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一章
第一章围村
在那刹那间,在比尔的周身,一大团圣洁的白光向上飞射之间,出现了六面蓝色的光盾,这六面蓝色的光盾,就像是真实的盾牌一样,就连上面的图文都纤毫毕露,六张盾面,六个图面,腹部向外竖立的金色狮鹫、张开巨翼的金鹰、洁白的圣物独角兽、从烈焰中飞出的凤凰、沉默的黑龙,都栩栩如生,更奇怪的是还有一面盾上出现一只张牙舞爪腾飞中的银色长龙。这是什么样的符术?神秘之中透出神一般的威能!
纳兰雪月也会制作影龙符中的金刚愿力,但她制作的金刚愿力施放后,只有两面模糊的光盾,哪像刚刚看到金刚愿力,一下出现六面光盾,还那么的拟真、华丽、熠熠闪光,在比尔几乎必死无疑之即,这六面光盾就凝集在他的周身,似带着移山般的力量,缓缓而动……几十支神射手射来的劲箭,两位九阶魔法师必杀的一击,十几名顶尖杀手从各角度发起的致命攻击,都被这六面盾牌拦下,虽然最终它破碎了,但比尔却是安然无恙!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被伤到。
所以,只要纳兰雪月不是瞎子,脑子没有问题的话,就能猜到陈雷是谁。
当然,陈雷还是陈雷,纳兰雪月猜到的只是陈雷的另一个身分:龙符大圣师!
比尔与陈雷合力把第一批扑上来的十几杀手,出其不意地杀死之后,比尔也是十分的震惊,呆呆地看着陈雷……
两方都是一愣之后,纳兰雪月终于惊叫出声:“陈雷,你就是龙符大圣师?”
比尔与纳兰雪月以及远近那些杀手们还不自然地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陈雷是龙符大圣师,那么陈雷另一个身分就呼之欲出了——银圣龙的第五代传人,也就是传说中千幻女神选定的人。
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推想,其实到此时,关于那个答案已经揭晓,陈雷必是传说中传承银圣龙力量的那个人!
陈雷轻轻点头,这个时候他也没了否认的必要,但心里却是有些悲哀,卿本佳人,耐何做贼!长得如此美丽娇艳的纳兰雪月,终归是像他原来料定的那样,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某利益链中的一名杀手加间谍。他有点想不通,像她如此美貌的女孩,为什么就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难道她身不由己……
他万般无奈地一笑后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纳兰雪月,带着妳的人快滚……”
陈雷没有去问比尔的意见,只感到自己有点下不了手。
比尔见陈雷这样下了决定,也没说什么,目光复杂地注目着纳兰雪月,心里的千般怨恨和恼怒,尽化着失落的一笑。
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场面和结局,作为帝国储皇,不说手中的权力和荣耀,单凭他的个人身手,比尔一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但他永远也想不到,刚才的那一瞬间,竟是上百名顶尖的杀手,同时对他发起足以让他万复不劫的进攻,当感觉的箭羽的劲道,魔法的力量,还有迎面而来杀手那冰冷的刀锋之时,他真以为自己完了……更要命的是,在那危机的关头,他竟发现自己的全身力量,正在急剧的流失,那是近在身边的人,曾经在床上千娇百媚的纳兰雪月忽然施放的毒雾造成的。
比尔的心里尽是苦涩的滋味,如果不是陈雷,那他就已经成了一个死人,因而陈雷要放过纳兰雪月,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对她下得了手?
但陈雷的好心和比尔的沉默却并没能换来纳兰雪月的感激,反而只听纳兰雪月冷笑道:“陈雷,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救得了他,我觉的应该立即逃走的是你,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走,留下他!”
一时间,四道目光紧紧绞缠,陈雷看着纳兰雪月,她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而且目光是那样坚定,像刀锋一样,充满了仇恨的怒光……
陈雷心里轻轻一叹,目光收回之即,手中的剑就慢慢地亮了起来,这把剑是从他的父亲那拿来的,因为上次跟血斧狠拼之时,他原来的剑已毁,不得已先在父亲那拿了一把剑,而这把剑叫着“幽魂”,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绝对是一把好剑,比他原来的那一把还要好一些,而一般的剑也不适合现在的陈雷使用。
随着陈雷手的“幽魂”炽亮如同里面有一串火般的阳光射出之时,他再次瞪着纳兰雪月喝道:“妳再不走,可别怪我剑无情!”
