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金山这句“不能”,李浩脸上一慌,李明河心里也是一咯噔。
别人不知道杜金山的手段,他李明河可是有心人,对杜金山办过的事儿有些了解,像欢喜山村的曹家、李家被整得很惨,甚至鲁山县首富之家的蒋家,都被杜金山敲去了一百万的赌金,弄得灰头土脸的。
啪!
李明河大手一扬,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儿子李浩的脸上。
“啊!”
李浩痛叫一声,身子一个趔趄,差点被抽倒在地上,嘴角顿时沁出了鲜血。
这是肿么了?
向来慈祥的老爸,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殴打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好可怕!
李浩被打懵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中满是惊恐。
“小子,让你不长眼!敢冒犯你金山叔叔,揍的就是你!”李明河大声怒喝。
“老李,他只是冒犯我,倒也没什么,我杜金山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杜金山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过,他蔑视天底下的农民,我就真想让他受点教训!”
说着话,杜金山大步走到了李浩的面前。
李明河想说一句“轻点下手”,不过想了想,到嘴的这句话还是咽了下去,谁让儿子吃人饭不说人话的?
“金山叔叔,你教训我就教训我吧,可别打我啊,我小时候骑车摔了一下,脑袋有点脑震荡……”
李浩看到杜金山这副样子,怕他海殴自己,几乎要抱头了。
“李浩,你不是感觉自己很牛逼么?我问你,你是靠什么牛逼的?不就是靠你家的怡然居饭店么?你家饭店里的蔬菜、猪肉鸡肉,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农民种出来养出来的么?农民给你创造了财富,你不感谢农民也就罢了,你还反过来看不起农民,鄙视农民?你这就是嘴里吃着厨子做的饭,手上还打着厨子,你什么玩意儿!”
啪!
杜金山越说越来气,一个反手背耳光,狠狠抽在了李浩的脸上,抽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我为天底下的农民朋友们,打你一个耳光!希望你从此长进一些,明白这世上有一种品质,叫做感恩!”
说完这话,杜金山便大步走开了。
“好,好!这位朋友肯定也是农民,真是说出了农民朋友的心里话啊!”
“是啊!这位朋友说的话,其实很多人都想说,但有几个敢大声说出来的?这小哥就敢说,真是了不起!”
“这小哥说得太好了!敢说敢办!真是农民中的纯爷们儿!”
在这大厅里报名的学员中,有不少都是农民,他们被杜金山刚才的话深深感染了,纷纷叫好。
“浩子,听见你金山叔叔的话了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被感动,反正我是被感动了!你不知道啊,你爷爷早年要过饭,你爸我种地种了20年,39岁才创业,埋头苦干7年,46岁才还清债务,这才刚刚过了两年好日子,你就成了这种混蛋玩意儿么?你真让我失望……”
“爸,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啊……呜呜!”
这一刻,李浩同学心中百味杂陈,又是羞又是愧,一下子便泪如泉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老李,回头再教育吧,我看你也挺忙的?这样你先回去吧!”
杜金山点点头,说道。
“啊,不忙不忙。金山老弟,你准备学什么证?”李明河问道。
“准备学C1。”
“哦,好办。”李明河向那负责报名的小美女点点头,“姑娘,帮我朋友杜金山登记一下,C1证,快班,学费是怡然居的!你们王校长常在怡然居摆桌,你打个电话问问也行。”
“不用的李先生,我们备注一下就行了。”小美女这样说着,目光却全在杜金山身上。
“老李,我这学费怎么能让你出?这没道理啊!”杜金山说道。
“我是你老哥,你是我老弟,这就是道理啊!哈哈,小事小事!”李明河很大方地笑笑,“对了老弟,有件事我还想跟你说呢……”
“呜呜……呜呜……”
“浩子,别哭了!要哭到马路上哭去,别在这闹心!”李明河喝斥一声,把李浩推出了大厅。
“老李,什么事儿?”杜金山问。
“哦,是这样,这不是前天刚刚拿到你的货嘛,特种蔬菜和特种草鸡,在怡然居卖得很火爆!有一位朋友,他和我私交不错,但是,他是盛世联盟那边的,他也想跟你合作,就想让我牵桥搭线,我的意思呢,就是让他弃暗投明,趁早加入到咱们的阵营中来……”
在鲁山县餐饮界,有两大阵营,一方是以豪饮阁为首的,并没有什么名号。另一方则是以盛世金樽为首的,美其名曰“盛世联盟”。
这“盛世联盟”,听起来好像很有组织,很有规模,其实没什么实际的好处,反倒有不少硬性的限制。
盛世联盟里的成员,远不如豪饮阁阵营中的成员自由。
毕竟,盛世金樽的老板蒋为利,和豪饮阁的老板袁明珠,论为人处世,那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
“行啊,真想和我杜金山合作,那就必须和盛世金樽划清界限!想脚踩两只船,那可不行。”
杜金山说道。tqR1
“是啊,这一点我也跟他强调了,回头我再给他个电话,让他早作决定!”李明河说道,“对了金山,这也快到饭点了,中午在我怡然居搓一顿儿,这个酒你可不能推啊!”
“老李,巧了,中午我得去看我一位姐,等下次吧!”杜金山笑着说道。
李明河倒也没有勉强,和杜金山又陪了几句不是,然后小踏板载着在外面哭哭啼啼的李浩,匆匆回去了。
对于李明河,杜金山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想他一个酒店老板,刚才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争分夺秒地赶过来处理这件小事,足见他对自己的尊重。
“杜……杜先生,你好!请问,可以和您交个朋友吗?”
这时候,那位负责登记的小美女,一脸微笑地问道。
杜金山冲她笑笑,本想说一句“当然可以了”,不过想到自己并不是贪花恋色之徒,又为什么要勾动人家的芳心呢?
“姑娘,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再见!”
说完,杜金山快步走出了大厅,回头冲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小美女的芳心,也不带走天边的那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