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你的意思是……”
“没错,琉璃宫纵火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南宫羽恍然大悟,“所以,公子才要杀了她,以免她乱嚼舌根。”
慕离勾唇,随后侧过头,余光瞥向南宫羽,“阿羽,去把凤皓天和那些朝着臣找来,就说琉璃宫纵火一案的幕后真凶已经找到。”
“好,属下这就去!”南宫羽欣喜不已,转身就走。
慕离这才将目光移向洛泱,“丑姑娘,你先回避一下,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说。”
洛泱点头,垂眸睨了眼地上宋暖的尸体,缓步进了冰玉宫。
迟迟不见洛泱回来的千亦雪,睡意全无,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看。
当看到洛泱走进来时,她欣喜的同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洛泱,她是自己走着进来的,而不是坐着轮椅进来。
她刚才出去,都还是坐着的。
怎么短短时间下,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洛姑娘,你这是……”
千亦雪上下打量着洛泱,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洛泱束起一根手抵在唇畔上,低声提醒,“阿雪,有什么疑问,我们待会再说,我先让你看一件事。”
千亦雪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蹙眉,随后在洛泱的示意下,跟着她来到窗户旁。
透过窗棂,她们刚好可以将庭院里的一切,看在眼里。
而门口,南宫羽正领着凤皓天和朝臣进来,凤皓天一看到慕离,就迫不及待的问。
“大王,您说纵火的真凶找到了,人在哪?”
凤皓天在庭院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洛泱和千亦雪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很不高兴。
慕离指了指地上的宋暖,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宋暖身上,不免皆是一惊。
“大王,你该不会说幕后纵火真凶就是她吧,一个宫女。”
凤皓天脸色阴沉无比,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众朝臣闻言也是!
“她,可不是一般的宫女!”
慕离不以为然,瞧了南宫羽一眼,南宫羽立刻会意,翻过宋暖的尸体,让她脸朝着众朝臣的方向。
众朝臣看到她的脸后,脸色微变,尤其是凤皓天,眉心明显拧了一下。
“大家都看到了,她可是萧思云的贴身宫女宋暖!”慕离大声说。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有朝臣小声嘀咕。
“是啊!她不是死了吗?又怎会在这?”慕离故意提出朝臣的疑问。
凤皓天一声未吭,静静地听着。
慕离朝南宫羽伸出手,南宫羽把刚才洛泱在宋暖脸上扯开的人皮面具放在慕离手里,慕离顺手晃了晃,给那些朝臣看清楚。
“本王今天才查到,原来清宫那天,她假死躲过盘查,易容潜伏在此。琉璃宫的火,就是她放的,然后把千亦雪引到那,又放出谣言,陷害洛泱。”
“那她的动机是什么?”凤皓天阴阳怪气的说,试图搬回一局。
慕离勾唇,“动机有二,第一,宋暖是萧思云的贴身宫女,对萧思云忠心耿耿。她认为是洛泱和千亦雪害死了萧思云,所以想为她的主子报仇。第二,只有害死岚夕,嫁祸给洛泱和千亦雪,才可以制造本王与右相的矛盾,引起朝局动乱。如今她计划失败,又试图刺杀洛姑娘,终于自食恶果。”
“原来是这样!”
“是啊,还好大王睿智,洞悉了她的阴谋,否则事情发展下去,真是不堪设想。”
朝臣议论纷纷,显然已经完全相信了慕离的话。
凤皓天听到这,目光流转,心急如焚,极力想着应对之策。
他绝不能让洛泱和千亦雪二人洗脱罪名,负责自己另一半计谋,就要失败了!
他死死盯着地上宋暖的尸体,这个女人出现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而且偏偏又是这样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他眉头紧锁,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辩解。
慕离阴鸷的眸光紧紧盯着他,“右相大人,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杀害岚夕的真凶找到了,你不开心?”
凤皓天这才回神,见朝臣都已经相信,而自己又无力反驳,而且在反对下去,必将惹上一个目无君上的罪名,权衡之下,他只能忍痛放弃。并弯腰拱手。
“多谢大王为小女寻得真正的凶手,老臣甚感欣慰,老臣之前因为丧女之痛,失去了理智,难免误信谣言,对大王多有不敬,还请大王降罪。”
“大人丧女之痛,悲痛之下,判断失误,实属正常,本王岂会计较,只是……”
慕离话至此处忽而顿住,凤皓天的心莫名一紧,正忐忑时,慕离松开手指。
他手心的人皮面具滑落,反而向凤皓天摊开手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继续道,“只是右相大人悲痛之余,伤了本王的家奴,还毁了她心爱的梅花玉簪。如今真相大白,玉簪可否归还?”
他故意弯了弯手指,像凤皓天索要。
凤皓天连忙从怀里取出那断成两截的梅花玉簪,捧在手心,恭敬的呈到慕离面前。
“臣实在有愧,这梅花簪断成了两截,大王若是不介意,容臣找最顶级的师傅来……”
“介意!”慕离故意拔高了尾音,声音幽冷至极。
凤皓天一怔,忐忑的看着慕离。
慕离视线锁定在梅花玉簪上,声音凉薄道,“断了的玉簪,再怎么修复都有裂痕,始终不如从前,你说本王会不会介意?“
慕离睨着他,从他手心拿过梅花簪。
凤皓天低垂着头,连忙赔不是,“是微臣的错,请大王责罚。”
慕离握紧手心的玉簪,音色浅浅,“本王念你丧女之痛,就不与你计较了!琉璃宫一案,就此终结,大家回去吧!”
朝臣们闻言,躬身退下。
南宫羽则跑到凤皓天跟前,小声询问,“右相大人,这真凶的尸体,你要么?你拿回去怎么处置都行,说不定可以缓解你的丧女之痛!”
凤皓天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为难看,南宫羽这话,虽然表面听起来,是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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