。这个小区我还真没认真走过,花园很有苏州特点,一些南方植物如棕榈树也得到了精心培养,茂盛的样子,早晨还有鸟叫,这么美的地方,就在家门口,我平时就怎么没发现?
当你晚上如何的愧疚如何地情绪纠缠,但只要你早上到户外走走,你就知道,世界的美丽每天都在改变,将你的注意力回到自然上,回到土地上,你会获得新的生机。从身体到心理,这种不断生长不断改变的信念传来,你会感觉得到的。这种信念影响你的感受,让你的心情也得到改变。
这种改变不是线性的,不是坏情绪渐渐消失,好情绪渐渐冒升的连续曲线。它几乎是跳动的,突然一个美好,跳到你面前。过去所有担忧、思索、徘徊的基础,突然不见了。
自然用它的生长,每时每刻都在覆盖着过去的一切,如同落叶在一夜晚秋风中覆盖了大地,而白雪又用极快的速度,覆盖了落叶。
每天把自己丢在不同的环境里,感受这种跳跃似的奇迹和变化,这就是用自然的生机带来心理的生动。不生动的心灵是无趣的,无趣的人生,就只会咀嚼过去痛苦的残渣,干涩焦苦,毫无意义可言。
也许,王班长已经体味到折腾的好处,他每天都活在当下,过去的一切几乎没能给他带来痛苦,他从来不后悔什么。所以,他拖着残腿又到了非洲,他想看看不一样的外界,也成就着不一样的自己。
会生活的人,总是行动派。最好的医生,就是大自然。
有时候,美并不在别处,只要你有心,身边的许多细节,都能够感动你。被自然感动的美,其实是最为朴素最为真实的,而且也不需要代价。山石林泉样未改,只待故人青目来。
还没走出大院,就接到乔姐电话了。我很奇怪,我跟她之间有种巧合,本来我想联系她时,她往往在同一时间联系了我。要按宿命论推论,我与她之间有前世的缘分。
但昨晚我已经推翻了宿命论,我把这个巧合当成惊喜。
“乔姐,打电话什么意思?”我心里想她,但嘴上不说,但脚步却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意思?两天了也没个电话来。”
“我昨天晚上差点没忍住,给你打电话,又怕张哥回来了,不好解释,结果今早你电话就来了。咋的,有指示?”
“幸亏你还想到这点。周六张哥真就摸回来了,昨天下午又走了。当然,你打电话也没事,反正张哥把你当我兄弟,可以解释得通。”
“那不行,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在北京,免得到时候他想见我,我见他时恐怕尴尬。”
“那按这意思,只能我跟你打电话,你不能主动联系我了?”
这是个问题,信息沟通应该是双向的,单线联系是下命令。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不如这样,我以后要联系你,就叫方姐先跟你打个电话,探探虚实,确认张哥不在,我再跟你联系。”
“好吧,不用这么小心的,他回来又不太多。不说这个了,我想你了,怎么办?快说!不准细想,不准走神!”
她提起我走神的事,这倒是我的特点。这是注意力转移的表面,在乔姐看来,也许是我的心没完全在她身上,尽管我们共处一室,我也走神。
“我开车来接你,我还没吃早饭,你呢?”
“也没有啊,好吗,我先买点早点,在小区门口等你。”
我又跑步回家,跟路上刚发现的美景说再见。树美花美,比不上乔姐人美。回家开车,向乔姐家进发。
北京周一的早晨,是拥堵的时间。现在七点多,正是早高峰开始的时候,行路艰难,内心急躁。我给乔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堵在路上,估计会延长一点时间。
“不慌,小庄,我还要换衣服化妆的,女人出门时间长,你懂的。”
既然她给我安了心,我倒不急了。但是有一件事没准备好,那就是内急,按这节奏,我没被堵死,估计要被尿憋死。赶紧找了一个巷子,将车临时停在路边,我知道那里有公厕,不管是不是违停,先解决问题再说。
等我跑步入公厕,再慢慢出来,远远看到,有骑摩托的交警正在向我的红车过去,估计要抄罚单了。我又赶紧跑两步,冲上车,交警正要拍照,我作了个对不起的手势,启动车子,迅速溜了。
再走走停停,熬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乔姐小区外的地方了。远远看到她,戴一个巨大的太阳帽,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她裙子在汽车尾汽中无规则飘动,她寻找我的眼神在墨镜中隐藏。
她上车来时,一股复杂的香味扑面而来。她身上的香水,手中的食物,仙女驾着烟火,来到了厨房。
“你把车开到那边的停车场,停下来再吃,我也没吃。”乔姐指挥我东开西拐,来到一个小型的临时停车场。这个地方以前是个杂乱的小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了一个停车场。北京这几年变化挺大,是个天天修建天天改变的城市了。如果你几个月没开车上马路,你都不知道多了几个红绿灯,也不知道多了几条岔道。更有甚者,你恐怕会找不到你原来熟悉的地方。
她买了些小蛋糕和寿司,还有两小袋子蔬菜沙拉,然后是两杯奶茶。“我本想在街那边去买些油条豆浆的东西,又怕你在这主干道上等,这是高峰时段,怕你着急,我就在小区门口的店子,买了这不中不西的东西。”
她知道,本质上,是还是喜欢中式早餐的。当然,她买的这几样,倒也合我的胃口。我先吃了两个小蛋糕垫垫,然后准备喝奶茶。
我把管子往奶茶杯塑料封盖上猛地一插,就进去了,正准备喝,被乔姐制止了:“快许愿快许愿!最灵了。”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听过一个说法,这奶茶杯的管子如果能够一次性插入,并且没有奶茶液冒出来,就许愿,灵验得很的。”她绘声绘色,把我搞笑了。这不是神秘的宿命论的现实版本吗?乔姐都这么大了,还像少女一样,有这种无厘头的迷信,不是她太无聊,就是她太天真。
我倒是假装许了个愿,再喝。刚喝了第一口,她逼问到:“快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
我只好胡绉到:“我希望今天,我们俩都能很快乐。”
“切,我才不信呢。”她貌似不相信,其实她心里还是喜欢的。我看着她微笑着也准备喝奶茶了,我准备帮她插管子,她不让,要自己来。结果,她居然也一下插了进去,但是,有奶茶从杯盖缝隙中冒了一点出来。
“好运气不是那容易的。”她感叹到。
“这又是什么讲究?”