纳兰雪月眼见到陈雷的剑忽然那般的奇怪炽亮,心里也是骇然,倒退了几步,但却是一咬牙,手一挥之时,四面的杀手和远处的魔法师弓箭手,霎时齐齐而动。
实际上因为陈雷那金刚愿力符,过于奇异和强韧,纳兰雪月和众杀手吓了一跳,双方只是微微的一停,接着杀手们反应过来,又一齐向比尔和陈雷猛扑过来。
就见一道幽蓝的剑气一闪,首冲娇美如花的纳兰雪月,纳兰雪月的身形奇快地闪动,但却快不过瞬间发出、瞬间达至的剑气,而陈雷在与她的几句对话中,也早已发现这个纳兰雪月其实就是这群杀手的头,整个周围的杀手,都听令于她。所以,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首先就拿她开祭!
那么的一瞬间,时光似乎下子变得无比缓慢起来,纳兰雪月闪动的身体慢了,她的目光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幽怨,而后便是惨然,在那么一霎,她的表情数变,最后竟似还冲着陈雷和比尔笑了笑,然后猛然娇嫩的身体从胸至腰的斜斜断开,大股的血水和内脏霎时倾倒的出来,场面骇人之极。
在陈雷和比尔一动之后,后面的血斧也已经怒吼着赶到,和陈雷、比尔三人背靠背的形成一个三角翼,迎面冲向周围的杀手,而陈雷的左手一动,又是三道金刚愿力施放,他自己与比尔和血斧的周身,各出现六面光华流动的蓝色神盾,再接着左手又是一动,两道惊龙隐指向远处两名鬼鬼祟祟的魔法师……
喀嚓!暴雷带着哑哑的闷音,似要毁灭天地一般的锁定着两名魔法师轰下,第一轰之后两名魔法师在雷电之中激颤,第二轰在他们身上黑烟滚滚冒起,第三轰双双仰面倒下……这两个魔法师没能经受住陈雷惊龙隐的考验,这也是大多数魔法师难以克服的弱点,攻击力强大,防御薄弱,面对危险敌人的进攻,他们往往依靠闪射和吸伤光环的保护,但是陈雷的惊龙隐带着过强的吸附力量,一旦发出,有一股强大的吸附之边,会让对方在原地难以移动,而且一发之后,便是迅雷不及掩耳。
比尔和血斧驱动着战骑,也不管杀手们的刀剑,见人就砍,比尔和血斧很聪明地利用金刚愿力符的强韧防御力,杀得的十分的勇猛,一下子就接连重创好几名杀手。
而陈雷那边,更如同屠杀的机器,只见到一道又一道的剑气暴闪,每一道幽光必有一到两名杀手尸身两半地倒下,几十道剑气过后,周围一地的尸体……还活着的杀手都只觉浑身彻骨深寒。
“啊!”一个杀手拼命地在吼着,咬牙冲陈雷,但一道剑气如愿而来,嗤地一声,如同气囊一下子暴裂,气流急剧流出的声音过后,这杀手的身体就那样一分为二。
“啊!”又一名杀手暴冲而起,嗤!森寒刺目的剑气一闪,这杀手也步了后尘。
之后,接着一个又一个杀手在剑气的幽光之中,杀手们连吸冷气,本能地纷纷后退,仿佛看到了死神那血红巨大的镰刀,但他们又不得不再次冲上……
在无情收割这些杀手的同时,陈雷的符术也没放下,几个惊龙隐和末日火焰把远处的一群神箭手圈入,神箭手们在雷电的轰击之下,溃散大乱,使得他和比尔、血斧的远程威胁大减,杀了几分钟之后,比尔的卫队赶到,顿时这边的局势彻底地倒向了比尔这边,这个时候,陈雷、比尔和血斧也都已经累的够呛,三人集中到一起休息,“欣赏”着比尔的侍卫们与那些余下杀手们亡命厮杀。
比尔直愣愣地看着陈雷,一边如牛喘息:“小,小气陈,我,我欠了你一条命!”
