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密集的撞击声、武器磕碰劈砍之声、身体被穿刺斩开、以及无数惨叫声在阵前响起。身高平均不足14米的鼠人们和比他们还矮了一头的绿色“哥布林”厮杀到了一处。
鼠人们的锋利的刺枪、阔背短剑在双方接触的瞬间便因为身高臂展的优势将哥布林砍杀许多。
然而哥布林们手中更为简陋的钉锤、木棍和一些锈迹斑斑的武器同样能够将鼠人重创。
如果不是王舒给鼠人们配备了足够多的盾牌和劣质铠甲,恐怕这一轮对拼中鼠人至少也要伤亡数十人。
“开枪!开枪!”王舒发现鼠人的阵型在哥布林的冲击下开始变形,有崩溃的趋势后立刻下令。
砰——!
不知哪只鼠人先开了一枪,不过在这样数百人贴身厮杀,后面还有数千绿油油身影的战场上却是毫无作用。
王舒甚至没有看到这一枪打没打到人。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在第一声枪响后两秒内倾泻而出,如同鞭炮,又似乎是重叠的炸雷。
包裹着铜皮的简陋铅弹在火药气体的推动下爆发出了鼠人、哥布林或者人类都无法爆发出的强大威力。
每一颗子弹都在密集的哥布林群中穿透了数个目标。
鼠人的前排压力为之一清。
不过下一刻,更多的绿色身影便蜂拥上来,双方再次短兵相接,鼠人的防线也再次摇摇欲坠起来……
“吱吱!!”鼠人们杀红了眼,面对眼前十倍于自身的敌人,它们很清楚如果阵型被攻破就必然是死亡的下场。
因此这些背对大海,无处可逃的老鼠们到是爆发出了不小的战斗意志。
噗嗤!
锋利的刺枪扎穿了眼前哥布林的肚皮,将这个个头不到11米的矮家伙刺死。
然而一旁的另一只哥布林却将手中一头有着瘤节的木棍砸向了这只刚刚杀死敌人的鼠人。
砰!
沉重的撞击声传来,虽然没能将脑壳还算坚硬的鼠人打死,但眼睛、鼻孔中喷出的鲜血却说明它几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鼠人眼中的世界旋转黑暗了起来。
哥布林们却顶着一旁其他鼠人疯狂的枪刺、刀砍,将它七手八脚的拖出阵列,无数生锈的铁质兵器在一片拥挤中向它的身上扎去……一些哥布林甚至错手将匕首或者短剑刺进了自己同伴的体内……
而这样的情况几乎发生在所有阵列接触的位置上。
战争是残酷的。
冷兵器的近身厮杀的血腥程度更不是人类进入火器时代后的新式战争所能比拟的。
普通生物之间的厮杀是低效率的。
哥布林那些生锈的短剑、匕首、小斧头或者更普遍的木棍、钉锤并不能很好的将鼠人一击毙命。
而鼠人们的刺枪、阔背短剑虽然对哥布林的杀伤力更大,但在人数的劣势下也并不能很好的每一次都一击毙命。
于是产生了许多肠子外露、手被砍掉剩一个喷血的手腕、亦或者脸颊、颅骨塌陷的鼠人或哥布林们在痛苦的嚎叫声中依旧被身后的“同伴”们推挤着再次面相刀锋!
王舒咽了口唾沫。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恐惧……
‘原来战争是这么恐怖的事情么?’如果说之前王舒觉得自己准备好了,那么此时当他亲自目睹参与了这场战斗后才发现……自己也许并没有准备好。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从前排鼠人的肩膀上、腰间缝隙中喷射出铅弹,将那些拥挤的哥布林扫倒一片。
但仅仅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前排鼠人的盾牌和铠甲便再次被砸的砰砰作响,偶尔传来惨叫和骨折的声音。
但也许是发现正面难以突破的关系。
一些哥布林开始绕向阵型两侧,试图从后面包围鼠人。
哗啦哗啦的涉水跑动声传来。
不过这些比鼠人更加矮小、身体也更轻的家伙们在进入海中之后很快便难以有效的靠近鼠人。
大约是成年人类齐腰深的海水对于鼠人们来说尚且只是淹没大半个身体,至少胸口和手臂还在水面之上。
但对于更加矮小的哥布林来说——这却已经是必须游泳通过的深度了。
那些漂浮在水面上试图靠近的哥布林几乎很轻易的便被鼠人们用刺枪扎死在水里。
呜~~~!呜呜~~~~~!
一阵低沉的汽笛声传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机械的隆隆之音。
听到这种声音后,疯狂的哥布林们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伴随着他们一阵叽哩哇啦的仓促呼喊声,仅仅才死亡了数百同伴的哥布林们顿时仓皇的向后撤退。
几秒钟后。
王舒看到了那使得这些疯狂哥布林退去的东西:一座正从地平线处缓缓驶来的巨大机械城市!
是的。
那从平原深处发出巨大机械噪音,引擎声足足传到两公里之外的巨大机械体看上去就像是长着坦克底盘的城市!
如果非要从王舒脑子里找出什么近似的画面的话……也许一部不算有名的电影《掠食城市》中的,那些巨大的移动城市和这个东西倒是有几分相似。
当然。
出现在王舒眼前的机械堡垒并没有电影中那般巨大,大约近似于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也许还要小上一两圈。
不过,作为能够在陆地上移动的机械造物来说——这东西却是比地球上最壮观的采矿车还要大上数个尺度了。
四组生锈的庞大履带和每一个足有两层半楼房高度的负重轮令人畏惧。
而在这底盘之上,则是层层钢板、炮塔、机枪、甲板和护栏组成的上层建筑,高耸的“舰岛”位于这堡垒的一侧,甲板正中心的位置上则是一座大的超乎想象的三联炮台……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令人牙酸的齿轮咀合声渐渐停息下来,这巨大的堡垒也就这样停靠在了距离海边不到百米的地方。
王舒能够清楚的看到这玩意在地面上压出的,足有数米深的履带沟。
“参加试炼的新人?”机械堡垒某处的喇叭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舒没有立即回答,他急促的询问着系统:“这是什么东西?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