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生前的的一幕幕仿佛还呈现在他们的眼前，而此时南宫夜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一尊大佛......摸不得碰不得......
“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亲信双腿软下，双手撑地将嘴中不断地低低念着。
“将他们...先带入房内再从长计议吧...”一位年长颇有威望的亲信看着已经魔怔的马城主摇头道。
“......也只能这样了。”似乎这是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事了，因为自家的城主此时是指望不上了。
一名亲信走到马城主身旁本是准备将马城主叫醒，但年长的亲信却是摇头将他制止了。
自家城主的脾性他们都是最为熟悉之人了，这样神情从他们跟随至今从未见过。
更何况......现在是跪倒在低...魔怔之样。
若是冒然将他拉入现实中，恐怕......会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低语之声渐渐频繁，而这一切只有留下照看马城主的两人才能听到。
将昏迷的南宫夜与怀中死死不愿睁开眼睛的云裳放在床榻之上......年长的亲信脸上顿时浮现出为难之色。
要杀也不是...要留更不可能...要放那是自寻死路...
年长亲信身旁一人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咬牙道：“杨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眼神木然，他虽然跟随马城主的时间最长，资历威望也是最老的，见过的事也是不计其数，但眼前的这一桩......他是挠破头皮也想不到万之策。
“不可能......噗...”
“城主！！”
在无数次的重复低语当中，终是一口血气逆流晕了过去。
“...我这是死了吗？”翻转着手掌，看着那有些晶莹剔透的脉络，南宫夜心中已经是有几分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伸出九幽了，心中苦笑着：“那丫头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自己出现在这里，南宫夜没有一丝的意外，因为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顾后果使用秘法，这样的结果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轻叹一声，将双眼缓缓闭上：“希望她来世找一个好人家吧......”
云裳的母亲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的的确确负了她、负了这个孩子！
或许有着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但这些都不是她抛起云裳的理由！
身放松......任由自己飘荡在无尽的空间中。
“上域...”
紧闭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丝的追忆，既然自己已经死去，那些迷云就随着自己一起烟消云散吧！
“我真的......好想回去再看上一眼...”
“这是我最后的奢望了吧。”
......
“这小子这是头蠢驴！！一道身影狠狠地跺着脚，将眼神撇开再也不去看南宫夜。
一旁的东柔儿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公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落下病根？”
“......”
一肚子的气正好没有地方出，东柔儿又正好撞了上来，那百变的怒火她不承担谁承担呢？
“一天就公子！公子！你家公子是天上的神仙吗！？”
“小爷我天天费尽心思的教你你不安慰我......整天就知道你家公子长公子短的！？”
越说越气，最后百变干脆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气鼓鼓地将连转向了一旁...似是再也不想再与东柔儿多说一句话。
“...我...公子本来就是神仙啊...”东柔儿弱弱道。
“*****行，好”本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在几番的确认之后，的确不是自己幻听，整个身躯轻轻颤抖道：“那你自己去救你家公子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远。
“......为什么只有我啊？”
“你不是他的护道者吗？”
“......”
“啊啊啊啊啊！！！”
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将百变气了个半死...身子一个踉跄在不断的怪叫中跑远了。
“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在南宫夜心脉处的天道空间中极为安但是......这其中的活物除了自己便只有那个有着自己师尊之实的奇怪兔子了。
东柔儿对于他的信任...可以说是不亚于南宫夜。
只不过自家公子在自己心中地位...是他远远也比不上的。
......
“怎么没有变化？”
也不知飘了多久，南宫夜的神经都已变得有些麻木。
周围的一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像极了空间乱流到来之前。
“应该不是...”自己是去知觉之前，周身的空间都极为稳固，根本没有可能掉入空间裂隙中。
而且剩下的马城主之众...也根本没有能力破开空间的壁障将自己逐入其中。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
“难道我没有死去？！”突然之间，这个想法的可能性被无限放大，因为南宫夜此时身的感知没有消散，虽然自己并没有真正地入过九幽，但是......九幽之中绝不可能如此空旷。
“死没死...一试便知！”
之前是已经断定了自己的死亡，南宫夜将沟通体内的气海...
几息之后...神色极为怪异。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气海此时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沟通，但是其中竟然有着淡淡的生命气息溢出！
这代表自己仍然活着，只不过在触摸自己的双颊时，南宫夜的脸色就变得颇为古怪。
因为自己不仅摸不到能看见的“脉络”甚至沉下心感知后自己也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不由得让他的面色变得极为古怪。
“公子！”
突然自己耳边响起了极为熟悉之声，就像在自己耳边轻呓。
“柔儿？”
“......”
不过这道声音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南宫夜身的每一寸都被迷云笼罩着。
自己到底是在哪？
“难道？！”
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真实的想法！
既然没有死...而且还能听见柔儿的声音！
“这里难道是天道空间！？”
一想到这里，南宫夜的神情就变得极为激动。
只要在天道空间中......自己就还有无限的可能！
“柔儿！柔儿！”
不顾一切，南宫夜张口大呼着，似乎想要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真是气煞小爷！！”
本来都已准备现身...但是南宫夜片刻的呼喊之中，自己的名字竟然一次都没有，这让他心底一阵抽搐。
“奶奶的，我天道书都被你抢了！竟然还记不住小爷我！”
“好，我倒是看看你什么时候想的起来！？”
百变如赌气一般转身飞速离去。
“我怎么感觉有东西接近我？”
“会不会是柔儿？”
继续不断的呼喊着，只不过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南宫夜虽然是两件天道至宝的主人，但是修为实力实在太低以至于......两件天道至宝都有些瞧不上。
所以在这极其玄妙的天道空间之中，南宫夜“主人”的身份可以说是一点鸟用都没有。
甚至隐隐还是一个累赘。
一声声的呼唤在无尽的天道空间中四散而去。
......
“城主！！”
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双目空洞望向上方。
“我这一次算是栽了...”
无力的语气，木然的双眼，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会为他升起几分同情怜悯，或许这个人是不幸遭遇了什么才会如此。
只不过......他这一声所做的一切...已是足够将他里外剐上百十遍了！
只是他表面看起来风光亮丽，实则这个城主的位置上......沾满了固川民众的鲜血。
眼前的富丽堂皇......每一束光芒都是百姓用血汗所挣来的，没有一分与他有关，若是说唯一与他有关的可能就是他此时身冰冷的身体了！
“他为什么会是天玄剑宗弟子......为什么......”
嘴里已经是不再念叨不可能三个字了......因为这个他不愿接受的事实已经是被所有有人相信。
他这一生中......最为仰仗的就是天玄剑宗这棵大树，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是......他可不仅仅是乘凉，甚至是仗着树干的粗壮作威作福。
“城主......”自家的城主平日中极为精明，可是现在...望着那双麻木的双眼，杨姓亲信此时也只能苦叹一声。
“......哎，要是能让着小子忘记我们就好了。”
这本是无意之中的一句抱怨，但是却正好被姓杨的亲信听见：“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这最有资历的老人为何此刻如此失态......带着疑惑将刚才的抱怨再次说了一遍：“我说......要是能让这小子忘记我们就好了，杨哥你这是怎么了？”
眼神关切地望了过去，因为自家的城主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若是现在这唯一的主心骨再变成失心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