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其他人如何言及刘泰,刘泰都从未理会过,当然在自己治下闹事的除外,对刘泰来说,名声并不是很重要,刘泰相信的是自己的实力,相信的是自己对百姓好,更相信自己一直领导着治下的子民走上一条辉煌的道路。
自从颜良所属的斥候部队深入草原一番打探后,确信了张飞直取匈奴王庭美稷的壮举,此战张飞的一千人队伍,将匈奴王族部落偷袭的几乎变成残废,王庭的十数万部民和王亲贵族近乎一半以上在滔天大火中丧生。
而据颜良斥候部队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此一战匈奴损失牛羊在十万头以上,战马三万多匹,人口损失在八万以上,羌渠所在的王族部落如今只剩下北部戍边的四万多骑兵和一些零散的部队。
大胜,盖世武功,对损失的七八百汉军骑兵,刘泰虽然还非常心痛,但也知道战场之上,感情只不过是儿戏,只有打胜了才最重要,当然对这一批阵亡的勇士们,刘泰在原来的抚恤金程度上提高了十倍,甚至将这一千人的名字,下令全部刻入华城英雄阁和英魂阁。
华城的英雄阁是二州最高一等的英雄阁,不等同与地方的英雄堂,里面放入的多是二州还活着的英雄好汉,而二州原本的英雄堂改名为英魂阁,英魂阁是在各种大战或者地方献出杰出贡献,死后入殓的英雄豪杰,非立下大功或做出杰出贡献者,灵位只能存放所属地方的英魂堂,不得放入华城英魂阁。
当然除了英魂阁和英雄阁外,刘泰还准备建立凌烟阁,祭奠大战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将领文臣,问题是如今刘泰麾下绝大部分文臣武将全都是壮年,暂时还没有必要建,此事也就被搁下了。
如今的局势非常玄妙,刘泰即使退兵而去,匈奴内部也定会因王族的衰落,而引起一番王权大战,当然刘泰也不能肯定,但此时的局面对刘泰非常有利,匈奴之中开始勾心斗角,出工不出力定然是免不了的,如此好的时机,刘泰自然不会放过。
得到准确的消息后,刘泰即刻亲自领兵十六万,出关北上直取匈奴成为废墟的王庭美稷。黄忠为左路军,领兵三万直取匈奴靠近凉州北地郡一带的各大小匈奴部落。颜良为右路军,领兵三万直取匈奴在雁门一带的各大小部落。
刘泰中军兵力最强,因羌渠撤退的命令传达的匆忙,很多部落都还未来得及撤往北方就被刘泰包了饺子,十六万大军可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即使有些大部落中全部青年男子加在一起有几个几千兵马,仍然经不住刘泰大军的冲击,不到五天时间,美稷南方三百里外的匈奴部落全部被清剿干净。
而正在领兵追击关羽张飞部队的羌渠,得到刘泰亲领十六万大军前来,更是魂飞胆散,根本不敢与刘泰交手,直接率领九万多匈奴骑兵带着王庭周围的匈奴部民北上,准备集结匈奴所有兵马后再与刘泰决一雌雄。
美稷城外一百多里,无名林海。
自从张飞退入林海后,已经有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里,原本的三百多队伍,也只剩下不足两百人,而且因药物短缺的情况下,几乎人人带伤,大部分马匹都被张飞下令斩杀,以充军粮,如今的张飞,只能凭借林海之中一处险地固守待援,根本没有能力再往外冲击。
“将军,这是刚挖到的水,你喝一碗吧。”陈老三满脸风霜,嘴唇干枯无光,脸色漆黑,浑身上下有多处地方扎着绷带,一瘸一拐的俯身走向,躲在大石后面的张飞说道。
张飞看上去也很不好,还未成年的脸庞上,到处都是胡子拉渣,浑身上下虽然没什么绷带,但却全部都是干枯或者新鲜的血水,当然这些血水不可能全是张飞的。
“无妨,这些还是你喝吧。”张飞摇了摇头,神色疲惫不堪,已经三天三夜张飞没有合眼了,围攻的匈奴大军,几乎不分昼夜强攻山头,若不是此处地势险要,匈奴大军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张飞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将军,你喝吧,老三死了没干系,将军是全军的支柱,千万不可倒下啊。”陈老三看着张飞如今略显成熟的脸庞上,挂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摸样,忍不住抽泣的说道。
这三天来,陈老三早已经不怪张飞将一千兵马带入绝境,如果还能选择,陈老三也定然会再次赞同袭击美稷,此次美稷的大捷,给这一千人带来了无数的荣耀,即使一千兵马全部战死在这个无名山丘,家中父老妻小也会受到北疆的优厚抚恤,根本不用担心和曾前一般,顶梁柱死了,一个家庭也就完蛋了。
张飞看着陈老三抽泣的摸样,嘴角一裂,眼角略带湿润的说道:“臭老三,什么死不死的,俺可没活够,你这小子家里是有好几个娃子了,俺可还是咱家独苗呢。”
“咳咳”陈老三看着张飞打趣的摸样,热不住一阵咳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喝吧,水还有,兄弟们会挖到更多的。”
张飞张了张嘴,看着陈老三一脸不容拒绝的摸样,无奈的点了点头,接过陈老三手中一个用兵器砸出来的石碗,看着石碗中不足一口的黄水,吞了吞干燥的喉咙,一口将黄水饮尽。
张飞清楚,这个小山丘虽然地处林海,但自从匈奴人进入林海之后,将小山丘周围所有的树木全部砍尽,哪还能得到太多的水源,即使这一点黄水,或许有可能就是最后的一点水源了,再接下来两百多人还能喝什么?或许只有马血和尿水了吧。
但问题是马血密度比人体体液的密度还高,根本不能解渴,与海水一样,只能越喝越渴,随时都会有死亡的危险,不过此时的张飞这支残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明知会死,也不能不喝了吧。
“奇怪,匈奴人怎么休整了如此之久还未冲山?”张飞喝了黄水后,原本干燥的嗓音,稍微缓和了一点,看了一眼山丘下密密麻麻的匈奴的部队,忍不住嘀咕道。
陈老三摇了摇头,也是看了一眼匈奴部队,不肯定的问道:“难不成是主公派军前来救援了?”
“救援?”张飞眼睛一亮,仔细的看了一眼前方,但可惜的是,没有发现匈奴人丝毫调整的动作,应该不可能是援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