陈雷短短的时间里,连发了不下一百道剑气,又几乎不停施展符术,情况比比尔好不了多少,一身的血迹和汗水混合,累到没任何表情地道:“那你要帮我一个忙?”
比尔愣了愣,然后就露出欢心的微笑:“非常愿意为圣师效劳!”
陈雷却是没有任何的笑容,点了点头,“如果能在贵国找到一个安身之处是最好的了,但除了我本人之外,我的父亲母亲以及其他家人都要殿下费心。”
比尔容光焕发,如果龙符大圣师能为他做事,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想也没想便道:“这好办,我派军队也接你的家人,你家就是有一万人,那也不是问题。”
陈雷深望了比尔一眼,还是没有表情地道:“殿下,你可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过我还是要先谢谢你。”
“什么?”比尔再次一愣,“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在帝国我的命令等于我父皇的命令,你放心好了。”
陈雷左手一动,十几道符卷悬浮在指尖的周围,只把比尔和血斧看眼睛瞪得溜圆,冷气直抽入嘴巴之中……
眨眼间,十几道符卷如同连珠之箭,幻成一道道幻影,暴开一蓬蓬耀眼之光,施加到比尔的侍卫们的身上,在那些侍卫的头顶之上,一个个金色手持长剑的拟真幻影一闪……霎时,那十几名侍卫似乎战神附体,几乎都是一剑结果敌人……
“呃!”比尔和血斧再次剧烈地倒吸冷气。
比尔:“这是什么符,如此厉害?”
“龙符之战神符,阁下的侍卫是第一批试验者……看来效果不错,战神符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防御加持,另外有百分之五十的战斗力增加效果,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陈雷一脸平静地解释。
比尔和血斧的嘴巴张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噢,天哪!小气陈,我想立即接你的家人去帝国,我要推荐你为帝国元帅……”比尔想了想,觉的这话过人太难以相信,转了转口又道:“等我继位之后,一定实现这个诺言!”
陈雷拉下一张臭脸道:“别乱下空白承诺,未来的帝国大帝,多想想你自己处境吧。”
其实此时,与比尔的侍卫们拼杀的杀手,最少还有四五百名,前涌后动的,可是当陈雷休息了一下,一带雷兽再次冲了过去之时,正对着他的一群杀手个个头皮发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难以移动分毫……
彩色的线条猛然一冲,人与雷兽所过之处,一条大大的血道就那样眼看着出现,当陈雷的雷兽一停,立马横剑地目光左右一扫,一半杀手们的神志崩溃,齐齐一声呐喊之后,掉头就逃,森寒的剑气再暴闪了十几下后,另一半杀手也崩溃了,纷纷发出惊骇的怪叫声,掉头就跑,比尔的侍卫们在后面一阵猛追猛杀,地面上又留下了几十具杀手的尸体。
陈雷道:“殿下,跟我来。”
“噢!”比尔和血斧乖乖地跟着陈雷,在二百名帝国侍卫剩下的一百多名侍卫的护卫之下,从几千名来袭武装的空隙之中溜了出去,然后在半路上遇上了赶来的碧水城城卫军,和硕河国驻碧水城禁卫军中的兵马,禁卫军又分出五百名官兵护卫比尔,剩下的与城卫军一起继续扑向乌林峰地域。
当比尔与陈雷他们看到碧水城的城门之时,这次帝国储皇的刺杀危机有惊无险的渡过。
但在比尔进入城门的那一霎,陈雷与血斧便从比尔的身边的失去了身影……
第二天,帝国储皇在乌林峰遇险的消息,便是传遍了四方,接着,便是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开,龙符大圣师惊现乌林峰,力挡几位圣阶杀手加几十位九阶杀手,以及数百名杀手组织的组合,帮助帝国储皇安然地渡过刺杀危机。
当日,来自银月城的一千骑兵精锐进驻碧水城。
在碧水城的帝国外交分馆之中,比尔正聆听着一位老者的话。
“殿下,二殿下调动中央军第二军团已到达边境线,五百名空间魔法师,正在开避通往雪源巨人大陆的时空传送门,预计再等四、五天的时间,这条时空传送门就将被打开,但是时空传送门的另一方,托罗托国目前还蒙在鼓里……陛下也一无所知……”
比尔头上的青筋暴跳,腾地站起来吼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老者直冒冷汗地道:“殿下息怒……我们的人也是刚刚获得的消息,二殿下此举目的难测,老臣还怀疑这次殿下遇险……”
比尔狠狠咬牙,然后喃喃道:“这么说亚鲁斯一直在谋划着他的图谋……是我小看他了。”
老者擦着头上的冷汗道:“殿下,您必须马上回国,阻止亚鲁斯的疯狂行为。”
比尔气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半天才道:“立即通知巴顿将军,让他调集二万兵马,开扑到银月城,另外通知切罗,让他想办法代我去阻止亚鲁斯的疯狗行为,我不会放过他,这疯狗把我的宽容当成了软弱,我会要他后悔莫及!”
