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远和林晚秋往院儿里一站,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猎户还是那个猎户,但是身上的穿着早就不是补丁重补丁的邋遢样。
虽说还未穿绫罗绸缎,但一身灰色的细布棉袍也给他添色不少。
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凌厉,那张脸又吓人,还是让人不敢接近。
再看他身边的小媳妇林晚秋,这可真的是大变样啊,她在老林家的时候大家伙儿就觉得这姑娘身段好,那张脸愣是从未看清过,一个是她的脸就没干净过,二个是她的留海就把巴掌大的小脸儿给遮当了一半儿。
可现如今,你瞧她的打扮,一身儿掐金丝大红缎袄,裙边衣襟和袖口处都绣着缠枝花纹,绣工极好,那花如真的一般。
葱白似的手腕儿上套着个黄灿灿的金镯子,头上簪着的同样是根做工精致的芙蓉花开步摇,一张白得跟玉似的小脸儿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单瞧一下,就能把人的魂儿都勾没了。
怪不得这江猎户以前有银子死攒着不花,把这林晚秋买进门儿了就开始狂撒银子,又是买地又是修房子的。
还给这小媳妇买这么多金贵的首饰和衣裳。
若是换成他们讨一个这么美的媳妇回家,也甘愿把家底都掏空伺候着。
不过也正是因着如此,他们更愿意看到仙女般的人物跌入泥水里,仿佛如此一来,他们便能染指了一般。
至于妇人们,以前是躲着江鸿远,现在是恨不能把林晚秋给拉开自己贴上去。
汉子丑是丑,但身材高高大大的,手指也长,想来那家伙事儿也惊人。
再者,人疼媳妇能干能挣钱。
对林晚秋,不少人嫉妒地红了眼。
人啊,最见不得以前比自己落魄的忽然就过得比自己好了。
赵红花对林晚秋的嫉妒就是个例子。
若是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林晚秋这会儿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知村长把我们夫妻叫过来是有何事?”江鸿远攥着林晚秋的手,冷眼看向徐开山。
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又似刀锋,让徐开山有些不敢对视。
可他是村长啊!
堂堂村长咋能被江鸿远这个猎户给吓到了?
有损威严!
徐开山一番心里建设之后就硬扛着跟江鸿远对视,想着江鸿远的头顶已经绿得能跑马了,他那个开心啊,免不了,笑容就透着一股子得意。
“我啊……今儿是被请来主持公道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样,红花来说吧。”
他侧了侧身子,让出身后的赵红花和古七少爷。
赵红花拿帕子摸了眼泪,她站了出来,先是委委屈屈地看了江鸿远一眼,然后就将控诉的目光落到了林晚秋的身上。
“嫂子,我自认为并没有的罪过你,你为何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知道,你一直嫌弃将大哥,觉得他就是个粗人,觉得他配不上你。
可是,江大哥对你怎么好,你的心就是块儿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你怎么能,还跟你姐夫搅和在一起?
我知道,你们以前在老林家的时候就不干不净,可是你已经进了老江家的门,吃老江家的,穿老江家的……咋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伤江大哥的心。
再有……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并且已经说了亲,你把你做过的事儿安在我头上,让我的未婚夫来退婚……林晚秋,你的良心呢?
别狗吃了么?
我娘那么维护你,你尽如此伤我!
你对得起我娘么?”
林晚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又不是你娘的闺女,为什么要对得起她?
赵红花,你对得起你娘就成了啊。”
赵红花:……
“林晚秋你不知廉耻!”这个女人被泼了一身的脏水,竟然浑不在意,她……她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实呢?
“林晚秋,你个娼妇,勾引自己姐夫就算了,竟然滚在一起被咱们家发现了竟然还将脏水泼我妹子头上。
我妹子那里得罪你了?
你想遮丑,你就是泼到我身上,让我名声臭,也别牵扯我妹子啊,她那里得罪你了?
你竟……啊……”
小张氏从外头挤进来边挤边骂,她今儿必须要给赵红花撑腰,等她嫁给了古七少爷才能任由她拿捏。
其实她没跟赵田生说的是,有陌生人找过她,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帮着赵红花,还许诺只要帮赵红花遮掩过去还给她一百两酬谢。
那银子,她一分不少的拿回了娘家,给她小弟娶媳妇用。
这会儿,江鸿远和林晚秋来了,自然就该她出场了。
“哎呦……我们当初就起了个好心,发现了你和你姐夫苟合没敢声张,还是我把你背回家的,否则当时你们就会被村里人抓了女干。
你竟然恩将仇报!
既然如此,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站出来,把当天的事实真相说出来。
不能让父老乡亲们蒙在鼓里。”
“张花你放啥狗臭屁!我今儿得撕烂你的嘴!”王贵香气得呢,撸了袖子就要冲过去,“赵红花你也是,嫂子待你不不薄,你也给嫂子泼脏水!
你个白眼儿狼!”
刘氏把王贵香扯了回来,上去就甩了小张氏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又给了赵红花一个嘴巴子。
林晚秋没料到刘氏会突然出手,忙把她给拉了回来:“王婶儿……仔细脏了手,这事儿您甭管,我今儿既然来了,就是要听听她们咋说得。
红口白牙,嘴皮子一张就敢说我不守妇道,背着汉子偷人。
成啊,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