“告诉你,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都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的感情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她望着我,有一种少女般的娇羞,这是我身体的师傅,我以为她一直比我大胆主动,羞涩,在她的表情包里,十分罕见。
吃过了,该决定往哪里去。但我们不着急,这早高峰还没过,我们有的是时间。
“小庄,按你说的联系方式,那今后,我们不是要经常麻烦方姐?”
“你还有更稳妥的办法吗?”
“那倒没有。不过,麻烦她的话,我就欠她的人情了。况且,如果我们聚会的话,还得到她那会所去,免得利用了人家,不照顾人家生意。”
“这不是问题。照顾生意是必须的,一百万的消费必须在一年内用完,这不存在照顾不照顾的。况且,她那个地方最安全,对不对?”
“那倒也是,外人根本进不去。虽然吧,我们俩人亲热有她这个第三者在场,但是,我没什么障碍的,你只要放得开,我就没什么。”
“有什么放不开的?乔姐,白天可以让她出去一会,晚上她睡沙发,我们不搞不就行了?”
“呸,说得那么粗俗,什么搞不搞的,你控制得住?你们男人,管得住下面的少,况且你这年轻,身体这么好。不过没什么,反正我们的事,她听也听了,没什么秘密了。”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高峰其已过,我们才重新出发,向会所开去,当然,在路上,乔姐已经跟方姐联系过了。
上班时间的白天,车辆总是很大的,到会所时,已经十点多了,方姐已经等在大堂,我们进去的时候,她迎了上来。
她把我们带到了另一栋楼,说是要给我们一个新环境。到了二楼,进去一看,这个套间虽然格局上也算单位房单厅,但面积大多了。几乎相当于两房两厅的面积。
“周一到周三,这里的客源少,我包这个厅的价格与上次那个厅,优惠时是一样的。”方姐介绍到:“但功能齐备多了,你们自己看。”
她也许是节约成习惯了,在这样的会所,也要优惠的价格,这倒让我对她增加了些好感。毕竟,她的优惠可以让我多来玩几次。
这个客厅简单分为两部分,中间一个黄杨木雕屏风分隔出饭厅与茶厅,外面是饭厅,里面是茶厅。茶厅里正中,是一个罗汉床,中间摆一小几,有复古风格。两边是长木椅和茶几,可供数位客人闲坐。
“乔姐,如果你们在里面觉得我在场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睡外面这罗汉床,将上面的小木几搬走,那就是个正宗的床了。”
方姐这一解释,我才明白,她订这个房间最大的用处,就是避免了我们的尴尬。
“那你要偷听怎么办?”乔奶笑着追问到。
“嘴长在你身上,你管不信嘴,凭什么就管得往我耳朵?”方姐并不示弱,我在一旁傻笑。
方姐说到:“你要是怕我在门边偷听,你就干脆把卧室门开着,对到门做,你原来也不是没这么做过,怎么样?”
