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人看了。
“我叫乔画”,她扬起一个此生最甜的微笑,问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对上乔画灵动的表情,愣了一秒,立刻高冷地扭头,“江生。”
“我是铜雀春深锁二乔的那个乔,淡烟流水画屏幽的那个画。”乔画绞尽了脑汁才想到这个颇为文艺的自我介绍方式,实际上她这个名字是出生当天爸妈随手翻字典得来的。据奶奶回忆,当时翻到的第一个字是“墩”,要不是她哇哇大哭极力反对,这辈子差点就叫“桥墩”了。
她问江生“你呢?”
“三点水一个工,生命的生。”
男子每次接话都像要结束这场交谈,乔画夸他,“名字真好听。”
声音也很好听,忍不住就想听他多说几句。
乔画说“刚刚谢谢你。”
江生“嗯”了一声,不打算继续搭理乔画的模样。
乔画越挫越勇,“你就打算在那边站一夜?”
那倒不是,他只是觉得这个隔离舱设计得不太合理而已。
江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对面那个姑娘看起来很高冷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话痨,隔着两扇隔离门向他打听,“你是要去旧城吗?”
江生想说“不是”,又怕姑娘追着问,索性又“嗯”了一声。
“我打扰到你了吗?”乔画其实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她就是对江生格外感兴趣。邮轮下面是波云诡谲的大海,不是一米多深的游泳池,她想知道刚刚那一瞬间江生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他是不知道小女孩已经感染了吗?
江生翻了个身说“没有。”
她的问题是多了点,但并不聒噪,相反声音还挺好听的,只是自己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
乔画的社交能力显然比他强,主动引领话题,“你刚刚给我注射的是临时疫苗吗?”
她注意到江生之前穿的是黑色防护服,证明有购买临时疫苗的资格。临时疫苗不仅贵得咬人,还有购买限制,总之是得来不易。她和南歌此次出行,卖了公司的面子斥巨资一共也才买到十支而已。
对了,南歌!
乔画突然翻身坐起,南歌哪儿去了?刚刚她要是及时出现,说不定还能拉小女孩一把!
乔画摸出通讯器,给南歌拨过去。
江生好一会儿没听到乔画开口,翻了个身打量着她。
只见她拿着通讯器,语气焦急地问“宝贝儿你在哪儿?”
宝贝儿?
江生默默地又翻了个身,背对乔画闭上了眼睛。
南歌说“我遇到元易文了。”
元易文是现任战海环境工程有限公司e,著名的生态学家,也是南歌的前任上司,更是南歌所有的追求者中最难缠的一个。
他怎么会在这艘邮轮上?
乔画说“人挺有诚意啊,都追你追到这儿来了?”
“不是”,南歌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他是为了研究已污染环境的综合治理方案才上船的。”
这是唯一一艘得到当局许可可以开往旧城的邮轮,也是旧城和新城之间唯一的联系。
两年前,旧城的防疫局遭到七级真菌病毒侵袭,导致了大面积感染。当局为了有效的防控疫情,不得不对旧城进行了封锁。由于后期一直没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再加上病毒本身的高致死率和高传染性,半年不到,旧城就彻底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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