老者吃惊地道:“调兵到银月城?”
比尔不耐烦地挥手道:“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这是必须做好的准备。”
老者:“殿下,那您回国的事……”
比尔点了点头,如果是以前,这样被逼着回国,也许会让他大冒肝火,但现在虽然不能再参神恩竞技大赛,也提前结束了国外求学的生涯,但是他另外了很好的收获,比尔信心十足,不管亚鲁斯在他离开帝国之后,经营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都信心十足地有把握扭转,因为现在他手中未来的超然存在,原来脾气、眼光等各方面都让他十满意的陈雷,他相信这个来自东方大陆的小子,会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助力,何况在最危险的时候,他还亲眼见证了未来超然存在的神话般的身手……那绝对已经接近了像安德林教皇、霍格云特那样的力量,最少比尔认为不比沃玛斯差……何况他现在还是那样的年青,假以时日,他一定是自己手上一张最大的王牌!
陈雷失踪了,整个碧水城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希尔与罗琳也失踪了,夜魔酒吧的人之间像是从人间蒸发,大批兵马围住夜魔酒吧的时候,只找到夜魔酒吧里的几名当地清洁工,碧水城的最高治官李渊识摸到下巴道:“我们来晚了!”
吕剑佛、陈仓翼、易书书、方笑笑、牛二等尖角小队的成员们,这两天过的很糟糕,神情恍惚,虽然这前牛大带来了一个消息说,陈雷让他转告大家,他没事,但可能不会再在银圣龙进修了,让大家安心。可是这能安心吗?
先是惊闻陈雷就是龙符大圣师,接着听说多路人马都在追捕陈雷,更有消息说,光明教会的使者大人,格利斯尔大牧师,在碧水城贵族的一次晚会之上说,所谓的龙符大圣师代表着邪恶,那是恶魔的转世!
这话太恶毒了!以光明教会的影响力,就凭这样的一番言论,足以让陈雷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吕剑佛、易书书他们非常焦急,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一种被遗忘和抛弃的失落,虽然牛大带回来一句话,可是仅仅这样一句话,远不能让大家满意……
天香楼的一个包间里,尖角小队留下的人在喝着闷酒。
吕剑佛目光忧郁地望向窗外,喃喃道:“还是我们太没用了,我六阶的光明系魔法师的实力,实在是帮不到他的什么忙。”
一听吕剑佛这样的话,易书书、方笑笑、葛行他们更是心情郁结,曾小雅更是一下子流出泪来,相比吕剑佛、陈仓翼、易书书而言,她心里的压力更大,都不知此时是不是要向大家说个明白。
她还记得昨晚父亲忽然来看她时,不带任何表情地说的那句话:“小雅,妳喜欢陈雷?”