她说的是原来她们与经纪人那次,相当流氓了。
“你以为我不敢?”乔姐也回应到,我们一起来到了卧室。
这卧室是两个房间的格局。从大功能来说分卧室和卫生间,但每个区又分隔成两个小区间。在卧室中,巨大的床与太妃椅之间,放着我第一次来看见的大的橡胶气球,我真不知道,这个玩具似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方姐,这是干啥的?”我指着那气球问到。
方姐神秘地一笑,看了看乔姐,对我说到:“这是专门为你们男人准备的。”
乔姐和我都感到惊讶,方姐解释到:“你们可以试试,如果不会,晚上我可以跟庄总演示一下,小乔,你可不能嫉妒哟,这是在学技术。”
“去去去,没事找事。想吃小鲜肉,你得有本事。”
我仿佛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在这两个成熟女人面前,我是她们调戏的对象。不过,这种被调戏的感觉,却让我心里有点痒。
卫生间与浴室之间有帘子分隔。巨大的浴缸可供两三个人泡澡了,面积就浪费在这个浴缸上。当然,浴缸和卧室间仍然是玻璃间隔,以适应有人欣赏美人出浴的爱好。
午饭是方姐提前点好的,不是上一次那样奢侈了,品种多但数量少,倒是最普通的沙参土鸡汤很好喝。饭后,服务员清理完毕后,就剩下我们三人喝茶了。
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今天中午要补一觉,我知道,今晚大战的质量,需要精力。保养精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休息。
我提出要睡午觉,问她们睡不睡。乔姐和方姐理解错了,方姐问到:“你问我们睡不睡,难道你现在就想要我们两个?”
“我昨天没睡好,今天先休息一会,就是睡觉,没别的。”
方姐笑到:“哎哟,我空欢喜一场。难不成,你把乔姐约到这个位置来,是专门来休息的?”
乔姐打了她一下,说到:“让他休息一会,反正,来日方长。”
方姐继续调侃:“来日不一定长,也就十几分钟的事。”这家伙,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说话总离不开那事。但是,回头一想,我跟乔姐到这种会所来,肯定不是来单纯吃饭休息的,她这样说,也不离谱。
她们在外面说话,语言亲切而私密,这是女人间的故事,我在里面很快就睡着了。
我这一次是自然醒来,大概下午两点钟,醒来时,没听见她们的声音。穿上衣服到客厅去,发现她们俩都不在。懒得打她们的电话,简单洗漱,喝了点冷茶。
我发现客厅后面有一个门,打开门,是二楼的露台,露台上居然也有躺椅两把,茶台一具,上有遮阳伞具有随时撑开。周边几乎被竹林包围,看不到任何其它建筑和影像。虽是露台,但却是一个很私密的地方。
除了天上的阳光,就是四周密匝的竹林,真是享受。微风一吹,竹叶沙沙,像是在跟你传递远方的消息,也像是在跟你说悄悄话。
这是我熟悉的场景,露台喝茶,是我与妍子消磨时光的地方。如今妍子离开了,我好久都没有在这种场景喝过茶了。
我在客厅重新泡了壶茶,拿上杯子,来到露台,坐在躺椅上,周边的绿色让我心安,天上的太阳让我温暖,偶尔的鸟叫让我舒展。
这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我在躺椅上晒太阳。这个躺椅倒不太让我适应,我家都是那种固定的。它这里是摇的那种,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但是,要那么安定干什么呢?我在这里又不看书,只是晒太阳。
我闭着眼,感受到那红白混合的光,我知道太阳是白的,红色的,是我眼皮下血液的颜色。这种感觉真好,因为以强大的温暖为背景,你看到了一部分自己。
那两个女人回来了,我听到她们的声音,我听到她们在喊我,我故意没答应她们。我还听到方姐说到:“不应该啊,包没拿,手机没带,不会出门啊?”
终于,她们发现了后门,看到阳台上晒太阳的我,在我故作深沉、自鸣得意的时候,有人突然把我的摇椅猛地一压,让我突然大幅度晃动起来,如果荡秋千一般刺激,我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任它前仰后合。
她们俩嘻嘻哈哈搞我半天,搞得我头都有点晕了,制止到:“投降投降,我要下来。”
当我终于从摇晃中站起来的时候,还真感到脚下有点晃。
乔姐说到:“你还真找到个好地方,一个跑到这里舒服来了。”
“舒服什么,被你们一摇把我的春梦都摇跑了,没找你们算账,我汗都吓出来了,不信,你摸摸。”我这明显是在撒娇了。
她还真摸了进来,手冰凉的,还故意停留在我胸膛。问我:“冰不冰?”我点点头问到:“你们刚才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
“我们就出去转了转,看了看环境。跟你说,今天这栋楼,就我们三个人,可以放开了玩。”
我敏感地意识到,乔姐有意要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不知道她是试探还是真想,我不确定。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乔姐没给出明确答案,我们仍然在试探中。这种探索式的问答,可以勾引你的好奇心,也让我们的对话变得有趣起来。
我不喜欢那种直白的东西,也许是潜意识中的道德感在起作用,从小的教育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的思维定式,性方面的过分放纵,是不好的。尽管我的身体很诚实,但我内心还是想给它披上一层美丽的外衣,好接受得更自然。
“不要走神了,走,我们洗澡,我们刚才走了好半天,身上也有汗了。”
我知道,这个大浴缸的出现,肯定给了乔姐吸引。我当然要就她的意思,一起来到浴室。等我们到了,才知道,她俩估计事先商量好了的,方姐已经将热水放满,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