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天赐神侯府,议政大殿。
“主公,即使裁军之后,也不能松懈,主公必须要在三月之内,出兵乌恒,消灭寄生我大汉数百年的乌恒三部,以解陛下对主公的忌惮。”田丰在刘泰赞同裁兵后,继续拱手说道。
“出兵乌恒?”在场除文臣外,所有武将都是眼神一亮,黄忠为首的诸位大将,更是忍不住拳头捏紧,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刘泰。
“此乃分散朝廷注意力之举吗?”刘泰微微颔首,注视着田丰说道。刘泰也清楚,灵帝之所以能给弱冠之龄的刘泰,兵权,地位,疆土,就是因为刘泰能实现他的梦想,前番乌恒鲜卑元气大伤,南匈奴已灭,边疆数年或者十数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大战事,灵帝担心刘泰拥兵自重,甚至想更上一步,举兵南下直取洛阳,才会多番凋令,将刘泰在朝中的支持者多番明升暗降,完全架空了刘泰的内助。
“主公明见,以臣之意,主公若要北伐乌恒,必定要声势浩大,但却不能太过急切消灭乌恒,最好拖个一二年,消减朝中对主公的注意力!”田丰含笑点头,对着刘泰说道。
荀彧听得田丰居然说要消耗一二年,顿时眉头大皱,出列一步,对着刘泰拱手说道:“主公,田大人之谋确实能解主公之危,但决计不可拖延一二年啊,新兴的北疆耗不起,主公的声望耗不起啊。”
“主公请想,乌恒虽有三部,但势力多是暗弱,比之昔日南匈奴也相差甚多,近半年来,西部乌恒与中部鲜卑多番摩擦,损失惨重,族内兵马只有三四万左右,而且多是新兵,中部乌恒虽有兵六七万,但却没有什么战力,那些个首领天天争权夺利,兵权分散,主公一战便可灭之,根本无需拖上一二年之久,耗时耗力实在是不值。”荀彧虽然掌控户部,能多善政,但对用兵也是独有见地,否则历史之中,曹操也不会多次把后方交给荀彧。
荀彧见到刘泰点头赞同,继续出声说道:“至于三部之中的东部乌恒则是难以歼灭,东部乌恒寄生辽东,与辽东太守公孙度颇为暧昧,我军无法取之,若要灭东部乌恒,必先夺取辽东四郡一国,而取辽东必先要经过朝廷,以朝廷如今对主公的忌惮,绝对不可能再将宽阔的辽东万里疆土归于主公麾下。”
“辽东”刘泰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怒气,虽然如今刘泰位高权重,但仍然拿辽东一点办法也没有,公孙度犹如一块牛皮糖一般,不论刘泰如何示好,如何威胁,都不在意,甚至于刘泰在朝廷多番诋毁公孙度,公孙度也是视而不见,对刘泰的诏令阳奉阴违,此番更是大肆招兵,扩军十万之多,加上原本就手握的边军,实际上已佣兵二十多万。
“无妨,无妨。”田丰扶须笑呵呵的对着荀彧说道,然后拱手看向刘泰:“主公,臣方才话语并未说尽,臣建议主公可先灭西、中二部乌恒,然后与东部乌恒对峙,东部乌恒与辽东交好,我军去攻,公孙度定然明白唇亡齿寒之意,决计不会坐视东部乌恒被灭,只要辽东军一出,主公不但能平定东部乌恒,甚至可以借势弹劾公孙度起兵造反,妄自独立辽东,到时即使朝廷对主公再不满,也无法责怪主公,主公便可乘势夺取辽东,而辽东地大物博,拥有四郡之地。”
“只要辽东被拖入战局,公孙度无法求助朝廷,定然会求助四方胡兵,到时更坐实了公孙度的谋反之意,一次性铲除整个公孙家族,主公不但可以举大旗以讨不臣,更有了借口,讨伐辽东四边异族,我军取了辽东四郡一属国之后,就可以辽东为跳板,粮草运输等事项,对我北疆内部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而且可以连年作战,规模不需大,只要让人看到我军兵戈不停,没有能力将注意力放在南部,就可以缓解朝中重臣紧张的情绪,不知主公意下如何?”田丰一脸自信满满的摸样,却让在场众人一阵寒颤。
没有人会想到,一向刚正不阿的田丰,居然也有如此阴险的一面,谋反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公孙度与田丰无冤无仇,田丰居然一下子就要将公孙度整个家族拖入死地。
“公孙家族?”刘泰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公孙家族在辽东的势力盘根错节,若只杀公孙度一人,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而剿灭公孙家族,才能稳固刘泰日后在辽东的政局。
“以元皓之见,当起兵多少为合适?”刘泰看向田丰问道,既然是田丰提出的意见,在田丰心里自然已有腹案。
“三十万!!”田丰举起三根指头,含笑的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继续说道:“主公当起兵三十万,对外宣称六十万,出塞后,当以雷霆之势扫灭西、中二部乌恒,然后陈兵辽东关外大草原,明取东部乌恒,实则针对辽东公孙度,逼迫公孙度不得不出兵对战主公!”
“当以谁人为将?”刘泰眼神一亮,既然田丰都做好了腹案,那就无须自己多说了,干脆就照田丰的去办,刘泰适当的修改一些就成。
田丰点了点头,随后环视了一眼对面的诸多将领,见到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含笑的看了一眼黄忠、关羽、颜良三人后,说道:“黄将军镇守并州,不可调动,关将军、颜将军可随军出征,将并北二郡交托给黄将军暂时看守,典韦可随军保护主公,文丑勇猛有加可为先锋,赵云等小将因要随庞先生学兵法,此次就暂时留守华城吧。”
“恩。”刘泰低头思索一番后,眼中闪过一道奇光,看向高顺,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道:“伏义,此次你也随军出征,展现一番陷阵营的威力吧,华城就交给赵云、张飞等将驻守。”
“诺!”高顺面皮抽了抽,随后没有丝毫表情的出声应命,在高顺看来,无论是否出征,都无多大差别,不过能在战场上展现陷阵营的威力,还是对高顺有点诱惑的。
“嗨元皓啊,泰看你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刘泰看了一眼田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待田丰回答,看向戏志才,问道:“志才,北匈奴与鲜卑三部有何动向否?”
戏志才听得刘泰召唤,出列一步,含笑说道:“主公,近日传闻,慕容风在娄邑战场大败,被娄邑王一场大水冲刷,十万大军折损大半,慕容风被迫退回东部鲜卑。”
“慕容风乃鲜卑战神,怎会败在小小娄邑手中?”在场众人都是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皆是愕然,刘泰出声询问道。
戏志才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此乃天意也,慕容风虽为战神,但娄邑部族久居山林,擅长山林战,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势,远征娄邑时日拖得长久了,战线也拉的越来越长,东部鲜卑的粮草不能及时供给,导致前线粮草短缺,军心不稳,正值天降大雪,江河冰冻,犹如现成的堤坝,一水掩过,鲜卑三军犹如落入水中的老虎,犬牙尽失,如何是娄邑数万大军的对手?”
“那慕容风现今如何了?”刘泰嘴角一裂,心情大好,慕容风可是刘泰日后征战鲜卑的头号大敌,若能借和连之手将其除去,刘泰怎能不喜?
“惨哎”戏志才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说道:“慕容风被和连直接剥夺了兵权和东部大首领之位,被押解回鲜卑弹汉山王庭囚禁与牢帐之中,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