当时她愕然地看着父亲,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真的不知道喜不喜陈雷,或者不知道那种喜欢是不是不可以用其他情感替代的爱,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跟陈雷在一起,喜欢尖角小队里的那种如水融洽的气氛,虽然平时也跟一般的团队一样,打打闹闹,相互揭短,取笑别人的痛处,可是她心里知道,这个小队跟别的团队真的不同,那里面有一种说不明的东西串联起大家的心,如果让她离开尖角小队的话,她都不知道如果面对明天的生活。
但父亲继续很深沉地说话,脸上的表情冷的有点吓人,“哎!丫头,我也知道让妳忘记陈雷不现实,毕竟就算是一般的朋友,相处了这么久,也有了很好的感情……可是妳能理解父亲吗?妳能以后不想他,跟他划清界线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曾小雅的愕然变成了惊愕,并霎时间心里痛的不行,眼中的泪水就那样涌泉一般地流出……她没有去反对父亲的话,因为父亲曾经很多次跟她说过,他跟陈伯伯是老朋友,所以现在他说这样的话,一定是父亲被逼无奈!
但是曾小雅又想不通,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迫使父亲这样说话,虽然听起父亲很可怜,可是她又觉的父亲的另一面是那样的无情、残忍!
宁雪瑶看到曾小雅在哭,连忙一把抱住她,一边柔声道:“不哭……”
如果说现在谁能理解曾小雅的心情,那么只有宁雪瑶了,她对陈雷没有那样的不可割舍的感情,可是一样不想离开尖角小队,一样喜欢看着陈雷那阳光随和的笑容,还有陈雷那在训练场上,嗜血之地才露出的冷酷、凶狠的一面,可现在事情发生了令她永远也想不到的突变,昨晚她也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大剑师宁钟夫说话就没有曾悟天在女儿面前那样的婉转,而是很直接地道:“陈雷已经是国家第一号通缉要犯,只是为父以前想不到那个人就是他,太后和陛下在很早以前就下了必杀令,妳不要再跟陈家有什么联系了,免得授人以柄,让为父被动!”
整个房间里愁云惨雾,陈仓翼想了想道:“也许不是老大不愿意再见我们,我怀疑我们都被二十四小时监视了,只要老大一露面,说不定四面八方就会涌现大群的兵马,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心等待。”
听到陈仓翼这样一说,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连曾小雅都停止了哭泣。
方笑笑急切地问陈仓翼:“那陈雷会来跟我们联系吗?他到底去了哪里,还会不会要我们?”
听了方笑笑的话,陈仓翼哭笑不得,也没有取笑她,而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忽然就心里一动道:“下面的话,我想请大家都不要外传……”
见陈仓翼说的这么的认真,其他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但是脸上的期盼也更浓。
陈仓翼苦涩地笑了笑后,就极小声地道:“大家做好准备吧,也许老大会接我们走,只是……”
陈仓翼的一个“只是……”,让吕剑佛、葛行等几个男生的表情霎时沉凝下来,他们明白陈仓翼想说什么,只是大家能跟着陈雷走吗?也许这一走就是背井离乡,那样的话肯定会伤父母亲的心,甚至有可能让父母亲一怒之下,宣布与他们断绝的亲子关系。他们下得了这个决心?
而现在陈雷的前景还那样的不明朗,跟着他会有前途吗?说不定还会受他的连累……很可能有坐穿大牢的危险……当然曾小雅不在此列。因为她有一个大权在握的父亲,可是其他人呢?其他人犯了大错也可以不怕后果吗?
但是吕剑佛想了想后,很坚决地道:“如果老大真有那样的心,我跟他走……没有老大,再呆在银圣龙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几个女生一下子也瞪圆了眼睛,听了吕剑佛这样一表态,她们也不是傻蛋,很快想清楚了那里面的原因,易书书皱着眉头道:“不跟他走,难道呆银圣龙还有乐趣可言……我恨他,但我无条件地跟他走!”
吕剑佛和陈仓翼十分惊讶易书书的决心,虽然她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易书书却是还不满吕剑佛和陈仓翼的表情,凶狠地道:“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我真不知你们跟陈雷的打算吗?不就是创业嘛,你们男人可以,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可以?太小看人了,哼!”
