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厉南衡开门去卧室,封凌已经睡了一觉醒了。
“想吃什么?”厉南衡打开了卧室的灯。
封凌在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几点了?”
“下午四点,你中午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你现在的老板墨景深说最近让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不用去陪着季暖。”
封凌抬起手去拿手机,但因为手臂上的伤而有些吃力,厉南衡过去帮她将手机拿了过去,递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果然四点多了。
“想吃什么?”男人耐心的问。
“没什么好吃的。”封凌因为有伤而不太舒服,动一下都难受,但又不想一直在床上躺着。
她慢慢的移动身体想要下床,厉南衡知道她不喜欢一直躺,伸手过来扶她:“来,慢点。”
男人的声音温柔耐心的让封凌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厉南衡看着她:“怎么?哪里疼?”
“没有。”封凌没多说,直接就这样向外走出了卧室,到了这套房的客厅里坐下,然后看了一眼四周,这里还有其他几个房间,就算她真的听了墨先生的安排,在这里暂时养伤,厉南衡应该也不会禽兽到对她做什么。
他们的工作和职业导致平时受伤的情况太多,以前她也不是没在厉南衡的地方养过伤,这个看起来又冷又霸道的男人在照顾她的这方面似乎总是手到拈来,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她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问了句:“我几点换药?”
“八点简单的擦洗过后再换药,换药之后直接躺下睡觉。”厉南衡将医药箱随手扔到茶几上。
封凌看见医药箱里又多了几种效果不错的伤药,估计是她刚刚不小心在卧室里睡着的那几个小时里他叫人去买来的。
他们这些在XI基地里出来的人,对于外伤向来都只是自己处理,最多也就是在基地里去找文医生,不然的话平时也就是上些药就算了,不会去医院。
每个人对于包扎这种事情都很擅长,就连封凌这种人在包扎这件事上都逐渐颇有心得,又何况是在基地这么多年的厉老大。
他说八点换药那就等到八点,那现在应该干什么?
她不想再睡觉,也不想跟他……就这么呆在一起。
本来封凌不饿,但不饿的感觉可能只是因为刚刚睡醒,自己觉得不饿,但肚子却已经咕咕叫了几声。
厉南衡扫了她一眼,重复刚才的问题:“想吃什么?”
“除了饺子,什么都可以。”封凌按着自己不太争气的肚子,表情明显不太高兴。
厉南衡直接笑了:“据说这家酒店的饺子不错,是手工现包的。”
“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
封凌在沙发上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几步,实在不想跟他这样在一个房间里呆着,但这种时候她要是再一个人出去,不是给厉南衡添麻烦就是给墨先生添麻烦,也不是任性胡闹的时候。
封凌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看见不远处对街上的一家美食城,说:“墨太太前段时间和我一起路过这里,在楼下这家美食城吃过东西,里面有一家米线的味道很不错。”
“你喜欢吃米线?”
“以前在美国没吃过,到了国内之后尝过很多新鲜的东西,发现米线很好吃。”封凌回答过后,转过眼看向他:“我可以吃米线么?”
“没什么不可以。”厉南衡拿起电话:“我叫他们给你打包送上来。”
“不要,我想自己出去吃。”
厉南衡看她一眼:“伤成这样还想出门?”
“我这就是皮外伤,睡了一下午现在很精神,只要慢点走,别扯动伤口就没什么问题,你也知道我习惯运动,让我一直在房间里憋着反而不舒服。”
见她坚持,也知道她这是想方设法的避开跟他共处一室的尴尬,她睡醒之后看起来状态似乎的确好了很多,手臂和腿上的伤只要穿上长袖的衣服也就挡住,除了脸色稍有一点苍白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厉南衡催人将之前安排人去帮她买的衣服送了进来,让封凌回房间换了衣服,直接带她出门。
封凌走路的时候腿上还有些疼,不过不影响什么,走进电梯时,厉南衡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电梯墙壁时脸色有些发白的小女人:“不是说不疼?不是说能忍住?现在后悔,叫人打包送上来还来得及。”
“不用。”
真是八年如一日的倔强。
厉南衡忍住想要去揉她头发的冲动,将手插在裤袋里,对她有些莫可奈何又有几分纵容的微叹。
现在这种时候要去摸她,哪怕是摸她一根头发丝,估计她都得炸毛。
以前是因为她情绪总是压抑的太过平淡,他觉得不爽,现在终于知道要怎么招惹她了,她现在也的确是一点就着,想要和平共处把人的心诱拐回来,还是需要点对策。
T市虽然快入冬,天气很冷,但这里又像个不夜城。
傍晚将近五点的天气已经很凉了,风很大,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还呼呼的往脖子里钻。
厉南衡叫人给她买来的大衣还算暖和,只是负责买衣服的人忘记买一条围巾,看见她脖子被风吹着,本来只是走在她身侧的男人忽然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敞开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封凌包裹住,男人比她高出那么多,身上的大衣就这样敞开足以挡住她暴露在冷风下的脖子。
封凌僵了一下,想要推开他,但是手臂和腿都不能太使力,否则伤口都会疼,她一边走一边抗拒,男人却在她抗拒时反而将她揽的更紧:“别闹,你想受伤的同时再感冒?”
封凌只好一边被他搂着走一边转眼看向酒店对面的路。
此时路灯排成一线,照亮了头顶的整片夜空,酒店附近有不少商店,各种东西应有尽有,距离她想去的那个美食城也越来越近。
虽然美食城在楼上向下看,也就只隔了一条街,走过去估计也就是十几分钟,厉南衡像是怕她真的冻着,伸手招了辆计程车,把门拉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