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来人来得很快,麻溜地把三个人给带走了。
三个人的罪也定得快,几天时间衙门外头就发了布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
当然,这个布告的内容跟几个人在侯府当众招供的内容是一致的。
至于说段清芷,在牢房中畏罪自杀了。(林爹,老子搞的鬼!)
王家作为受害者,被衙门叫了过去给他们了二百两银子,这银子还是‘证据’之一,被京兆府尹交给王家作赔偿之用。
劫匪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年山匪都猖狂,抢个把个过路客犯不着蒙面。
财物就不用想了,兄弟们都分了并且挥霍光了。
同党也别想抓,他报了地址,捕快们去了就扑了个空。
他的同党听说他被抓了早跑了,谁也不傻,不跑干啥?
留着被抓?
王家人从衙门里拿着银子出来时心情十分……复杂。
而且林晚秋在侯府的一番言论和做派都传出来了,王家人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就有衙役在学:“收拾你们还需要我拐弯抹角地买通人?”
“看见了吧,想打残废你就打残废你,这才叫仗势欺人!”
“哈哈哈……”
“也撒泡凉瞧瞧自己个儿的身份,竟觉得骁勇伯府在费尽心机害他们!”
“就是,骁勇伯府弄死他们还不若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真真儿把自己个儿当根葱了!”
王家人的脸皮臊得通红,垂着头匆匆忙忙往家里赶,真是半分功夫都不敢耽搁。
这个段清芷嘴里就没有实话。
不但骗他们千里迢迢来京城,还在半路勾结山匪……最后还骗他们说自己有了。
这个贱妇,毒妇,害得他们好苦。
“富贵,段清芷也死了,事儿也弄清楚了,咱们弄成这样跟伯府没关系,都是段清芷作的妖。
放下吧,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等过完十五咱们就立刻启程回村。”
“爹……我不想回村。”王富贵说,回村干啥,当初风风光光地走,如今灰头土脸地回去,不得被人给笑话死啊。
王通宝急了:“可是不回村咋整啊?京城房租这么贵,干啥都要银子,咱们现在手头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了。”
王富贵没再跟王通宝争辩,只回屋蒙头睡觉。
睡觉的时候他不停地挠蛋儿,那地方痒痒的很。
日子过得飞快,腊月二十林晚秋就让烧烤店儿卤肉摊儿等地方关门歇业,该给大家发的红利核算出来,过年前把钱分了都能高兴高兴。
京城的产业不多,不过呢,盈利不少。
酒就不说了,赚烂了的钱。
还不用给人分。
烧烤店一年下来也挣钱不少,白芨和赵水生一人得了两千两银子的奖金,其他伙计也都拿了五十两到二百两不止的奖金,可把大家伙儿给高兴坏了。
心说东家是真真儿厚道,找遍京城都找不到这么厚道的东家。
除开店里在伙计,安王和林晚秋一人分了两万两银子。
烧烤店儿一年的纯利润在五万两左右,这个利润真真儿很不错了。
相当于一个月要盈利四千两银子!
一家开在外城的店儿能做出这样的利润来……太不容易了。
吃了一顿庆功宴,安王临走的时候林晚秋让他带了一坛子红酒走:“你挣了钱就该孝敬孝敬你娘和你爹,你娘的礼物你自己个儿花点儿心思选,你爹你就塞他一坛子酒,就说是花重金跟人买来的。”
她这红酒是好货,花重金也没毛病。
“多谢嫂子!”安王嘿嘿笑道,他在宫里从未感受过的家庭温暖,倒是在骁勇伯府感受到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林晚秋笑着推搡了一下他。
除了跟安王的分红,别的她都不着急,因着产业都不在京城,她离开潮县又走得急,潮县的掌柜们也来不及核算一年的收益。
干脆就等到开了年再派人回潮县算账,然后该给杜修竹分的等年后再算。
腊月二十八,鸿博从乔庆的庄子上回来了。
“不错,气色不错,好像……还长了点儿肉。”林晚秋端详了他半天,就笑道。
鸿博由着林晚秋打量,唇角一直都噘着笑。
家里有人盼着他,等着他的感觉真好。
有时候他都怀疑……嫂子没进门的那几年是不是不存在。
仿佛,嫂子从头到尾都跟他们在一起一般。
“今年鸿宁一个人在潮县,也不知道那个小子想我们没有。你去洗漱换身衣裳就出来吃八宝粥!”林晚秋跟他说着家常,送他出厅堂。
“好。”鸿博在林晚秋跟前温顺得跟一只奶猫似的,秦月峥躲在一旁撇嘴,他最清楚这只奶猫脱下伪装时是什么样子。
“这八宝粥是嫂子你做的!”一家人坐在桌上,鸿博尝了一口就品出来这八宝粥出自谁手。
“嗯,你跟你哥的嘴一样挑,可会尝味道了。”林晚秋笑看了一眼江鸿远,顺便给汉子和鸿博都夹了一筷子菜。
鸿博心里美滋滋的。
汉子心里酸溜溜的。
弟弟啥的全他娘的是跑来争宠的!
“嫂子做的八宝粥最好吃了!”鸿博由衷地夸赞道,其实对他来说,只要是出自林晚秋的手,就算是糊了的饭菜都是人间美味。
更何况说林晚秋的手艺本来就很好。
“一会儿我要进宫一趟,答应了太后娘娘送八宝粥去给她尝尝。”对于太后,林晚秋也是喜欢的,这个老人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对她都挺不错。
而且她能感受得出来,老太太对她并不是虚情假意。
“对了,乔兴怎么样了?黑玉断续膏好不好用?医治他可累着你了?”林晚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