吕剑佛和陈仓翼只得双双苦笑,看来不是女生不聪明,而是一般情况下,女生对男生那些事不感兴趣而已。
继易书书之后,方笑笑跟着表态,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可是语气比谁都要坚决:“嗯……只要他愿意,我会跟他到天涯海角……”
陈仓翼扫视了大家一眼:“那好,决定跟老大走的都提前做好准备,比如先跟家里去信说明情况,把银票、金币等换成金条、金块等,我估计老大如果有那个心,来接我们的时候,那个时间会很紧迫……”
曾小雅的心往下沉……一种很恐慌的感觉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宁雪瑶倒是很轻松,她只看了穆忠一眼,心里便有了决定,穆忠坐在那里很安静,在她眼中,那是大将军的风范!
这一天的风很大,天上的阴云满布,悄然急行军的硕河国一万禁卫军,与二千皇家侍卫组成的军队,突然地就包围了边远骑士陈格的领地。
魁伟的宫廷第一剑师,兼这次派到碧水城执行秘密任务的钦差大臣宁钟夫,一手握剑地笔直地坐在一匹火红的雷兽之上,威严、冷厉的声音直送到前方。
“陈格,只要你交出陈雷,你的领地仍然是你的领地,你享有的特权仍然可以继续享受下去,在你领地之上的这些父老乡亲也都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或许我还可以向国家为你们争取到一笔安抚费用,你以为如何?”
在宁钟夫的前方,是一群陈格领地之上的妇孺老弱,此时领地之上也差不多只剩下了这群妇孺老弱,毕竟陈格的领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想在两天之内就顺利的全部转移,除非陈格有通天的本事,否则他也难办到,更重要的是,一开始,因为事出突然,陈格还没有找到理想的下一个安顿之地。所以两三天里,他只安排领地之上的年青力壮的男子们,暂时出村躲避,然后等待消息,而剩下的妇女老幼,就很难像那些年青力壮的男子们一样,可以受得了那种到处潜伏躲藏之苦,再说那样做的话,也根本行不通,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那可能是史上最可笑的闹剧。
所以,没来得及走的一班妇女老幼,此时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宁钟夫,以及后面杀气腾腾,围得水泄不通的森冷大军。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畏惧,有的是一种近麻木般的淡漠,也许他们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屠宰猪狗一般的屠杀,可是就连一两岁小孩在他们母亲的怀抱之中,也出奇地没有任何的哭闹之声。
也许这群妇孺老弱是哀莫大于心死,事实上大军忽然出现时,他们也曾惊慌过,也曾吓得哭泣,可是有老太太尖声嚎叫几句之后,他们就镇定了下来。围集在家主陈格的屋前,静待着灾难的来临……
一万二千大军静得不闻一丝声音,连他们坐下的战骑也是那样的纹丝不动,立如铸石。
几个呼息之后,陈格与妻子排众而出,隔着大剑师宁钟夫五十步的距离而立,相对于大剑师端坐在雷兽之上魁梧如山的,陈格和他的妻子都显得很是矮胖、丑陋、卑微,只是陈格和他的妻子都没有那个自觉,而是很淡然地面对,他胖胖的妻子甚至一抚几根额前乱发,很温和地笑向前方的威武大军和大剑师,也许该叫他大将军……
但陈格说话时,就没了脸上的淡然,瞬间他就脸孔就涌现出一些怒气:“宁钟夫,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子民会受到牵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像他们这些农妇老幼,你们也不准备放过,要拿他们来要协我?”
宁钟夫勃然一怒,浓眉眼看着倒竖,眼睛里暴射出冷光……但又忍了忍后喝道:“陈老头,你也知道我这是受命行动,我不来,也会有人来做这件事,我来的话,总比那些一来便烧杀辱掠的人好一些,今天我也不再跟你废话,交出你的儿子陈雷,我保证不动你领地之上的一草一木,否则恕钟某奉命行动身不由己,那也只好把你和这些人全部带走。”
立即,陈格这边一排中老年男子步出,大约也只有二十几个的样子,虽然这些中老年男子一看就是步履沉稳,不是佩剑就是背负魔法杖,可是二十几名魔武之士,面对一万二千国家精锐大军,无异像是鸡蛋对石头……
只是这二十几名中年男子并无丝毫畏惧之心,那样平静地立在陈格夫妇之后,只等着家主的一句话,或是一个手势。
宁钟夫在雷兽之上表情怪异,而后大皱了皱了眉头道:“陈老头,你打算就用这点人来抗拒我的大军?”
