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倒是的确饿了,直接在餐桌边开始吃起了东西。
吃了几口的时候见厉南衡在餐桌边路过,先是进了卧室里去换衣服,换好了衣服之后男人又在餐桌边路过,虽然他没说话,但是路过的好像是有些刻意。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目光与她相对。
他在等着她说点什么感动的话,毕竟知道她肯定不会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奢侈品,只是这么一碗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米线反倒是很能得她的心。
可是她倒是好,直接开始吃了,不仅连声谢字都没说,就连对着他笑一下都没有。
不谢就算了,他又不是那种邀功的人,而且如果她真的特意说些谢谢什么的也的确是太见外了,他反而不喜欢。
但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坐下开吃,也真的是很封凌了……
关键他现在该说点什么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比如:“记得你上次喜欢吃米线,我特意错开堵车的时间去了那家美食城帮你打包回来,感动不感动?”
——恶心不恶心?
比如:“帮你买了围巾和护手霜,其他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我不知道女人到底都喜欢什么东西,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满足。”
——肤浅不肤浅?
比如:“封小凌老子这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好好的给老子点回应?哪怕是高兴的跳起来抱老子一下,老子的命都可以给你……”
——智障?
越想越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开始为了这点感情的事情而纠结来纠结去。
厉南衡嘴角一抖,干脆也不继续在餐桌边路过,直接去了厨房煮咖啡。
封凌一边吃着米线一边看着男人的背影。
没明白他刚才是怎么了。
难道是他晚上没吃东西,也很想吃几口?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真的没吃饭的话肯定不会只打包一份回来,而且这也只是个单人的小份,并不是那种大份的米线,所以不太可能。
那刚才他目光灼灼似的看着自己和自己面前的米线是什么情况?
听见厨房传来咖啡机的声音,封凌疑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吃米线。
其实主要是她现在不吃东西的话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慢吞吞的吃完后,听见厨房那边咖啡机的声音也停了。
封凌犹豫了一下,起身收拾了一下碗筷,拿进厨房里去,见男人站在咖啡机前正若有所思着什么,她清了清嗓子:“老大,你让开一下,我刷个碗。”
厉南衡转眸看她一眼,本来想说把碗先放这里就行,不过看见她眼神微低的样子,本来刚才还有点闷塞的心情瞬间就豁然开朗了不少。
她这是在……害羞?
封凌没有去直视他,看见男人的身影向旁边移开了半步,直接走过去将手中的碗筷放进去,也没去注意旁边的洗碗机,打开了水龙头就杵在那里开始洗碗。
洗过之后再又洗了洗手,然后擦干净后,转身正要走出去,却赫然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胸口上。
她动作一顿,猛地抬起眼就看见了男人居高临下的垂眸睨着自己的视线。
刚才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从咖啡机的方向忽然转过身来的。
封凌直接就整个人都在他面前滞住了一下,她眼神一闪,刚要直接在他抬起手臂的时候低下头钻过去,却被男人用手臂揽了个正着,直接搂进了怀里,低下头就在她发际间用力闻了闻,然后低笑道:“头发是干的,还没洗澡?”
“嗯,早上洗过,傍晚的时候一直在睡,还没来得及去洗。”封凌边说边因为男人喷薄在自己头顶的呼吸而微微缩了一下脖子:“老大你先放开我,我去……我那个什么……”
“去什么?刚吃完东西,不是应该等一会儿再去洗澡?”男人的手臂仍然牢牢的捆着她,同时低笑着在她发际间又亲了一下:“很久没有跟我这样好好的单独相处过,不适应?”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其实封凌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在基地里和厉南衡之间虽然住在同一层,但起码还隔着一道墙,那时候就算是互相都靠近过,就算是曾经有过那么短暂的好像是恋爱的时光,但毕竟也没有一直在同一个空间里,而且在基地里事情那么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养伤的时候而闲到发慌。
后来那么久没再见到,再遇见的时候就是波士顿,那时候她面对着他时的心情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是当时处在同一个地方,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能有多冷就有多冷,那种感觉和现在也不一样。
前几天逼近她也一直是疏冷着的,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完全就是厉老大和曾经的XI基地训练队员之间的相处模式,而且她的话也不多,好歹也是平平静静的过了两天。
但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这空气中仿佛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儿……
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消除这空气里的某种暧昧和某种仿佛随时擦出点火花就能瞬间烧成燎原大火似的那种可能性。
毕竟她现在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她,她都快二十一岁了,厉南衡也不再是曾经一直因为她太小而没有对她伸出狼爪的那个他。
现在的他跟一头吃素了很多年的狼没什么区别,看着她的时候哪怕表现的不太明显,但她也能隐约的感觉得到自己就是他嘴边的一块肉。
随时都可能会被一口吃掉。
她大概是不知道,平日里敢拿着一把枪只身一人冲锋陷阵的小女人,这会儿在他面前的表情闪闪躲躲的像是生怕被逮到机会再亲一下或者怎么样时的状态,究竟有多诱人想犯罪。
厉南衡将人牢牢扣在怀里,低下头又得寸进尺似的将落在她头上的吻渐渐向下,刚一吻过她的耳廓,封凌便敏感的浑身一抖,赶忙要将人推开,却反被男人一口便轻轻咬住了耳朵。
这一咬,咬的她差点轻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