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两人确实没有注意到她,虞灵的全部心思都在洛阳天身上。
她并没有因为洛阳天打翻了她精心熬制的药而生气,而是耐心劝慰洛阳天。
“大王,身体是自己的,你得保重才是,这药再难喝,可能帮你续命啊!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南诏的子民想一想啊不是?”
听着虞灵的话,洛阳天臭着的脸,这才有所好转,委屈巴巴的说,“灵儿,刚才是本王不好,本王知道错了,咳咳……”
“那大王先歇着,灵儿再去给你熬一碗来。”虞灵耐心的说。
洛阳天真的是累了,无力的点了点头,便在虞灵的搀扶下躺下了!
虞灵出了寝殿,楚江雪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两人来到庭院之后。
楚江雪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立刻来到假山边的喷池边,将剩下的蛊毒药粉全部倒进了水里。
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虞灵正往庭院外走去,完全没有发现她这边的异常,楚江雪眸光一寒。
掌心运气,聚起一瓢水,另一只手直接将掌心的水往虞灵的背影扫去。
霎时,水花在空气中凝结成水珠,往虞灵身体袭去,眼看水珠就要打进她的身体时。
虞灵忽然一个旋身,朝水珠的方向撑开五指,水珠立刻定格在空中。
楚江雪看到这,不由一惊,但见虞灵运开五指,然后往前一推。
那些原本定格在空中的水珠,立刻往楚江雪的方向射来。
水珠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楚江雪迅速往后退去,然后用力一挥。
这才扫开了那些水珠,水珠掉落在地,化开之后演变成细小的虫子,立刻渗进脚下的泥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虞灵犀利的目光落在楚江雪脸上,水眸渐渐眯起。
“你是谁?为何要对我下蛊?”
原来,刚才她走出庭院,就感觉到身后有股强烈的杀意涌向自己。
于是,便心生警惕,没有想到身后果然有人袭击自己,她运用内力将那些水珠逼了回去。
当那些水珠散开变成细密的虫子钻进泥土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蛊毒。
楚江雪一击不重,还被发现了目的,反而大方承认,“虞灵,你不记得我了?”
虞灵看着她,眉心微挑,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见她如此。
楚江雪凉凉一笑,“也对,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你我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精致如你,耀眼明艳,而我,沧桑暗淡,你又岂会记得我这号人!”
她话音刚落,虞灵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是……楚江雪?”
她视线没有移动半分,脑海里迅速搜寻着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
她和她,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的眼神却让人无法忘记。
“没错,我就是那个楚江雪!”
虞灵蹙眉,“你不是在冷宫吗?居然出来了!”
“怎么,就只准许你在这宫里,出入自由,我就该老死那荒芜苍凉的冷宫?”
想到这,她心中怒海翻腾,很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灵诧异之余,只能辩解。
“呵,你是没有想到吧,我不仅没有死在冷宫,而且还能出来找你报仇,是吗?”她冷笑。
“是谁放你出来的?”虞灵小心谨慎地问。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音落,她弯腰再次激起喷池里的水,朝虞灵袭去,早有准备的虞灵岂会让她得逞,运指反击。
水珠在空气中来回扫射,两道内力互相较劲,最后水珠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破裂开来,楚江雪也被虞灵的内力震飞出去,撞在假山之上。
假山被震裂,楚江雪身体直接跌落水池,刹时,水里化开的万千细密小虫像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纷纷往楚江雪身体里钻。
楚江雪不顾一切的冲出水面,眼前一片模糊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拼命往岸上爬去。
待她上岸后,已经精疲力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喉间一股腥气上涌,瞬间吐出口血来。
她刚擦掉嘴角的血迹,余光便瞥见一抹熟悉的衣裙,她恍然抬头。
果然看见虞灵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楚江雪,不管你想对我下什么蛊,但现在害人终害己,这也是你应得报应,你好自为之吧!”
音落,她转身就要走,楚江雪不甘心,一把抓住她的脚,想要爬起来,将她推到水池里。
虞灵早就洞悉了她的意图,狠狠踹开她的手,并一脚踢开了她。
楚江雪身体往后摔去,最后撞在石头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楚江雪,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若再想害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楚江雪染血的手死死抠着石头,艰难的爬了起来,一双猩红地眼眸盯着她,充满愤恨和不安。
“虞灵,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活着一日,就一定会杀了你。”
虞灵凉凉一笑,蹲下身凑近她耳侧,低低的说,“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虞灵……你别得意!”楚江雪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张牙舞爪的就想扑向她。
虞灵出手比她更快,一脚踩在她胸前,将她狠狠地踩在地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虞灵,你放开我!”楚江雪只觉胸口窒息的难受,双手本能的去掰她的脚。
“楚江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尽想着怎么害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虞灵说完收回脚,潇洒转身离去。
楚江雪捂着胸口,缓缓坐了起来,窒息的感觉这才有所缓解,看着虞灵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虞灵,你等着!你害我中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歇斯底里,虞灵对她的警告完全视而不见,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庭院里。
楚江雪看到这,怒气无法发泄,只能攥着拳头,一拳拳狠狠砸在石头上。
手背擦破了皮,石头上很快就染满了她的血迹,她却仿若未觉一般,完全不知道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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