宁钟夫没有嘲笑的意思,而是觉得陈格很悲哀,看不出来这老头如此倔强?
但陈格却也是古怪一笑:“大剑师,我出道的时候,估计你还是一个孩童,我不想吓唬你,今天你可以杀死我的这些子民,但是只要你下了那个命令,我保证阁下也看不到了明天的太阳!”
“哈哈哈……”宁钟夫仰天一阵大笑,似乎碰上了他这辈子最好笑的事情,然后笑声立停之即,目光如炬地罩定在陈格的脸上:“陈老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你这个想法也太无知了吧,不说我身后的大军,就是我身边的二十四位皇家大剑师,就不是你陈老头和你的点手下可以抗衡的……”
“嘿嘿……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陈格立即怪笑接口,“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你和你的二十四位皇家大剑师。”
“住口!”宁钟夫暴喝,“陈老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剑技高低的,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交出你的儿子陈雷,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格不慌不忙地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所以才好心地提醒阁下,就算你杀光了这些妇女老幼,也绝不可能达到你的目的,反而,只要你的人敢碰我的这些子民一根汗毛,从此你就别想得到我儿的去向……嘿嘿……我的意思你明白?”
宁钟夫在马上呆住了,不错,如果他下令采取行动,只会激怒陈格,这些妇女老幼,只怕谁也不清楚陈雷的去向,重要的是陈格这死老头,突破口也是这老头,当然今天无论如何了不能放走这老头,最好是彻底挫败这老头的傲气,那么接下来也比较好从这老头的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
宁钟夫目光凝结之即,一挥手,后面就站出一位皇家大剑师,四十五、六的年龄,瘦长清爽的身材,一身洁净华贵的衣袍,内罩款式精美的内甲。
这大剑师步行着上前一步喝道:“内宫士卿卫,皇家大剑师谭耀祖请陈先生赐教。”
士卿卫是皇家剑师的官品等级,一般为从三品官阶,凡士卿卫都比一般的皇家侍卫高出一个官品,而大剑师之称,是荣誉称号,皇家大剑师,那在一般人眼中,那更是荣耀之名,硕河国皇家大剑师,一般都有八阶以上的剑师职业认证阶位。
在谭大剑师站出之时,陈格这边也立即上前一人,五十岁左右的年龄,黑黑的看上去与一般身体较结实的老农没什么两样。
老农细小的眼睛闪烁精光地打量着谭大剑师几眼,道:“老夫常虑,跟在我家家主身边已有三十几年,也学了几手庄稼把式,嘿嘿……”
谭耀祖怒火烧心,以他皇家大剑师的身分,陈格居然不亲自应战,他只觉今天实是倒多了霉,但他也知道宁钟夫的意思,谁叫宁钟夫是士卿卫长,是他们的头领,当下如火山暴发的怒气,只能闷在心里,铁青着脸地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老农”。
宁钟夫静静地注视着前场,他一向是很看不起像是陈格这样的民间剑师的,他对陈格的了解也仅限于曾悟天的三言两语:曾经功过很大的功劳,获封边远骑士封号,有一些说清不楚的往事……现在他就想看陈格这老头是不是能翻天?!
谭耀祖和常虑同时启动,向着对方大步而行,接着谭骤然加速,如电般地化着一道笔直的长线,一冲而至。
再接着就是两把剑的光芒闪动,以及谭耀祖全身的斗气亮起,劲冲起一个冲向天空的五米椭圆光晕,瞬间谭耀祖的力量加大了一倍有余。
常虑却是一声清叱,有如鹤鸣,人随剑动,在两人交错的时候,身形忽然快了几倍,那一刹,双方绝大多数人看不清他的变化。
不闻剑与剑的交格之声,只听嗤——冰冷的剑锋斜斜切入软甲、深入、剖开、再往上拖过,剑扬起之时,一串殷红的鲜血在剑锋之上如泪滚下,森冷的剑面点血不沾,再看场上之时,谭大剑师与老农常虑刚好对换了一个方位,常虑来了前面,而谭耀祖却是到了常虑的后面,艰难地挺立了几秒之后,颓然倒下,随后鲜血从他的肋部沽沽涌出,瞬间染红地面。
一个回合,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之间,胜败就见分晓,代价是一代大剑师的性命!曾经所有的荣耀与荣化富贵化为谭耀祖脸下的冰冷土地。
常虑,今年四十八岁,比常卫青大了十几岁,是常卫青的大哥,从十七岁开始跟着陈格的身边后,便经历了无数场生死的考验,他跟了陈格十年后,常卫青才加入到陈格的手下,而后得到兄长和陈格的指导,与常卫青的个性相比,常虑更要稳重隐忍,虽然后来常卫青被誉为陈格手下第一剑师,但实际上陈格手下另几名剑师和魔法师、符师都像陈格看齐,也许也是年龄大了,不再喜欢出风头,平时隐藏到了幕后,所以使得常卫青表面上成了领地里青壮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可实际在陈格的手下,像常卫青这样的人,最少也有十几个,当然常卫青现在的实力直追兄长,再过几年说他是陈格手下的第一剑师,也名符其实了。
也因为这样,以常虑的功力,在谭耀祖的轻敌傲慢之下,一出手便让谭死不瞑目,也不足为怪!
再说场上宁钟夫以及他的人一见谭耀祖第一个回合,便惨遭屠戳,惊怒到无以复加,大军都一阵骚动,陈格的人在这种情况居然敢杀皇家大剑师?!
但是站在陈格他们的立场,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在陈格的层面之上,都与硕河皇室撕破了脸面,还有什么敢不敢杀人问题,现在只剩下了要不要把事情激化,拼个鱼撕网破的问题了。
当下,宁钟夫大怒地吼道:“陈格,难道你不怕这里血流成河,竟敢对我的人下如此毒手?”
陈格不温不怒地道:“怎么,你的人怕了?现在你明白了皇家大剑师也不过是稻草否?不明白的话,要不要再次见证一下?”
宁钟夫见陈格丝毫不把眼见的大军放在眼里,胸中之怒烧得他都隐隐做痛,这个面子输得有点惨重了,十几年未尝试的恼羞成怒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地涌上他的大脑。
在复又静不闻声的大军前,宁钟夫再次沉默了一分多钟,而后咬牙以剑直指陈格,如雷大吼道:“好!虽然我明知这是你的诡计,但若不能以我的剑打败你,你这老头只怕不会心服,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陈格摇头,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摇头,宁钟夫更是不知道,他只知道怒火已从自己的头顶之上出来,而后便是猛然地从战骑之上冲起,如飞翔之怒鹰,一个飞纵就到了场中,剑一领道:“是刚才那位常虑上,还是你陈老头上?”
陈格慢慢地步出,但却是一下子就来到了宁钟夫的十步之外,宁钟夫的双目不由瞪得溜圆,倒吸了一冷气之时,心头一片冰凉,这个时候他才醒悟,眼前的这个老头的功力远在自己的之上,他不知陈格这是一种什么步?看上去慢悠悠的,却是比别人疾跑还要快?
而陈格这一手的显露,也让双方的人都看直了眼睛,宁钟夫的人就是不用说了,就是陈格的人,也一样心里震惊,因为就常虑他们一班半大老头,虽然几十年跟在陈格的身边,却是越来越少见到陈格出手的机会,此时一见陈格那种诡异的步履,一方面心惊,另一面方面当然是信心大涨,虽然明知在一万多精锐大军面前,怕是难以幸免,如果真的拼杀起来,最终累都要被累死,但又因为对陈格盲目的崇敬和信任,感到还是会有奇迹发生。
却听陈格有些悲凉地道:“宁大剑师,你现在差不多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其实我跟你丝毫没有什么争胜的理由,胜你我得不到任何荣誉,败在你手上……呵呵,现在这种情下不太可能……你听到这样的话,可能会非常的愤怒和不屑,但我说的是实话,有一些过去的事你还不知道,总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去吧,去把后面的曾悟天给我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宁钟夫呆住了,他不知道陈格怎么知道曾悟天就在大军之后坐镇?谁告诉他的?同时宁钟夫只觉这是自己四十几年来受到过的最大侮辱……